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在一起》抖*光

20、决心

　　夏华年费力地睁开眼，映入视线的一片刺眼的白色，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你终于醒啦，感觉好点了么？”梁秋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夏华年循声望去，没有回过神，一下子还以为置身于虚幻中：明媚的阳光直射进来，梁秋站在窗边，微笑地看着她。也许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情景罢了，然而对于她来说，美好得就像一幅画一般。
　　“阿秋，你还在这啊？”夏华年支持着坐起来，昨晚的疼痛已经缓解，一夜无梦，好久没睡的那么安稳了。
　　“昨天你吓死我了，就这么晕过去了。”梁秋走到床边坐下，随意地伸手抚平她后脑勺几根支棱的毛发，带着几分宠溺的意味责怪道，“你啊，太不注意了。胃溃疡啊，差点就要胃出血了，你是想折腾死自己么？”说着，不甘心地掐了掐她的脸颊。
　　重逢后的久违的亲昵，温情在两人之间默契地传递着。
　　“你啊，肯定又没有好好吃饭，我看你一个人住，屋子乱得……”絮絮叨叨的说教戛然而止。
　　夏华年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柔软的唇瓣相触碰，并不深入，但是，很温暖。
　　属于她们之间，清晨的第一个甜蜜而绵长的吻。结束分开后，夏华年竟有些羞涩地移开视线，仿佛中学生般的纯情，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血色。
　　这些无意识的小动作被梁秋尽收眼底，倒有几分可爱的味道了。
　　“对了，阿秋，你今天不要上班么？”夏华年下意识地提醒道。
　　梁秋抬手一看手表，确实到了上班的时分，再不快怕是要迟到了。
　　“啊，糟糕快要迟到了，小年我要走了，你自己能行吧？”梁秋慌乱地套上外套，提起拎包。昨天一夜无眠，在医院度过，这样去上班难免稍显狼狈。
　　“嗯。”夏华年乖顺地应道。
　　梁秋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却恰巧对上夏华年的视线。她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病床上，贪婪地注视着她，眼眸波动的尽是浓浓的不舍。
　　梁秋也是同样的不舍，但是来日方长嘛。
　　“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回来。”
　　这样的话她记得自己曾经也说过，只不过这次，她一定能做到，一定会回来。她已经决定了，心意已决，就没什么再可以动摇。
　　匆匆忙忙赶到公司，所幸没有迟到。梁秋松了一口气，尽管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是高强度的工作，但是梁秋觉得自己心情是愉快的。
　　终于，一直困扰着自己的一件事情好像就要尘埃落定了。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梁秋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备用的充电器，接上，开机发现密密麻麻的全是家里来的电话。刚刚才轻松一点的心情又有些许的沉闷起来。
　　这个，算是眼前最大的问题，在逃避下去也没有用，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下班后，梁秋按时回了家。
　　“昨天去哪了，我和你爸都快急死了？一个晚上没回家，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过夜像什么话？”母亲从厨房里迎出来，劈头盖脸地一顿质问。
　　“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梁秋有些愧疚地说道，“一个朋友生病了，手机又没电了，所以没顾得上……”
　　“行了行了，你过来，我和你爸有事情和你说。”母亲示意她到客厅去，一家三口在客厅坐定，母亲再度开口，“妈最近帮你物色了个对象，是个老师，挺稳重的，现在老师待遇不错，你抽空去看看，早点定下来。”
　　梁秋不由苦笑，母亲总是变着法劝她早点成家。是啊，她早就应该定下来了，那个陪伴她余生的那个人，其实一直只是那个人。
　　“妈，咱不谈这个。我也有事要和你们商量。”梁秋神色凝重地看着他们，调整呼吸，终于鼓足勇气开口，“妈，以后不要给我介绍对象了。我昨天碰到小年了，她现在过的很不好，我还是放不下她……”
　　梁秋可以感觉到客厅间冻结的空气，也看到父母那愠怒不解的神色，那些是意料之中，但是她不能动摇退缩，她不想再和心里所期待的失之交臂。
　　“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同意的！那个女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要铁了心地跟她走？”母亲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可以感受到这次她态度的坚定。
　　“没有，我们只是想在一起，妈，您就成全我们吧……”梁秋哀求着，声音在不觉间变得哽咽。
　　“你这是要气死我么？你要是再想这些乱七八槽的，就马上从这个家滚出去！”母亲气的脸色铁青。
　　“妈，对不起……”眼泪止不住地躺下，滚烫的温度似乎要灼伤人心。为什么总要在父母和爱人之间做一个选择。她不想再做这样无谓的选择题了，她什么也不想放弃，什么也不想失去，贪心也好，就这样了吧。
　　“你为了那个女人，连父母都不要了么……”母亲歇斯底里地问道。
　　在母亲失控的压力下，梁秋流着泪，起身走到母亲身边，缓缓跪下。
　　“妈，对不起，可是不要再逼我了好么？我不想惹您生气，我只想每个人都好好的，能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你们还是他，哪一个都不想放手。这一次，求你再让我任性一回吧……我自己以后的路，让我自己选……”
　　母亲眼里噙着泪，余怒未消，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你要是不同意，不能祝福我们，我可以等，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母亲没有回应她，眼中带着失望与无奈。
　　良久，母亲长叹一口气，推开她，站起来向房间里走去。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沧桑颓然，梁秋觉得有些有些内疚和失落，颓然的瘫坐在地上，颤抖着哭泣。
　　“好啦，别哭了，你妈现在在气头上，有什么是以后再说吧……”一向沉默寡语的父亲，在这时突然开口了，拍了拍的她的肩，也随母亲进屋了。
　　只留梁秋一个人还在客厅。梁秋起身，胡乱地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开门，出去。
　　因为有那么一个人，还在等着她吧……
　　推开病房的门，夏华年正坐在病床上吃着医院提供的饭菜。看到梁秋推门进来，放下勺子，黑亮的眼睛里透着欣喜。
　　“你终于来了，医院的病号饭好难吃啊，没味道。”她开玩笑般地抱怨道，待梁秋走近她才察觉出异样，“阿秋，怎么了，哭过了，什么事不开心么？”
　　梁秋没有回答她，只是坐在床边，俯身靠在她肩头。她身上的体温和气息源源不断的传来，总是叫人叫人能安心下来。
　　夏华年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多问，只是伸手搂住她，让彼此贴得更紧密。
　　她们就这样，安静地依偎在一起，久久……

作者有话说

　　哈哈，二更啦，大叔说话算数的，再冷也要上。
关于梁秋父母那一段，哎，实在不想多写了，本来就有点无趣，在写着就快变成家庭伦理剧了的说，这个大家就忽略吧，大叔猥琐地飘过。好吧要吐槽就吐槽吧，大叔本来就弱。^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