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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狐狸与老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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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多在门口转了好几圈,看的成才头晕,“你到底说不说?”
“我怕说了,他会揍连长。”许三多苦恼啊。
“你不说,他知道了,会揍你。”成才还是觉得说比不说好。
“我不怕他揍我,我就是觉得,不说,不太好。”许三多挠头。
“那就进去啊。”成才恨不得扒开他脑袋看看,这小子到底在纠结什么。
“可是,连长不让说。”三呆子的脸皱成一团。
“现在谁是咱们领导?”成才只能循循善诱,“队长吧。”小呆瓜点头。“是不是以队长的命令优先?”好像有点道理哈,再点头。“队长心里最担心啥,知道不?”知道啊,还得点,“那还不快去!!!”
许三多终于敲开了袁朗的门,“报告”。
“嗯”,烟雾中袁朗抬起头,“什么事?”俩活宝在他门口晃荡半天了,不晓得他有一堆报告要补吗。可面对实诚的许三多,袁朗也只有叹气的份儿。
“那个……那个……,队长,有件事我觉得,要跟你,”许三多踌躇了,“嗯,说一下。”
“说,”袁朗回头对着屏幕继续奋斗。
“上回,我去师侦营,”许三多老老实实的说,“看到连长了。”
“哦,”袁朗嘴角上扬,“什么情况?骂你了?”
“嗯,骂了,”许三多顿了顿,“连长光骂我,都不让我问他伤疤的事。”
“伤疤?”袁朗噌的一下站起来,“什么伤疤?在哪里?”眼光凌厉,仿佛要解剖许三多。许三多不由自主往后退。
跟进来的成才眼眶热了,扶住三呆子,“上个月,高副营长做引导的时候,被弹片蹦起来的石头划了,从眼角到嘴角,右脸。”一口气说完,不敢抬头看领导。
隔了半天,没听领导开言,成才抬头,领导居然石化中,拉了许三多赶紧跑。
他没说,前天的电话里什么也没说。
烟烧到了头,烫人,袁朗一哆嗦。
为什么,什么也不说。
去他妈的,不想了,袁朗抓起车钥匙,直接往外蹿,“齐桓,这周的训练你负责。”
“是,老大!”齐桓看着队长火急火燎的,“跟铁队,咋说。”
“就说我去要债了。”袁朗头也不回,没看见齐桓扭曲到抽搐的下巴。
高城打了个喷嚏,掏出烟来,点上。草原的晚上还真凉。
有点想他。我靠,反正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承认了,能怎样?!
补给站已经换了好几茬儿人,只有许三多铺的路一直都是个标志。每回路过,他一定要到这儿休整,这里有种让他安心的味道。
很静,队伍都歇了,这次添了难度,确实累人。
一抬头,满天的星,把干净的黑色点缀的熠熠生辉,这地方比几百公里外那个城市强多了。城市太拥挤太虚伪太无聊,可现在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却都是在保护那个城市,高城自嘲的笑了笑。老头子好歹不唠叨了,也是,翻来覆去就那些话,唠叨一年两年也就罢了,唠叨上十几年估计老头子自己都烦。
高城脑子里乱七八糟,东想西想,死活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揪心。
没打电话,嗯,出来前不都说好了,通讯中断,就三天。可咋就猫挠心呢。这叫啥事儿,难道我报备报成习惯了,电话聊天也聊成工作啦?
他奶奶的,郁闷,高城极度鄙视自己,扔了烟头猛踩。
还是回去躺着吧,黑漆漆的原野让寂寞更猖狂。
一推门,熟悉的烟味儿,灯光下那个人在椅子上彻底伸直。
“你……你……”装甲老虎变成了猫,不知道自己笑的多妩媚。半天反应过来,“靠,你把哨兵怎么了?”
“还轮不到他发现我。”总是一副欠揍样,死老A。
“你……你咋来了?”舌头还是打结。
袁朗不接他话头,瞅着那道伤痕心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该跟我说?”
“啊?”高城被钉那儿了,“什么事?没什么事啊。”
袁朗压不住火了,冲上去抓人,“你脸上多了东西,怎么解释?”
“啊,这个啊,没事,多酷啊。”
“你他妈的知不知道,再偏五毫米,眼睛就没了!”
“才不会,我命好。”不知咋的,这会儿高城彻底舒坦了,完全无视眼前人的咆哮。
“好个屁,”袁朗极度愤恨,“命好?!做个引导还会被石头蹦了?!”
“有你在,瞎了也没事。”高城坐到床沿,仰着他那双著名的琥珀色眼,得意。
“靠,”袁朗卡住了,心里又疼又甜蜜。“笑什么啊,跟个神经病似的。”再不废话,直接扑了过去。
老虎遇见狐狸,总是变回猫。狐狸吃猫,绝对连骨头也不会剩。
袁朗咆哮的时候没压低声儿,扑上去的时候也没省劲儿,小甘跟小帅只好拖着要散架的身子起来,适时的驱散了基本都惊醒的同志们,好歹咱是师侦营啊,警惕性怎么也比常规部队高吧。对于换班后跑来的哨兵,同情啊同情,不要再叽歪啦,没被某袁切晕您就烧高香吧。
至于,房间里的最后结果,小甘拍拍抑郁的小帅,
兄弟,淡定啊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