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河事务所》筱韵

2、怪女人

　　“我怎么没见过你？”她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说道。
　　奈何觉得有点好笑，“你一定要见过我？”
　　“是啊！”她说，说的理所当然。
　　奈何奇怪地看着她，她一头红发，耀眼的血红色，蓝色的双眼，穿着浅色的衣衫，容貌俏丽，身形优雅动人，那双眸，犹如河水荡漾般闪亮，仿佛透过那双眼会到达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你一定要见过我？”奈何开口问。
　　“因为……”她咬唇，她的唇是粉白色的，晶莹欲滴。她蹙眉的样子也十分动人。
　　她陷入了思考。
　　他耸耸肩，心想人间难道都这样？他才下凡没几天就遇到了这个女人，说不清她多少岁，但是总觉得她很诡异，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一定要见过自己呢？这两天任务还没有下达，他首要任务就是赶紧找一个住的地方，这两天净在旅店凑合了，而他身上带下来的钱也快用光了。
　　“那个……我是小曼，我好像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小曼挠着头说，极其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奈何。”他冷着脸回答。他实在没耐心和这个奇怪的女人耗下去了。
　　“奈何？！”她忽然瞪大了双眼，奈何好像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处奇异的景观，但是因为那景色太小，看不太真切。她的眼中散发出亲切的光芒，让他又觉得奇怪了，她兴奋地说：“是奈河桥的奈河吗？”
　　“奈河桥？”
　　“你不知道？明明谁都知道。”她有些奇怪地摸着下巴。
　　“是一处名胜？”
　　小曼很认真地点点头。
　　“抱歉，从未听说过。”
　　小曼笑了笑说：“没关系，奈河桥是……”
　　“抱歉，我也没兴趣。”奈何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手上的租房广告。
　　“你一定要有兴趣，因为那是你转世投胎的过度之处。”小曼的语气充满了尊敬之情。
　　而这句话也很成功的让奈何停下了脚步，他到回来问道：“什么？”
　　“你的表情都没变化过，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是一副冻死人的表情，你就不能笑一下？”小曼说。
　　他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说吧。”
　　“这算什么！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小曼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那你要我怎样？”奈何不耐烦的问。
　　“你在租房子？”小曼了一眼他手上的报纸，问。
　　“恩。”他将报纸收了起来。
　　小曼嘟嘟嘴，看着他的衣兜说：“快没钱了吧？”
　　“恩。”他的脸更臭了。
　　“你在从事什么职业？”
　　“事务所。”他快速回答说。
　　“什么事务所？”
　　“就是事务所，只要有人要求，给的钱合理我什么都做——前提是，我要有兴趣。”
　　小曼笑了：“你知道柯南·道尔吗？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福尔摩斯迷。”
　　奈何有皱起眉：“谁呀？”
　　看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啊——小曼有这样的感觉，“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当侦探啊？”
　　“现在学应该还来得及。”奈何回答。
　　“好吧。”小曼转了一下眼珠，“那我们合租一套公寓好了。”说着她从他手上夺过报纸，在看了不久之后挑了一个她觉得价格比较中等的房子，说：“就这个，住宿加办公，虽然可能有点儿窄，但是两室两厅，其中一个住客厅给你来办公，另一个生活用。你想要哪个房间？”抬起头来的时候奈何已经走远了。
　　小曼追上去，“你不想合租吗？”
　　“不想。”和这个呱噪的人在一起生活一定会被烦死，而且他所从事的职业不需要有什么助手。
　　“你还是人吗？这样拒绝别人。”小曼皱着眉说。
　　他停下脚步，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拒绝别人就不是人？”
　　“是啊！太过分了你！”
　　“哪一间公寓？”
　　“哈！这间，怎么样？合租的话会很便宜吧？”
　　奈何点了点头。小曼得意的甩了甩头发，一阵凉意散发出来，带着奇异的花香弥漫在四周。

　　那间房子在二楼，一楼是老板娘经营的香水咖啡店，而且那个地段接近市中心，也算挺热闹的，而两个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行李，再加上老板娘是个爱管闲事的老好人，木制家具、沙发、电视都留下来了。
　　小曼选了右边的卧室，奈何选了左边的卧室，就这样，两个人在这里开始了合租的生活的第一天。
　　奈何在下午的时候已经去定了一个广告牌子，一个星期之后送来，到时候他就算正式开业了。为了给家里再多置办一些生活用品，小曼和奈何决定去超市买一些东西，虽然奈何相当的不愿意去，但是在小曼的“诱导”下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小曼没说自己的职业是什么，但是总让人觉得她家一定很有钱，但是这个女人竟然连说都没有跟家里说就跑来和奈何合租房子，奈何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疑。
　　而且小曼显然也不是那种居家型的女人，奈何必然也不是，他看着小满在超市里面东奔西逛的瞎买东西，就只是乖乖推着车子跟着她，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说出来有时候真的是很丢人，于是他选择闭嘴跟着她逛。
　　买完东西出超市奈何忽然停下来，小曼看着他，眼里露出奇怪的神色。
　　“我要去买书。”奈何沉思半晌说道。
　　小曼愣了一下接着笑起来，点着头同意了，她觉得当侦探就应该多看书。于是两个人先回家把一大堆烂七八糟的东西都放下之后有狂奔到图书馆，借了一大堆依旧是烂七八糟的书。有时候小曼看到一些历史上比较有名的话唠哲学家出版的东西都会兴奋的拿出来捧着翻两页，然后放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钟，小曼和奈何两个人各捧着一大摞书回到家，将书放到地上都滩在了沙发上。但是奈何在休息了大约半分钟之后又立马做起来，从书堆中挑了一本到了他的办公室。小曼则是坐在沙发上发愣，她捋捋自己的红发，叹了口气，“下一世就看不到你了吧……”
　　房东太太是个老好人，晚上七点钟，小曼刚刚在线晚饭要怎么解决的时候，房东太太就出现了，她和蔼地说：“我知道你们小两口一定不会做饭吧？从你买的那口大锅就知道了，那个是食堂做饭的时候用的，你们两个根本就用不着。来吧，我来帮你们做。”说着就撸着袖子走进了厨房。
　　而奈何依旧在他的办公室看书，说让吃饭了也不出来，没办法只好将饭送到他的办公室里。吃晚饭房东太太便开始帮他们收拾东西，看着小两口无依无靠的又什么都不会做,她的同情心泛滥，就开始帮忙整理。
　　“哦，天！小曼这是你买的吗？”房东太太拿着小型电锯问道，“你告诉我你打算干什么,在我的房子里？！”
　　小满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我觉得样子有趣就买了。”
　　“……”
　　三分钟后。
　　“小曼，这些虫子标本是用来干什么的？”
　　“不知道，看着好玩儿就买了。”
　　两分钟后。
　　“小曼，你去的超市里面为什么会有卖验尸用的工具？”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是做这个职业的，我觉得很有纪念性就买了。不过这是在其他地方买的，我们逛了好几家超市呢。”
　　“我觉得你不要收藏这种东西比较好。”
　　十五分钟后。
　　“天哪，小曼你买方向盘干什么？”
　　就这样，愉快的一天过去了，除了房东太太，其他人都很愉快。

　　然而一个星期后，奈何拿到他原来定的那个招牌后发现有一个地方不太对劲——他之前只说写事务所就好了，可是现在多加了几个字，就变成：曼河侦探事务所了，显然这是小曼搞的鬼，但是他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只要他的主旨没变就行。但是小曼却特别高兴这个招牌挂出去。
　　就在他们挂完招牌之后，楼下的房东太太便焦急地对奈何说：“有……有个奇怪的人刚才给你送了一个包裹来，你看看。”
　　奈何接过包裹，看了这个包裹很久，说：“怎么打开？”
　　小曼和房东太太看着他迷茫的表情笑起来，小曼笑着接过包裹，从兜里拿出一柄小刀，轻轻划开上面的胶布，将一摞子纸取出来，递给奈何。
　　奈何示意让他们到楼上的办公室说，他知道是他第一个在人间的任务来了，他到了办公室翻开那些纸看着，第一张是一个人的简介，介绍的是一个知名画家，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就住在这个省市的郊区别墅里，她一生创作了很多美丽的山水画，没有结婚所以没有孩子，家中无亲无故。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的介绍，第一张过去就是老人的照片，从小时候一直到老年，将近五十多张，之后是她创作的作品，将近两百来张，她的作品比较出名的有：《冬燕》、《白亭》、《一缕光》、《月亮下的渔湾》、《过桥人》、《翠城》等等。其景色之美，有一种似真似幻的不真实，令人神往。
　　“这是什么花？”奈何指着《过桥人》图中的花问。
　　小曼的脸红了一下，“它叫彼岸花。是开在阴间奈何桥边的花，很美对吧？”
　　“丑死了。”他冷冷的说，“其他图中的花都认识，唯独这一种。”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原来对花很有研究。”房东太太的眼神变得很微妙……
　　奈何严肃地说：“这些天从书中学到的。”
　　“你学的不会这么快吧？”小曼有些惊讶。
　　奈何看着《过桥人》中的桥，桥的旁边是一块石碑，旁边写这三个大字：奈河桥。“这就是你说的奈河桥？”
　　“哎呀，真不吉利。”房东太太说，“这桥是渡死人的。过了桥就能看见孟婆了，你瞧就在这儿，画的真仔细，连三生石都有。”
　　小曼笑得却很温暖：“这儿的景色很美吧？”
　　“哎哟哟，美是美，可是谁敢去啊？”房东太太摆着手说。
　　看到最后一张纸，上面只写着两个字：石头。
　　“什么意思？是要我们找石头吗？”小曼奇怪地问。
　　“我想应该是，但是山水画家应该画了很多石头吧？该怎么找呢？”房东太太说。
　　奈何抬起头瞪着正在思考那两个字的房东太太和小曼冷冷地说：“应该就是那颗三生石，因为她没有再画其他的石头了。出去吧，现在你们帮不上忙。”
　　房东太太露出惊恐的神色：“我可是一把老骨头了，可别吓我啊。这三生石可是在阴间，要怎么才能找到它？难道要自杀吗？”
　　“怎么帮不上忙？”小曼皱起眉头回答的却是他那句赶人的话，“很多时候，是需要很多人一起合作事情才能办成的！”
　　“不需要，我自己也可以。”奈何没再看她，将纸翻到第一页，仔细的看起来，想要记下老人的住址，如他所料，果然是在本市的郊区，而且还是一幢别墅的样子。他再仔细的看了看这些纸上的内容，发现这里是从警察局里或者网上问答调出来的内容，是世人大多都了解的东西，当然除了主旨和联系方式之类的是保密的之外。他稍稍的有些无奈，天宫办事效率怎么会这么差，一般不需要从这里面知道吧，每个人的生平天宫中的人应该比凡间的人清楚才对呀，为什么还要从凡间的资料里调？难道故意给他增加难度吗？
　　“这一生……她应该过得不算太平吧。”小曼喃喃地说。
　　奈何抬起头来奇怪地看着她：“你知道她？”
　　小曼点点头，“当然知道，谁我都知道——除了你。”
　　“你一会儿陪我去这家宅子。”奈何说。
　　小曼哼了一声，“你不是说不让我去？我也不愿意去，你自己去。”小曼翻着一本小说说道。
　　奈何抄了一份那个画家的住址，放进兜里拽起小曼就走，丝毫不理会她大喊大叫。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女生呢？喂喂喂，我的胳膊！啊……喂！你放开我，我跟你走就是了。”
　　小曼活动了一下胳膊，满脸怨恨的表情，视线已经将他千刀万剐了……
　　“去了那里我们就扮成喜欢他的作品长达两年的兄妹。”他说，然后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来。
　　“你自己扮吧，我只负责扮演你妹妹。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她，要我当她的崇拜者想都别想。”

　　小曼一路上都在臭着一张脸，虽然奈何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但是她一直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以为他人还不错，因为奈何这个人的脾气实在是有够奇怪的，为什么变卦会变得那么快啊！仅仅只是这一次陪他来，下一次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妥协了，明明给过他机会让他带她去的，但是被冷言拒绝之后又忽然用非常暴力的手段带她来，这算什么？！
　　……
　　不过话虽如此，车一到达目的地小曼还是配合的兴奋的下车，贴心地给自己的“哥哥”打开车门，兴奋地说，“哥，是这儿吧？”
　　万年面瘫脸的“哥哥”脸上也露出职业演员的兴奋笑容对可爱的“妹妹”点点头，抱起一株紫罗兰，说：“是这儿没错。”
　　别墅非常大也很气派，哥特式的尖顶建筑前被一片茂盛的植物包围，就连大门上都爬上了藤蔓，没有门卫把守，门铃也是老式门铃没有语音视频之类的功能，奈何恩了门铃之后不久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打开了门，她穿着围裙，上面粘满了草屑和花瓣，显然她是花匠。她的笑容灿烂，丝毫没有让人觉得这么气派的别墅敲门后开门的是一个园丁是一件很不和谐的事情。
　　“请问，你们是？”
　　“我是秋雨老师的粉丝，这是我的妹妹。虽然喜欢她的作品不是很久，但是我想我的心情应该和那些喜欢她的作品十多年的人们是一样的！”奈何脸上都是兴奋和诚恳，丝毫看不出半点儿虚假。
　　小曼在一旁也是微笑着点头脸上写满了热衷和诚实。
　　园丁看着两人的脸楞了一下，这个男人身着笔直的西装，勾勒出他完美的黄金比例身材，脸上的笑容虽然略显夸张但是难掩绅士风度，园丁看着不禁吞吞口水；而女人也是优雅无比只不过明显的她要阴柔冷漠一些，但是脸上的表情也因为将要见到久违的偶像而略显难以掩饰的兴奋。
　　园丁纠结了半天说：“让……让我去通报一声……”然后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接着便是整栋别墅都能听到的尖叫声：“呀~~！帅哥！！”
　　不久她便回来示意两人进去。
　　院子里面有三分之一的花种的是紫罗兰，显然这家主人喜欢紫罗兰花，小曼看着抱着一大捧紫罗兰花笑得如沐春风的奈何心中暗骂他的心机果然很重。其他的有铃兰、芙蓉、蔷薇、玫瑰、芍药等等。奈何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捧着那束紫罗兰到了客厅。客厅的正中央挂着一个穿着西洋裙少女的画像。少女站在紫罗兰花丛中，笑容和阳光融为一体，画框上镶满了蓝色的宝石，大大小小错落不齐，显示出不一样的贵族奢华。而诡异的是客厅里竖着四根缠满花草的大柱子，那柱子上也星星点点的镶着大块的蓝宝石，两个放着一个沙发沙发的扶手上也有蓝宝石。整个客厅或者整个别墅几乎都被大得出奇的蓝宝石点缀着。唯独中间是一个巨大的茶几没有。茶几上面是各式各样的茶具，虽然风格迥异淡势排列得方式却让它们看起来无比和谐。客厅和咖啡厅之间只隔了一个巨大的鱼缸，鱼缸的棱角上也镶着细小的蓝宝石，人从两旁过去，那鱼缸很大，但是里面的鱼清一色是蓝色，只是因为鱼的种类不同，呈现出来的蓝色又有些区别。
　　等了约莫两分钟左右，穿着西装的冷面男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走了出来，秋雨穿着白色的上衣，米色的裤子，身材消瘦，从她的眼神、形体和表情来看，年轻时是一位极有气质的美丽女性，然而现在脸上便布满了皱纹，时不时的咳嗽两声说明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她眼中散发着慈祥的光芒——顺便说，和她身后那个冷面执事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那位执事竖着整齐的短发，穿着和奈何相似的西装，只不过款式不太一样，他的身高也和奈何差不多，只不过他的气质和奈何有些不同，奈何是孤傲，而他是不屑？他身上抑制不住的压迫感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看到久违的偶像出场，兄妹俩站起来迎上去，争相握她的手。
　　“你好秋雨老师，我是陈露。这是我妹妹，陈希。”奈何说着将花递到一旁执事的手中，而他脸上的表情也极其到位——顺便说一下。
　　“你好，我是陈希。”小曼说。伸手向秋雨握手，秋雨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微微蹙起了眉，沉思了一下又随即恢复正常。
　　执事很自然的将花放到了一旁一个空着的花瓶中。
　　秋雨显然不太喜欢小曼，她抓紧奈何的手，笑着说：“竟然有这么俊的小伙子喜欢我的作品？”
　　奈何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啊，秋雨老师，您的画真的非常棒！虽然才喜欢您的作品两年，但是我的心早就已经深受你的画的感染了，我记得第一次看到您的画的时候是……”就真的像是忠实的粉丝一样，提到自己喜欢、崇拜的事物就一直滔滔不绝起来。
　　小曼听得很不耐烦。约莫他们讲了半个小时之后她开始不顾那个执事的眼光忍不住四处打量起来，这幢房子是有些年头了的，不过貌似之前重新翻修了一遍显得很干净整洁，而且从一些细小的角落也处理得很干净这点来看秋雨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小曼撇撇嘴，她以前可不这样。
　　她看了半天，将整个客厅打量了个遍，终于想要到四处转转了，而扭头奈何正在和他敬爱的秋雨老师谈得热火朝天，明明他今天早上的时候才刚认识她的样子，甚至连这个认识谁都不知道，现在就已经俨然一副崇拜着的嘴脸了，这个人不去当演员实在是太可惜了——小曼虽然这样想，但是却翻了个白眼。
　　“我能四处走走吗？”小曼问。
　　秋雨和奈何的长篇大论终于被这一声打断了，两人看过来，秋雨不耐烦的点点头，“去吧，省得打扰我和我的爱徒说话。”
　　什么时候他变成你的爱徒的！
　　“不要随便动老师的东西。”“哥哥”贴心的嘱咐说。
　　小曼点点头。
　　“我来陪陈小姐去转转吧。”秋雨身后的执事忽然说，语气冰冷波澜不惊。
　　秋雨点点头，“那你就带她去溜溜吧。”然后凑近了他说：“久一点哦。”
　　这个死老太婆，明明就是想和奈何多单独相处一会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