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 突如其来的爱情故事》萍山意

13、第 13 章

　　總之，一切就這樣定了下來。

　　傍晚時分，練峨嵋按下位於某蒼位於頂樓的家的門鈴。

　　一分鐘、兩分鐘……

　　就在練峨嵋準備再次按下門鈴的時候，卻見一綠發青年從頂樓走了下來，看來比練峨嵋小上幾歲，行動中卻透著幹練。

　　“請問……”不待練峨嵋發問，那青年指指頂樓，說：“如果是蒼哥的朋友，請上樓吧。我是他表弟翠山行。”

　　上樓？上面不是天臺了嗎？的確，露天音樂會比窩在家裏狹小空間來得舒暢，但——“蒼他有鑰匙嗎？”

　　那青年笑了笑，笑容裏有些道不明的意味，沒頭沒腦地答了一句：“蒼哥的境界是我們不能企及的。”反正，那門鎖長年失修被蒼無視禁止入內的標語而一腳踢開，也只能算生活中再小不過的浪花，事後若管理員怪責起來，某人也能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擺平。關鍵是……自己竟也跟著瘋慣了，居然也沒反對？還是說，蒼哥那種華麗麗的無所謂精神已經連他也被傳染了？

　　翠山行非常認真地說服自己：

　　這是爲了雲染表妹！所以……對不起了。

　　練峨嵋跟著青年走到天臺上，除了蒼、藺無雙和赤雲染，還有三個不認識的青年，身邊都放著樂器，而蒼正對藺無雙說些什麽。

　　“看來聽衆\到齊了。”見練峨嵋到了，蒼和藺無雙迎上前來，不待那二人有說話的機會，蒼把藺無雙推到練峨嵋面前，笑道：“就由藺兄引女士入座吧。”

　　“蒼你！”藺無雙低喝。
　　“我是指揮總不能我引吧？”蒼推託得義正嚴辭。

　　“真是的……”藺無雙自語道，轉身卻突然不知道用什麽表情面對練峨嵋。什麽引座……不就是只有自己和她兩個聽衆\嗎？若真要說好位置，屋頂上……對了，記得上次來蒼家，他也帶自己去看了“那個”。

　　“說不上什麽引座，如果不介意，讓我給你介紹個好位置吧。”藺無雙道。

　　“很樂意。”

　　藺無雙略有些猶豫，伸了伸手，最後終是轉身走在前面，三步距離跟著練峨嵋。天臺中央是約莫兩米高的水塔台，藺無雙順著扶梯登上去，正要轉身去拉練峨嵋，卻發現她已站在身邊。

　　“這裏……”練峨嵋將被風繚亂的劉海掛在耳際，高樓上的大風讓她有些睜不開眼，可落在視野裏深深淺\淺\的翠綠卻異常分明。

　　“看到了嗎？那邊，就是天波湖。”不知什麽時候蒼也登了上來，“我喜歡這裏的視野。”

　　“蒼哥——該開始了吧？”站在下麵那個看來最年少白髮少年朝他們揮了揮手。

　　“抱歉抱歉，我這就來。”蒼又恢復成那個嬉笑的樣子，把藺無雙和練峨嵋拖上前，不知從哪里摸來幾張報紙往地上一鋪，道：“來來來，就坐這裏，視野是最好的了，是貴賓席。”

　　聽了那麽多次音樂會，始終是那次最好。

　　比V城的還好？其實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也偷偷贊成她的意見。

　　對，因爲V城沒有那樣的夕陽，那樣的林木，也沒有報紙鋪成的貴賓席。

　　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維也納，沒有你，沒有蒼，沒有那古怪的樂器搭配……

　　小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古箏、橫笛。

　　偏偏蒼就有辦法讓那些音符好像穿越了千年時空的夢境忽然生動起來，並不美妙和諧，矛盾著卻分明喚醒了某些沈睡在心裏的情感，天波湖粼粼的波光映著日暉淋在身上，竟是美得想讓人落淚——

　　所有的煩心之事，便隨著這樂聲煙消雲散。

　　藺無雙側身想對練峨嵋說些什麽，到口的話卻在看到她神情的瞬間遺忘。

　　美麗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滑落，練峨嵋的眼神落在很遠很遠，褐色的眸卻清徹如天波湖的湖水。

　　那個瞬間，感動藺無雙的不只是蒼指尖流瀉的樂音，還有她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