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DMMD][短篇][红苍]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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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叶]
“あおば”
“あ、お、ば—”
有谁在用很轻柔的语气呼唤他，那个声音很熟悉，不断地重复着三个单音，每一下后面都会有一点轻微的停顿，似在等待他的回应，他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三个单音喊的是自己的名字。
“あ、お、ば—”
苍叶——
“嗯？”
蓝发青年把自己缩在臂膀中的脑袋抬了起来。时值隆冬，面部的皮肤一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就立刻把寒冷的信号输送到了青年的大脑，不假思索地选择逃离，他又把脸窝回了双臂中。
“这样睡下去会感冒的哟。”那个声音带了点轻颤，似在忍住笑意。
“嗯……没…………关系…………”既然没有生气，就没有关系了吧，他想。
“喂喂。”那个声音里透出了无奈。
“血液乙醇浓度0.145%，心跳频率加快，是喝醉了。红雀，拜托了。”
他听到了自家的Allmate也加入了对话。平日被絮絮叨叨地念叨了好多次的话语飘荡在脑海中，不自觉地有点不服气，他嘟囔了一声，“莲，啰苏……”却被袭来的睡意吞掉了尾音。
[红雀]
红雀踏入苍叶家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么一番景象。
客厅没有开暖气，温度要比室外还要低一点，蓝发青年裹着大棉袄趴在摊在客厅中间的被炉旁睡得香甜。客厅的各处散落着几听未开的啤酒，显示出喝它们的人的豪情壮志。被炉中央倾倒着空的啤酒罐，有一些液体洒在了桌面上，反映灯光闪烁出棕色的光泽，一罐空了，一罐洒了。状况其实一目了然，某人想要买醉，却不自量力地没喝多少就倒了。
看到此情此景的时候红雀叹了一口气。苍叶总体来说还是个比较靠谱的三好青年，除了偶尔出门会忘记锁门，忘记带钥匙，没有莲的话估计是路痴一枚，一旦喝醉就翻脸不认人，酒量还不是一般的差外。
时隔多年回到碧岛的时候，两人都有了很大的变化。看到拉开门走进大厅里的青年时红雀的心其实磕噔了一下。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当年那个老爱哭鼻子的小豆丁已经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社会人士了，身高约莫也有一米七多了吧，发色比小时候要深了，长发部分有点散乱地被塞到了衣领里，与莲一对比，差别更是明显，不自禁想到，原来莲汪那么小只啊。
“真的是长大了啊。”
在碧岛以开街边的剪发小摊为生，不时地会看到在当跑腿的苍叶路过。两人的关系其实很微妙。他们是可以、毫不在意互闯家门的存在，同时又似乎总隔阂着点什么。他知道苍叶并不喜欢他总是跟女人混在一起。有时甚至会因为他的身上还飘散着女人的香水味而刻意避开他。苍叶的脸上多了很多表情，回到碧岛之后，他看到的最多的还是青梅竹马稍微鼓着双颊隐忍不满的样子。已经不再坦率地依赖他了呢。
这么一想，真有点寂寞呀。
不过，偶尔吧，也会这样。苍叶小小闯祸的时候由莲发来通信搬救兵。
这次的任务也很简单，把苍叶搬回卧室兼清理一下大厅的残骸。被多惠发现的话，苍叶估计是难逃一死。
[世界]
青年还在酣睡。红雀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点，不发出太大的响声。
将散落的啤酒拢到一块用袋子装好，将被虐待到琴弦都有点脱落的吉他摆放回墙边，抓了抹布将倒在桌上的液体清理干净，打开窗户让屋子通风吹散酒味，最后还帮莲顺了下毛，莲头上的一小撮毛被手法拙劣地绑成了小辫子，末端还被打了个小蝴蝶结。
等收拾完毕他才开始呼唤青年，看到了苍叶转瞬间的放弃。
果然醒不了。
他苦笑。
那就只好用抬的了。经过一番收拾，身体也热和了不少，红雀脱掉了外套，把袖子捋了起来。“嘿咻哟。”将苍叶连人带棉袄地抱到了半空。
出乎意料地，很轻松。
怀中的人远比想象中轻，苍叶的个子也不算矮，他还以为需要花费不少力气的。
仔细一想，苍叶虽不至于到用骨头磕人的地步,却也的确没多少肉，只是平日里穿的衣服都比较鼓，让人意识不到。
这家伙真该多吃点啊，这么想着的时候，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攻击。
从棉袄中忽然伸出了一只手，直直地往就往红雀脸上打。红雀有点晃神，勉强偏头躲过了。
苍叶眼睛半睁着蒙着一层水汽，那个眼神里带着愤懑。
“那么温柔，都是骗人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
“诶？”
“喜欢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月叶这个名字也是假的。”红雀没搞清楚状况，只能任由苍叶继续自说自话。
“月叶是之前跟苍叶在交往的女人的名字。”
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跳到了桌子上，仰头做出解释。
“也就是说……”
“被甩了。”电子音回答得依然迅速。
“莲，啰嗦。啰嗦……啰嗦……”苍叶显然迷糊了，重复了几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动作也越来越大，整个人都准备从包裹物中挣脱出来。
这下连红雀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危、危险，苍叶，是我，红雀。”红雀只能用尽量轻柔的声音安抚怀中躁动不安的人。
“红……雀？”
青年稍微止住了动作，神色中混入了困惑，眼睛中还是没有焦点。
“红雀…………？你……不是……红雀。”
苍叶显然还是迷糊了，还在继续挣扎着，脸上的表情也完全没大人样，倒像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熟悉又陌生的过去浮现出来，红雀忽然恍惚了。
“怎么就不是了？”
“红雀……才不是会到处沾花惹草的人……也不是会乱打架的人。”
苍叶吸了一下鼻子，眼中又蒙上了一层新的雾，撇过脸嘟哝了一句。
“我才不承认……”
听着这孩子气的回答，红雀有点哭笑不得。
“放开我。”苍叶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被抱在空中的事实，一边说一边推搡红雀，力道不算重，像小猫挠痒痒。
“是是。”红雀原想慢慢蹲下放下青年，不想却是一个趔趄，向后倒。
“诶？”
倒下的瞬间，右手放到了苍叶的脑袋后面把苍叶的脑袋往怀里按。左臂则环过青年的腰身，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
碰咚。
后背着地。
“痛痛痛痛痛。”
怎么说也是奔三的人可经不起这么摔啊，红雀有点苦恼地想，低头确认苍叶的状况。
被他紧紧地抱住，加上原本就裹着大棉袄，除了棉袄彻底地散开来之外，忽然的坠落并没怎么影响到苍叶。
被抱住的时候很安心，苍叶的脑袋还没开始运作，迷蒙间只有这么一个感觉。
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按着，感觉很安稳，也很温暖。苍叶抬起头，发现自己整个人压在红雀身上，微微支起身子，就看到红雀困扰的脸，微微皱着眉，眼睛眯成一条线，却依然在温柔地笑着的脸。
很熟悉，很怀念。
“红雀。”
苍叶笑了，细长的眼睛弯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苍叶的身影逆着光，跟多年前的那个小豆丁重合在一起，这样的笑容，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红雀有点看呆了，直到青年的手臂环过他的脑袋抱紧他缓缓入睡都没有动作。
再次抱起苍叶时苍叶已经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甚至还主动地往红雀的身上蹭了蹭。
每煽动一下鼻翼就有几缕酒气逃窜到空气中，被红雀捕捉到。
红雀也说不清这是自己今天里的第几次苦笑，帮青年拢紧棉袄。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木质的楼梯有点不堪重负，发出一点吱呀吱呀的响声。来到房间，把将自己裹成茧子的苍叶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单。
青年呼吸平稳不再嘟哝，似乎是真的睡熟了。
有一点散乱的发丝溜到了被子外，红雀轻轻地拈起了一小缕，触感很好，多少次感叹这么可爱怎么就不是女孩子的。
苍叶非常讨厌被人触碰头发，但如果只是那么小小的一瞬间，没关系吧？
“晚安，苍叶。”
[尾声]
红雀想说不送也没关系的，莲却不依不挠一定要送到家门。
“谢谢你，红雀。”
到了门口，莲还微曲小短腿一板一眼地做了一个道谢的动作。
“没事啦。再说，报酬我也收下了。”红雀提了提装着啤酒的袋子，袋子中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那么，路上小心。”
“嗨哟。”
关上门，男人拿出了烟，点上。
不成器的大哥跟不坦率的弟弟么，他笑了笑。
缕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之中，暗红色的身影隐没于黑色的巷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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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章 [DMMD][短篇][红苍]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