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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渊下太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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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我只能说是奇迹!丹也未成,全凭一身天地之气,竟能让他挺过天劫。虽然,□□大部分已经坏死,却依然顽强活著。而且他体内的丹田已通,其内出现了一股莫名怪力,力度之强,实所未见,我也只能暂时压制,再不......恐怕......”
“师弟,你看......”
“师兄莫要问我,这种事我可搞不清!”第三个声音响起。
“师兄,若是救呢,我们起码花上每人十年的功力,外加生肌草。功力可已再修,可生肌草就......”女音语涩而渐止。
良久,漫漫清空,只留风吟。
“依我,他是留不得的!我们弄不清为何他的笛音有这样的功效,不知道是什麽力量使他击败待劫之人,更不清楚应该就为常人的他竟能挡过天劫而一起的待劫之人却魂飞魄散。这一切的不确定让我感到深深不安,这样的人能留在天穹吗?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他的丹田被堵,无法练道修仙,但就以昨晚的事实来看,他的实力早到待劫之上,加上风清刚才说他体内巨力横流,正是待劫的体现,婴化而力生。天穹的规矩是先到先得,所以你们认为有他在,这身後的‘御劫嶂’有我们的份吗?”
“那师兄的意思是?”
“捆仙渊!”
天,是黑的;风,是狂的,惊天烈芒从苍穹之外,乌云最端霹雳而下,正对......那条青龙!
一切都如此的熟悉,仿佛是亲身经历。
而现在那种飘然无实的感觉是什麽?
在哪里?是在那里?又是梦吗?
“噗通!”
水,是水!
但为什麽一边那麽炙热,另一半却如此酷寒?我这到底是怎麽了,我应该是吹笛驭空去找死老头和师兄的啊,而现在又是在哪?为什麽我能感觉得到四周却无法叫动我的手?我是......怎麽......了?
山风呼啸而过,吹起山渊壁上微草枯藤,“捆仙渊”三个血红大字隐然现出。渊内雾气腾腾滚翻,弥漫四处,遮掩了渊底的虚实。透过层层阻隔的迷雾,一片大湖赫然显现。一半火红,一半净蓝,一条自然和谐曲线将其分隔,如同两尾不同色的鱼。红中一点蓝,蓝中有点红,正好处於两鱼眼部。
太极!
“呵呵,水妖,看来我们有新伴了!”
红蓝相间的湖面上,一具少年的躯体漂浮於中心。未曾著衣,外露的身体上焦黑一片,皮翻肉绽,几要透骨。但,他却还是顽强活著。分界弧线由头至脚,穿过少年身体,将身子映成红蓝分半,诡异万分!血肉模糊的胸膛微弱起伏著,心跳还在,呼吸未停!
只要是活著,便是还有希望!
“哎呦,还是个半死不活的 !”怪声再次出现,在这空悠的渊内回响,显然与刚才话音不同,应该是那所谓的水妖。
话语间,原本应处於红鱼眼处的蓝极悠悠飘至少年身边,笼住了向外伸展的一只手。
幽蓝色的劲力从蓝极中源源而出,沿著少年透红一边的手臂缓缓向内延伸,渐渐将铸铁一般红亮的半身压制下来。
体内,少年周身脉络错乱多断,不断却也重伤。一番工夫之後,幽蓝劲力终於摸到了丹田附近。不过,这里却是有两股莫名强大的的气力相抗制恒。刚想介入,就被两股气力联合反震而回,其力之大,竟硬是将脉络中所有残余幽蓝劲力全全挤出少年身体,笼著手的蓝极也被此力生生推出三丈之外,将平和的湖面荡出道道涟漪。
“乖乖,不得了!临仙之气!”
冷热交加的湖水把昏死过去的天穹激醒。缓缓睁眼,明光略微刺眼,只觉前方景物朦胧一片。
身子仿佛处於炙炎与玄冰的相交点,半身火星烫皮,半身寒毒刺骨,伤口传来阵阵苦痛,伴随著冷热两极一同折磨著天穹的精神。
他想动身翻滚,手脚却一动不动;他想放声呼叫,口喉却也紧闭不开。
怎麽会是这样?明明身体是有感觉的,为什麽会动不了?身上的伤从哪来?自己会是在哪?又是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没用的,年轻人!这里是天穹困仙渊,罚进这的人都将会被剥夺走身体的控制权,然後身腐神灭。进来这里,以後的一切都将是注定的。”苍老的的话语突然在天穹的左耳边响起,语气说不出的落寞。
“困仙深渊下,幽幽阴阳湖。风平无浪起,困人更困心。”
“少在那里自装高人了,也不看看时下情况,若是再不救治,恐怕这小子就要两腿一瞪,辫子高翘了!”
一阵叫骂声毫无预兆地在天穹的右耳边炸开,不同於刚才的苍老话音,这回的高亮粗豪,震得天穹耳内嗡鸣作响。
“小子听好,想要活命就乖乖顺著老子的话去做!虽然动不了,身上还是有感觉的吧?你的脐下两寸左右是否有鼓胀翻滚的感觉,甚至是隐隐刺痛?”
天穹闻言一愣,冷热交袭加上浑身伤痛竟使他忽略了丹田的异常。此时听人一语,瞬间便有所察觉。只是是现在的他口不能言,如何能表达的出呢?
似乎明白他意,那个高音即而说到:“刚才我已经驭气巡视过你体内的状况,经脉伤断严重,更致命的是有一股不属於你的气力在你已伤的丹田附近与你自身气力相互抗衡!如此下去,你定会因经脉尽断而亡!你现在要做的是操控你自身的气力将不属於你的那一股暂时压入丹田,防止它进一步破坏你的脉络。而我则将会在一旁协助你,不过生死的关键还是在你!”
天穹暗自叫苦,自己有的就只是天地之气,也不知够不够用。再说,自己的丹田一向是堵的啊,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能继续修仙,这要如何将气压入一个堵著的丹田啊?
现在的纵然他难以言语,但这事又是事关生死不能躺著干等,也只有硬著头皮上了。
好在此地生机充足,算是帮了个大忙。不一会,天穹便在胸口处聚起了可观的天地之气。
勉力架起那半吊子的内视之术,隐约中,天穹看到自己丹田上方有一蓝一白两股真气在徘徊拼斗。两股真气都是天穹未曾见过的,但力量的强大却是无庸置疑的!
更让天穹吃惊的是那股蓝色真气竟是从自己丹田出冒出来的!
难道那声音说的外来真气就是指这个?可这明明是来自自己的丹田啊!
天穹理了理思绪,开始怀疑那声音所说的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突然自己的腹部又阵痛起来,慌忙内视,只见那从丹田溢出的幽蓝真气此刻却像是发了疯,狂暴冲击著一旁的白色真气,企图突破从而进入相连经脉。
天穹心一横,瞬间有了抉择。引导著胸口天地之气,急冲而下!
权且相信你一次!
近似透明的天地之气伴随著无往不胜的气势,从一侧绕过蓝白真气交织的战场,直指战争源头─丹田。在天穹看来,加入蓝白战场,到不如直取中心。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阻断了蓝色真气的来源,便能阻止自己体内的混乱气战,从而解除性命之忧。
奇招当立奇功,几乎没遇到任何阻拦,股股天地之气便绕至丹田之前。天穹极力内视下,才堪堪在封住外壁的丹田下方找到处破损漏洞,急急指挥天地之气直冲堵漏。
漏缝虽小,堵漏却难。看似微弱的丝丝蓝气却有惊人之力,耗尽了三成天地之气仅仅是切断了一束蓝丝,断绝了蓝气与丹田之间的联系。
天穹不禁心中苦笑,还是太天真了,原本认为此计万无一失,却不想漏掉了最重要的一节:天地之气的温润平和,那什麽和那狂虐的真气相抗。
心中虽是如此想,但总不能无功而反功亏一篑吧,毕竟关系到自己性命。
就在蓝丝断裂的那一刹那,剩余的那七成天地之气便围拢而上,不顾损耗地堵上了缺口。
少了丹田的支援,略占少数的蓝色真气一间散乱起来。白色真气自是抓住著大好时机,开始绝地反击,将那原本不可一世的蓝色真气打成几团,分而围剿。
只是丹田这边却是大大不妙。缺口内部的蓝气凶猛至级,无时无刻不在冲击著口外的天地之气,短短时间内竟又耗去五成。天穹也不知能否坚持到白气来援,只得听天由命。
就在这时,两股强大的气流从天穹双手急涌而入,没等天穹弄清状况便杀至丹田正前。薄薄的天地之气瞬间在前後夹击下烟消云散,三股真气倏然间猛烈相撞。
天穹只觉腹间一紧,随後便是全身抽筋剔骨般的剧痛,无声的闷哼後,神智迷糊。
身体依然漂浮在阴阳大湖的中心,炙热严寒的湖水依旧冲洗著天穹的皮肉,只是天穹此时却是感觉不到了,一个晕死过去的人是感觉不到什麽的。
一红一蓝的湖中极点正各自笼著天穹的一只手,条条红蓝光线沿手没入天穹身体,诡异万分。
良久,长时间静谧的湖面被一个沧桑的声音划破。
“水妖,这样做是不是太绝了?”
“绝?火鬼!什麽叫绝?难道你还不清楚他体内的情况吗?根本就是个怪物,我说天穹那帮家夥干吗把他扔下来,这样的人留在哪不是个灾害!”高高的音调略微抖动,竟是透著丝丝不安,“完全常人体质,没有结丹迹象,可就是这样的人竟会有临仙之气,阼晚那场雷劫多半是冲著他来的吧。只是......只是仅凭如此就能挺过劫......实在是难以置信......”
“恐怕,他丹田内那股怪力也功不可没吧!到底是什麽力量竟会比临仙之力更为恐怖?”所谓的火鬼喃喃道。
水妖马上接口:“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你与我联手彻底封死他的丹田!那是不能漏出半点的力量,你也看到了,也就是溢出那麽一丝,凭我们合力,也......”
“但我又想不通了,为什麽,为什麽要将他体内的临仙之气打散?我们做得还不够吗?”火鬼的话中带有隐隐怒意,显然是在指责水妖做的过头了。
“哎,老糊涂了吗?你难道忘了我们是怎会变成这样的吗?湖水有腐蚀之力啊!若是不把他体内临仙之气打散,分与身体各部,恐怕明儿一早他就要身灭魂离了。就算我们教他寄魂,你认为这还有东西能让他寄吗?现在只能希望临仙之气能抗住湖水腐蚀,莫要叫我们失望!”
光,有些涩眼,静静射入一双刚刚撑开的明眸,雾气迷朦!
天空依然荡漾著醉人的蔚蓝,只是和以往相比多了两道边框,将宽广的碧空划出了一块。
若不是耳边清响水流底吟,若不是身体是如石僵硬难移,天穹一定会将之前一切视为梦境。但现在,这一切成为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小子,醒啦!这觉可睡得够长!整整三天!”
天穹尽力移动眼眸,想看看究竟是谁一直和他说话,入眼的却是红湖中一抹幽蓝。
“没错,正如你所见,我是没有肉身的。对了,在你的左边还有一砣红屎般的火鬼!”
“再说一句我就让你後悔从你妈肚里生出来!水妖,我不是警告你,而是威胁你!”
不理会一旁火鬼的叫骂,水妖依旧平静地用他那特有的高音向天穹说道:
“小子你想出去吗?虽然你算得上是个半仙,可这是也困仙之所。乖乖听我的话,没准我慈悲一发,送你出去也说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