《聂卫·五更寒》f******n

33、第 33 章

　　眼见卫庄不再说话，盖兰心里越发没底，不知道他是接受了自己的说辞，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盘算。虽说她不是在卫庄身边长大的，可这几年待在鬼谷，也让她了解了对方不少。
　　卫庄从不妥协，哪怕是对自己的女儿。
　　夏萧歌的话，言犹在耳，当初觉得她是对卫庄有成见，如今看来，她并没有错。大秦的太医丞，不仅善于医药，也善于揣摩人心。
　　若是她在，说不定还能转圜。
　　盖兰想起她刚到鬼谷的那些日子，卫庄几乎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时常对她的课业大加指斥，而那些没有功课的日子则显得更加难熬——卫庄会当她不存在一般，自她身边走过，爱答不理。
　　她抹过几次眼泪，甚至飞羽传书给夏萧歌，要求回咸阳去，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
　　可夏萧歌不肯，她总要在信中仔细提及卫庄所受的生育之苦，仿佛自己欠了他一般。
　　夏萧歌说，兰儿，你欠的是一份生命之债，你要用一辈子去还的，所以，你不能怨恨他。
　　不过，劝归劝，夏萧歌还是会赶过来看看，看看自己是不是受了委屈，是不是瘦了，是不是有什么心里话要说。
　　盖兰抹了一把眼泪，这几年，她越发适应鬼谷的生活，夏萧歌也来得越发少了，固然有陛下春秋颇高的缘故，更多的，还是她不愿意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掺合进来。
　　其实，对自己来说，她并不是外人。
　　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不是不想说，而是害怕卫庄不快，她总能在和夏萧歌独处的时候，感觉到屋外的流沙探子。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生活在天罗地网之中，这样的生活，远不如咸阳城的惬意。
　　“别怕，兰儿。”有一双手轻轻捏住她的掌心，传递着并不灼人的温度，就好像太医丞那双永远温和的眼眸，而不是母亲那种能将人冻伤的凌厉萧杀。
　　“荆公子，你似乎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情管别人？”卫庄嗤笑，言语间，已经退到远处。盖兰咽了口吐沫，看了看身边的荆天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流沙刺客，一颗心沉到谷底。
　　“别怕。”荆天明依旧挡在她的身前，不曾有丝毫颤抖，“放心，我定然护你周全。”
　　“是么？”卫庄眯起双眼，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意，稍一仰头，便有两名刺客自侧翼走出，一步一步，走得极为沉稳，看样子，是高手。
　　荆天明心里有些忐忑，尽管墨眉在手，可谁能保证能收到当年机关城一役的效果？
　　那时候，卫庄可是已经受了伤，而现在……
　　荆天明打量他的腹部，宽大的衣袍之下，是一个正在孕育的生命，卫庄不会和他动手，但这些探子——
　　他们会。
　　“母亲，我和师哥不过是到了爹祭拜先师的地方，就算这里真是收纳鬼谷秘籍的地方，也不必如此小题大做！”盖兰看情势不对，赶紧挣脱荆天明的手，冲到他和卫庄之间，“大不了，按鬼谷门规责罚！”
　　“门规？”卫庄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一抬手，那两名刺客会意地退了回去，盖兰刚要松一口气，却听卫庄道：“鬼谷的门规，擅闯禁地者，死。”

作者有话说

　　你们会不会想要骂死我呢？望天，其实，某菲真是个好姑娘，相信我，《五更寒》的道路虽然曲折，但是，前途会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