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所谓胜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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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感觉，或许无法准确定义，但是就如同爱一样，胜利也是如此——它飘渺无形，随心所欲，似乎限制很多，又似乎限制很少。
——如果这是胜利
“抱歉。”看着还没有休息多久的黑子走了上来，火神有一种愧疚感，都是自己太没用，如果能一个人……一个人。
“我没有听懂，为什么道歉？”黑子看着火神。
“我太弱了……还要你上来……。”
黑子笑了：“那不是应该的吗？如果不是两个人不就没有意义了吗？”黑子举起手，示意火神双拳相击，“我们一起打败青峰吧。”
火神也伸出了手，和黑子的手相互击掌：“哦，好！一起打败青峰！”
青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眼神变得深邃——曾经站在哲对面的那个人，不是火神，是自己。
黑子的上场，让原本已经适应的misdirection还有黑子的微妙的存在感的桐皇的众人又开始不适应了，频频失球。没过多长时间，诚凛就连进两个球，那已经低落下去的士气又开始高涨起来。
青峰看着黑子在场上奔跑，跳跃，拦球，然后传球，他突然不想动，只想静静的在这站着，然后看着他打球。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在帝光的时候他就很喜欢看黑子打球：那个人安安静静的，他曾经想，那样的人怎么能在篮球这样的地方混下去呢？篮球是一个很暴力的运动，表面上打球，暗地里痛下杀手，把人撞得浑身是伤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那样的安静的人应该去文学部或者画画社吧？青峰想着，可是他又无比期待，那个人打球的样子。
然后他看到了，亦如自己所想，那个人的球和他的人一样，很安静，在喧嚣中有一种静谧的感觉，如此突兀，又如此自然。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不去关注他；当黄濑抱怨说“小黑子的人实在是太难以琢磨了！就连他的身体都可以消失，这简直是不科学！”
可是他会偏过头去，看着黄濑，询问：“会吗？我的眼睛里可是只有他啊。”
啊，是啊，从一开始，会注意到哲的人只有自己。所以说——
“你没有成长啊，如果是这样的篮球，大概是赢不了我的吧？”青峰居高临下的看着黑子哲也，语气残忍。
“不是大概，而是必须要赢你。”黑子直视着青峰的眼睛，满是坚定。
青峰笑了，你就是这么不服输呢，那么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哲，你现在的篮球是赢不了我的，因为你从那次离开以后，你的球就再也没有进步过了，而这就意味着，是退步。”
一字一句，犹如刀一样刻进黑子的脑海里。
“如果你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你就到此为止了。”
“不到最后我都不会认输的。”黑子并没有动摇，只是看着他，同样一字一句的说，“让我们先打完这场比赛吧。”
呵，我喜欢你的倔强吧……也许……
可是事实就如青峰所说的，黑子的传球不在有用，无论是加速传球还是misdirection都会被青峰抢断，甚至是黑子的位置，都会被青峰预料好。
又是一个长距离传球，青峰毫不犹豫从中间截了过来，他大声的对还站在场外已经震惊的黑子说道：“哲，你以为在初中关注你的人最多的谁，你以为接你的球最多的是谁？”
甚至没有奔跑，直接起跳，投球，在那抛物线的进入篮筐的一刹那，青峰说：“是我啊……”
然后诚凛突然就像束手无策了一样，又或者青峰就像是开了挂一样，接下来的一球，传到青峰手上以后就没有人再能阻止他了，最后在篮下起跳扣篮的时候，火神和黑子两个人阻止，但是一切都没有用，绝对的力量让青峰直接把两个人都给打趴了。
看着坐在地上的黑子，青峰面无表情：“哲，一切就和赤司说的一样，你的篮球是赢不了我的。”他看了看同样坐在一旁的火神，“无论你的光是谁。”
“我艹……！”收到挑衅的火神冲动的从场地上站了起来，想要跑过去的一查那却停住了，两条腿都在颤抖。
台下的相田丽子皱着眉头：为什么明明已经痊愈的腿会恶化的这么厉害？难道是……？！
下一刻诚凛请求换人。
火神被无情的换了下来，然后土田代替火神上场。
“我还能打，监督！为什么让我下来！？”坐在板凳上的火神向相田丽子大吼。
“闭嘴！”相田丽子拿出急救箱，掏出绷带，却绑上了那条没有受伤的腿，“你为了保护伤腿而将中心都转移到这条腿上了吧。”不时询问的语气，相田丽子自顾自的说下去，“为了不让你的两腿恶化，所以你必须的换下来，之后的几场比赛你也不能参加。”
“为什么？我……！”
“因为胜利没有你的腿重要！”相田丽子大吼，全场都安静了，“你以为我不想胜利吗？你以为我想看着大家努力拼搏到现在然后打道回府吗？！可是一场比赛，哪怕是10场比赛的胜利都没有一个运动员的健康重要。我是在为你着想你知不知道？！”
火神没有说话，震惊的盯着相田丽子，第一次，第一次监督这样发火，也是第一次他看到一个女孩子的眼睛里，噙着不甘的泪水。
“坐下来，好好休息，然后好好的看着这场比赛，然后记住它，记住这种感觉，下一次，下一次……”相田丽子没有说完，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她想说完的是什么。
“结束了呢，”依旧站在看台上的绿间看着比赛，喃喃道，他似乎明白诚凛的感觉，又似乎不太明白，“没有火神，是赢不了青峰的。”
黄濑没有说话，他只是怔怔的看着场上，发呆。
突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黄濑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的人，然后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接听：“喂，我是黄濑。”
“抱歉，现在不是很有时间，能过几个小时吗？”
“可是即使是现在出发也要很久才能到。”
“我……”
“好吧，2个小时以后见。”
“嗯。”
挂了电话，黄濑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你的母亲？”绿间询问，不过给人感觉已经十分的确定了。
“是的，不过也亏你能知道呢。”黄濑拿起挂在栏杆的衣服，说道。
“你只有和你的母亲说话是这样的呢，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个能让你的中二停止的女人。”绿间在黄濑走的时候也不忘损他。
黄濑已经走到出口，挥了挥手，说道：“把比赛结果最后还是给我发一下吧。”
“谁管你啊……”绿间一脸不屑，转头继续看比赛。
比赛依旧进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诚凛已经回天乏术了。第四节比赛打到5分48秒的时候，桐皇比诚凛是93:53。40分的分差无论如何都是追不回来的了。
青峰运着球，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黑子，他说道：“哲，放弃吧。”
可是抬起眼睛，淡了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认输的讯号：“那不可能，我宁愿拼搏到最后，然后承认自己的失败，也不愿意在比赛中途自己亲手放弃了自己可能胜利的可能性。”
声音不是很大，却感染全场。
是啊，青峰环顾众人，即使是被打成这样，诚凛的众人都没有任何要放弃的意思，尤其是坐在板凳上的那个家伙，新仇旧恨加起来，不甘的气场已经蔓延到这个球馆了，所有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个人已经不甘的快要杀人了。
不愧是哲所在出来的队伍，虽然自己没有太多的享受到，但是可以让自己赢得毫无愧疚感。
剩下的5分多钟就是青峰的个人秀，过人扣篮，再过人，已经是场上的主旋律了。比赛最后final buzzer 响起的时候，桐皇比诚凛是112:55的比分完败。
在大家互相安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到——头上顶着一条毛巾的额黑子，咬着嘴唇，无声的哭泣。
每个人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火神甚至拥抱了他一下，气汹汹的说道：“我们来年再战，肯定不会再输给那个混蛋了！”
一旁的青峰看着诚凛这边，自己的队员们都在庆祝胜利，互相拥抱，然后分享喜悦，可是自己却一点儿喜悦的感觉都没有，他甚至很难过。
明明是自己得分最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拍拍自己的肩膀，说一句你打的很好；明明自己的篮球战胜了那个人的篮球，但是为什么，他宁愿自己输呢。
他们已经不在同一个阵营了，所以当他真的看着对方因为输球而哭泣的时候，他才明白，两个队伍所代表的阵营，是绝对无法跨越的——因为他，甚至连上前去安慰他的勇气都没有。
我可以在球场上驰骋，可我在你面前是这么的手足无措。
回到更衣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若松又开始在那儿嚷嚷，满是胜利之后的喜悦。
“什么诚凛很强啊！明明就是一堆弱炮的合体吗！还有那个叫什么黑子的……一点儿都不厉害，被吹得跟什么似的……”
还没有说完，若松直接被顶在了身后的铁柜上，眼前是青峰那张要杀人的脸：“你这种人渣根本连和哲交手的资格都没有，你又怎么敢大言不惭的评论哲的能力？！”
那种要杀人的气势让若松感觉从未如此接近过死神，唯一能说出口的话只有‘对不起’以试图熄灭那人的火焰。
甩开若松，青峰大步走出了更衣室，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
“哲君的优秀是你不能想象的，请你说话注意点。”桃井也是十分冷漠的看着若松，然后跟着青峰的脚步走了出去。
“若松，你没事吧？”今吉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都消失在门外，才上前来关注若松的伤势，若松的后背已经出现了片片青紫，“啧，下手真狠。”
“我艹！我|他|妈怎么会知道他那么在意那个消失少年啊！他|妈|的自己把人家给打哭了，却不允许我说说！我不就是为了让大家开心点儿吗？！”
一场比赛打完，明明是胜利的一方所有人却都不开心，反倒是无比窝火。
桃井追着出了场馆的青峰，青峰却丝毫的没有要停下来等等身后的人的意思。
“喂，你要去那儿？”桃井边跑边问。
“回家！”青峰面无表情。
“你后悔吗……”桃井已经跑不动了，快步的跟在青峰的后面，“赢了哲君这件事，也许，不赢会更好也说不定。”
青峰却突然停了下来，桃井差点儿撞了上去：“他不会希望我这样的。”
说罢，又迈开双腿，大步向前。
桃井看着前方的青峰，摇了摇头，转身向场馆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所谓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