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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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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的韦伯好像看到了妹妹的影子,她哭红了眼睛无助的喊着哥哥,他惊醒了,“伊莎娜!我怎么把伊莎娜忘了,我不在的话她不是成了一个人,得赶快回去!”
他心急如焚,慌张之中差点打翻了盆,他急忙扶住,可还是有部分水溅到他身上。韦伯顾不得擦干就冲出房间,“小子,怎么洗个脸也会弄成这副模样,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唔..总之我先走了,那个,带我回来谢谢你了。”水珠不停地从他身上落下,衣服也似乎变得有些单薄,伊斯坎达尔看着他瑟瑟发抖却又不自知的样子,心一软,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子,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必须先冷静。你心急把自己弄病了,那还怎么去做事?”“可是...”韦伯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突然间他感受到了一股冲击力,随之而来的是额头的痛楚,自己竟然被他的中指一弹差点弹飞?
更可气的是这似乎是他没用什么力量的结果,出生到现在从没被人这样过,“干什么啊!”他怒气冲冲却又带有一丝恐惧的大声喊叫。
“没什么可是的,给我擦干了去。”伊斯坎达尔双手叉腰冲他说道。
他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怒火无处发泄,只得重重的跺了跺脚。然后揉着额头肿起的一块,小声嘀咕着进了房间。
时间退回到韦伯离家的那一瞬间——维尔维特家门外,阳光照不到的死角中。“走!”随着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响起,两道身影一闪而过。
他们的速度和隐匿的手段足以让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兵都自愧不如,床上的少女还在熟睡,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丝毫不知。
“这就是伊莎娜·维尔维特?”“应该是的。”他们相视了一下,同时点点头做了个手势。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微年轻的男子拿出一瓶东西打开盖子在伊莎娜鼻前轻轻一撒,另一人动作娴熟的用绳子绑住她的手脚然后扛在了背上。
少女自始至终没有醒来,两人带着她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什么!你说维尔维特家里没有任何一人?有没有去找过,两个孩子呢?”米诺·莫斯洛克的情绪有些失控,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一边听着半跪着的下属报告。
“报,韦伯·维尔维特——也就是二世的儿子,目前还有些线索,据路人说是被一个体形高大而显眼的男子带走了。而伊莎娜·维尔维特从昨天上午进了家门后便消失了踪影,根据属下猜测,很有可能是被某些势力或个人给绑架。”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是晚了一步?不管怎么样,派人去寻,一定得寻到!”他有些头痛,但还是停住脚步下达了命令。好友去了,如果连他们的孩子都没法保住,也实在愧对于他们,更何况自己也非常喜欢那两个孩子。
米诺·莫斯洛克不算年轻,甚至于已经一步迈入了老年,他也曾拥有过挚爱的妻子,只是早早便离他而去,并未留下一儿半女。他精明能干,拥有罕见的经商天赋,所以才能一人支撑起整个家——尽管这个家只剩主心骨。
“唉...”他长长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眉头紧皱的深思着。
韦伯原以为拿回自己的就可以不用再穿那宽大的衣服了,可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虽然担心妹妹,可冷静下来想想也不急于眼前一时,他一手拿着湿漉漉得还滴着水的外套,另一手拿着伊斯坎达尔递过来的披风,火红火红的,正如他的发色。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经过了一番艰难的抉择,他咬咬牙,放下自己的外套拿起伊斯坎达尔的披风套了上去——舒服又温暖,这他拿在手里时便感受到了。红的刺眼的披风配着他白皙的肤色,非常意外的符合他的气质,甚至衬托出一丝高贵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从未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韦伯有些不安,踌躇着不敢开门。
“砰!” 房门被粗暴的打开了,“伊斯坎达尔!你吓死我了..笨蛋笨蛋笨蛋!”少年瞬间炸了毛。
“我说,你穿好了干什么不出来,磨磨蹭蹭的不怕误了你自己的时间?”“啰嗦,我知道的!”他把自己的衣服尽量的拧干,包起来之后推开堵在门口的伊斯坎达尔。
正想出门时,伊斯坎达尔出声喊住了他,“小子,你知不知道这里离你家多远?就算是上次的镇子也是有不少的距离,而且假设你找对了方位,凭你走路的速度,两三天都走不到。”
韦伯顿时呆滞住了,对啊,这里是哪?他看向窗外,此时已经过了正午,原本存在的些许阳光又被浓黑的云遮挡住了,路边的树梢上还剩下被北风留下的两三片或三四片叶子,摇摇欲坠。
一眼看去,虽然知道是在城镇中,但他能肯定自己从来没来过。他半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怎么会这么远的。”
“那个时候我当然只能把你先带回来了,总不能留你在那被一群人围观最后被赶出来吧。”韦伯刷的一下红了脸,“我..”“好了小子,别愣着了,我送你回去。”
“啊?”他一时间没能理解伊斯坎达尔的话。“送你回去!走吧!”伊斯坎达尔炯炯有神的双眼流露出一丝笑意,轻轻抓起韦伯大步走出门。“我说了我自己会走的啊,伊斯坎达尔!放我下来啊!”
他“啪”的一声关上房门,放下韦伯。“小子,跟紧了。”“...哦。”韦伯有些无精打采,但还是努力跟上他的脚步。
这是一个典型的贵族式房间,整体以粉红色为主,各处都透露出非凡的品味与气质。最先吸引注意的是墙上的壁画,画中的女子肌如白雪,淡淡微笑着,五官的精致程度定能让无数人为之愣神。
她身穿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金色卷发只是随意披散着就能让人感到唯美——这足以证明本人的气质。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星星点点撒进屋里,床上的女孩恬静的睡着,看其面容竟与画中女子有着惊人的相似。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来者是个年轻男子,散发出高贵优雅的气息,一头细碎的金色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有着十分精美的五官,温柔如水却又深邃似海的琥珀色眼眸直视着床上的少女,但从他微蹙的双眉来看,此时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他在床前驻足,伸出白净的手像是要触碰她,却又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他犹豫了片刻,像是做了什么抉择,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慢点啊,你走..走太快了!”没走了多少路,韦伯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脸色发白地吐出一句话。“就快到了,提着你走你又不愿意,让你自己走却又跟不上。真是个麻烦的小子。”
伊斯坎达尔指着前方等待着的马车,虽然他早知道他没多少体力——当然昨天的宿醉也有些原因,可也不至于这种程度吧。但抱怨归抱怨,伊斯坎达尔还是握住了韦伯的手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粗糙又温暖的大手轻易地就把他的手包住了,他像个受了惊吓的兔子,随即他环顾四周——让他感到庆幸的是周围并没有多少人,也不至于被指指点点。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浮空的感觉把他拉回了现实,“小子,坐稳了别掉下去。”“才不会呢!”韦伯不满的打了伊斯坎达尔几拳后,迅速钻进马车内部。
伊斯坎达尔不禁失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办法丢下他不管。他曾经也遇到过各类人,其中战乱失去一切的孩子的最多,也最为典型,尽管每次都尽自己能力给与帮助,但这次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挺有趣的不是吗?那就随心所欲吧。“驾!”马儿受痛开始风驰电掣般奔跑起来,带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