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芜月妖白

3、舞会前奏

　　该怎样开心。看见他，看见他在观察她，他旁若无人地看，她旁若无人地睡，我旁若无人地偷窥，滑稽的场景。
　　慵懒的女音哼唱：
　　“如何让你看见我，
　　旁若无人的注目，
　　只有小小的我，
　　若火烬 似辰星，
　　无尽夜空混沌黑，
　　我是这唯一的光。”
　　楼下开始喧哗，不断有客人到访。稳谦有礼的寒暄，情投意合的热络，觥筹交错的交际。
　　“你等多久了？”纳苏终于睁眼说话，睡眼惺忪。
　　“没有，倒是有些人甘做护花使者，照顾睡莲一朵，自己化作化石了。”我坐到沈彦涯身边，挑衅地看他。
　　“抱歉，昨夜兴奋半夜未睡，失礼了。”她神色憨态可鞠，他表情镇定自若。
　　“他不是，”熟悉的语调惊呼，“当红电影明星沈？”
　　“莫非还指望他唱歌？”我肯定自己这一秒脸上还挂着淡淡笑意，“不怕活脱脱吓煞那群女影迷？就算他不怕了，我伯父也会夜不安寐食不下咽的。”打住打住，进退最忌失态，蛛丝马迹心意毕露。我坚持对沈的一贯作风，冷嘲热讽嬉笑怒骂。
　　“维姬对你是否凶狠如斯？初见如百合，拒人千里冷如冰霜；熟稔似玫瑰，热情泼辣妙语连珠。”轻浅微笑丝丝漫溢，沈彦涯总会不分选择时间地点散发魅力。我心底冷笑，倒在面子上没有半分显露。交际圈内眼波流媚嘴角含情，本是稀松平常之事。看他这般，不知多熟悉多常见。
　　果不其然，他对纳苏邀舞。她开始飞红遍布娇羞可人。“不可。你是开我等小女子的玩笑吧。如此俊朗潇洒，只怕早被预订。”媚眼斜飞，欲迎还拒。我是看透这番做作。其实常见，同校小男生贴上来时，遇到合心的就是如此画面。自觉沈这般久经沙场之将，免疫应是
　　绰绰有余，我冷眼旁观。
　　哪知天不如人愿，沈软磨硬磨，一连订下三曲方罢。间接证实我的眼光，安纳苏魅力果然不可小觑。窃语半日，纳苏好似终于思虑到我，忙追问沈何不请上寿星一舞。沈彦涯抬头，笑容缓慢肆意，看得我面皮假笑沉坠不堪，实在悬挂不住。“维姬有舞伴。”不假思索的答案。“可是这样盛大的舞会，两人无法跳全场。”“跳完公主的全场，最多也就三曲。”不错，到是知我根底。我只好浅笑插语。“那亲爱的安公主，沈王子，现在就下去，穿上永不停歇的红舞鞋，疯狂旋转到天明。”
　　许维姬的成人舞会，正式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