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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为鱼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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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在车上坐了多久,只记得出城的时候换了次车,路也越发的颠簸,每一震都像有一双手在挤压伤口。
潇潇他怎样了?会不会一个人跑回天机谷了?如果是这样倒是可以放心不少,最少知道他很安全。
可是派出去跟踪的人怎么还没有回来,潇潇的轻功很好,难道那个人被潇潇发现了?如果那个人被抓了,潇潇就知道自己被抓的事了,他会来救自己吧,就眼前这女人和那个男子的武功自己以一敌二只怕都难胜,潇潇一个人,他们手边又有自己做人质……。
他刚才被自己气走,会不会一时失察,反而落入了别人的圈套,所以那个人才迟迟没有回来?
越是着急脑子越乱,更是理不出一点头绪,纪云天只好强行提起,如果自己可以把散乱的内息聚在一起,把迷药逼出,即使万一潇潇来救自己,他也可以反击一下,不要变成累赘。
“呦,好人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你这么不听话奴家可是要生气的!”刚勉强把内息聚到一处就听那女人在自己耳边甜甜的说,随后一根手指已经点在气海穴上,只觉得体内的气息一阵翻腾,喉咙间涌上一阵腥甜。
收回手郑燕君若有所思的看着有嘴角留下一丝血线的纪云天想:中了自己三花曼陀罗竟然还可以强行聚集内息?好像只有一种心法“天地不仁”,难道他是董天君的徒弟?如果是这个老怪物……。
郑燕君喝着桂花酒盯着被扔在地上的纪云天发呆。修长有力的眉宇,紧闭着的双目上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眼皮的颤抖微微的煽动着撩人心魄,挺拔的鼻梁,失去血色的嘴唇,还有那一丝凝固了的血线,在这苍白脸颊的映衬下我见犹怜。
这小子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阿,吃又吃不下,扔又舍不得,更何况现在想扔也扔不掉。
“大姐!老三回来了。”李济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去跟踪楚潇的男子。
“那个小子呢?”郑燕君问。
那男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纪云天说:“那个小子出门朝东走了,在东街口上看了一会杂耍,又去对面的茶楼喝了一壶雀舌。后来遇到几个男女,和那些人说了几句话,然后随他们一起去了江府。在江府门口遇到江家那个女公子江雨晴,俩人似乎很熟悉,有说有笑的,然后和江雨晴一起进江府去了。我在门口侯了一个时辰也没见他在出来,所以先回来了。”
郑燕君抬抬手问:“他是江府的人吗?”
“好像不是。”男子摇摇头说。
“好了,你下去吧,那个少年的事先放一放。”挥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郑燕君站起身来会踱着,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个人是董天君的徒弟和他一起的少年怕也是来头不小吧,不如先废去他的武功,然后交给师姐,万一事情闹出来也有人帮着抵挡。
主意一定,郑燕君又笑容满面的走到纪云天的身边蹲下,手指连动,把他周身的大穴都封了,又摸出一颗药丸塞进纪云天的嘴里柔声说:“好人儿,你就忍忍吧,等过六个时辰你一身功力散了奴家陪你好好玩玩。现在吗,虽然有点疼,不过奴家也没有办法。”
纪云天被丢到了地牢里,已经快到腊月,地牢里又潮又冷。勉强的扭了扭脖子看看四周,一丈见方的样子,自己靠的一面墙上有几个铁环,有的环上还挂着铁链,想必是兼作了刑房。左上方有个小窗,窗下的墙壁上挂了两条皮鞭,还有几根铁条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估计着小窗隐隐透出的光,大约已经是黄昏了吧,中午吃的东西都消化了,潇潇给自己买的豌豆黄也没吃到。
丹田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只怕后面的几个时辰会一刻疼过一刻吧。难怪师傅说江湖中武功的高低并不是最重要的,没有经验和阅历在这个偌大的江湖里连个波澜也没翻起就会销声匿迹了,难怪师傅让自己遇事一定要冷静,让自己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看来自己已经把师傅的教训都抛在脑后了,和潇潇一起总是不由自主就放松了自己,这一个多月真是过得飞快阿,应该反省一下,如果不是自己大意被擒,也不必气走潇潇。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很久没被关在这种又小又黑的地方了,上一次是和潇潇偷酒喝吧。林世伯送给爹爹的猴儿酒被他俩偷喝了个底朝天,因为有客人在,所以父亲也没时间教训自己,就把自己关到了地窖里,那时候是夏天,地窖里倒是很凉爽。
挨到晚上的时候潇潇来看自己,小兜里装着瓜子,沙果儿,还有松子糖。本以为全是给自己拿的,谁知道竟要和自己一人一半,于是两人坐在地窖里边吃边聊,潇潇更是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小脸红红的靠在自己肩膀上。
自己那天还偷偷的亲了下潇潇的小脸……,那时候自己八岁,潇潇六岁吧,想到这里一丝苦笑悄悄的浮上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