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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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冷秋艾顺利地把工作交给了燕薇。
正在刚交代完的时候，他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冷秋艾拿起来一看，是个没有记录的陌生号码。“喂，你好，请问是哪位？……李老师啊？………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冷秋艾对燕薇道：“燕总，今天应该没有其他工作了吧？我可以先走了吗？”
“嗯。”燕薇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怎么了？有急事？看你刚才的表情，似乎很凝重？”
“……………”冷秋艾苦笑了一下，“还不是我那麻烦得要命的弟弟冷秋叶，又在学校给我惹是生非了，他们班主任叫我去学校处理……真是的，这次非好好收拾那臭小子不可！”
“哦……”燕薇应了一声，看着冷秋艾已经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叫了一句，“你别太暴力啊！”
“……嗯？！”冷秋艾没想到燕薇竟然会多管这种闲事，不禁有些惊愕地回过头。他愣了愣，才微微一笑，道，“燕总看着我像暴力狂？你知道我学什么专业的，以前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虽然依稀记得从简历上看到过这些情况，但燕薇也记太不清了，因为他那时的注意力全在他家庭成员的名字上了，“你走吧，我也要下班了。”他说着，就像是对冷秋艾失去了兴趣，开始低头收拾东西。
“好，再见。”冷秋艾这阵子一时也顾不上燕薇了，匆匆地赶到了冷秋叶就读的高中。
只见冷秋叶正一脸不耐烦地在教师办公室里坐着嗑瓜子，“我说李老师啊，明天就要放暑假了，你是不是非要陪我那么晚了还逗留在学校啊？我既没把他打死又没把他打残，哪儿用得着那么小题大做？再说了，不是都说在你们老师的眼里优等生做什么都可以吗？”
“……哪儿有这种说法？”年轻的李老师揉了揉太阳穴，“冷同学，不管你成绩再好，基本的校规总要遵守的吧！就好像你以后工作了，就算事业再有成，也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
“好，那就算是这样吧……”冷秋叶还是一脸的理直气壮，“我都18岁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还动不动就请什么‘家长’啊？！我没爸没妈的，哥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比你大不了几岁就当不了你的家长了？！”冷秋艾忍无可忍地冲了进去，“你这小子可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二哥，你来了啊。”这下冷秋叶总算是老实了些，放下了瓜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哎呀，冷先生您总算是来了啊！”李老师像看到了救星——她才当老师没多久，遇上这种麻烦的学生可真是倒八辈子的霉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妥善处理，“真是不好意思，还专程让您跑一趟……基本情况我在电话里也跟您说了，那这件事就交给您处理了吧！”
“嗯。”冷秋艾没去看弟弟一眼，只是冲李老师略带歉意地道，“我才该说不好意思，他老是给您添麻烦……对了，那位被他打的同学还好吧？”
“不要紧。”李老师摇了摇头，“确实只是轻伤而已。”
“就是啊！”冷秋叶插嘴道，“又不是脸上，只要他隐藏得好，他家长也发现不了！”
“……你给我住口！”冷秋艾朝着他一声怒吼。
“……哼。”冷秋叶撇了撇嘴。
李老师又补充道：“而且啊，冷同学平时在学校里就爱拉帮结派的，因为您家境还可以吧，他用钱笼络了一打帮人，那些人看他打人不仅不阻止甚至还帮忙……”
冷秋叶忍不住再一次插嘴：“谁说我是靠钱笼络人啊？！那些钱好多是我假期自己打工才赚的耶！只是偶尔好心请请客罢了！别说得我跟富二代一样！！那些人整天围着我是因为我的真才实学加人格魅力！还有，他们能帮上什么忙啊？打架还不是靠我自己的格斗技巧！”
“……都叫你闭嘴了！！”冷秋艾狠狠瞪了弟弟一眼，然后想了想，对老师道，“唔……既然现在那位同学也不在，那我就带这小子回去再处理吧。您放心，等开了学，我一定让他给那位同学郑重地道歉，并且以后再也不敢惹是生非！”
“好好，那麻烦您了！”李老师连连点头，心里巴不得冷秋艾好好教训弟弟一番，让他再不给自己惹是生非。
“那么，李老师再见……走了。”冷秋艾撇了冷秋叶一眼，就转身往外走。
“哦。”冷秋叶也只好乖乖地跟在了后面。
“……………………”一路上，冷秋艾一直一言不发。
直到他上了车，冷秋叶也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冷秋叶才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平静：“二哥，你该不是想上演狗血剧里那种情节吧？”
“哪种情节？”冷秋艾一边开车，一边冷冷地问。
“就是像《新白娘子传奇》里面许士林小时候被许仙的姐姐打那种啊！打之前不问清楚缘由！打完又来后悔！”
“呵……”冷秋艾一声冷笑，“我不会在到家之前打人的。所有你有充足的时间解释。”
冷秋叶愤然道：“还不是因为那混蛋骂我是劳改犯的弟弟！你说他是不是该打？！再说了，我也是保持了理智，注意不把他打成重伤的啊！只是打了他一拳，给他点小教训罢了……”
“哦。原来如此。”冷秋艾的语气仍旧是波澜不惊，“为了家人而打同学？你不觉得这种情节本身也够狗血的吗？你既然自己都狗血了，也不用介意我陪你狗血一次吧？”
“如果你想陪我狗血的话应该抱着我一起失声痛哭的！”
“……哭你个头！！”冷秋艾猛然把车一刹，转过头来怒道，“我这么多年都白教你了？！还那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别人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你还口口声声说你18岁了，成人了，那我问你，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汉，就连承受别人非议的勇气也没有吗？！别跟我提什么许士林，你要是个跟他被骂母亲是蛇精时一样还是个几岁的孩子我倒是还可以原谅你！现在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愤怒得失去理智啊！！”冷秋叶一脸不服气地反驳，“我只是觉得应该让他明白不要出口伤人而已！！难道他随便骂我，我不该让他付出代价吗？！难道我就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任凭别人任意欺负吗？！”
“你以为他随便骂你他自己心里高兴？！”冷秋艾严肃地看着弟弟，“我记得都跟你讲过的吧！一个人要是无缘无故就去伤害别人，那只能证明他心理极其不健康！也许他是嫉妒你，也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总之，他对你是嫉妒也好，仇恨也好，心里最痛苦的是他自己！你不需要再雪上加霜了！好，退一步说吧，就算你想雪上加霜，你知道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那就是他的任何恶意中伤都完全伤不到你！而不是被他的情绪带着走，一样陷入负面情绪中！那样他才会因为对你造不成伤害而更加更加痛苦！”
“……………………”冷秋叶听了这番话，沉默了良久，才低声道，“……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
“而且！！”冷秋艾继续训斥弟弟，“如果你因此被学校处分了怎么办？！为了这么个人断送自己的前途，值得吗？！下学期就高三了，你要打他的话就不能趁高中毕业后、大学开学前这个时间段再打啊？！反正一拳又不会构成民事处罚的程度。要是你以后自己有足够的钱交罚款加赔偿还愿意去蹲几天的话，要多打几拳也无妨——当然，我觉得你肯为了他付出那样的代价也是脑子进水了……然而，现在在学校里，就算只是个警告处分，档案里背上会有什么后果你考虑过吗？！还好你这次运气好，你们班主任放了你一马！要不你就等着哭死吧！！！”
“……好像是哦……”冷秋叶总算还是二哥的思考方式更道高一丈了，自以为很理智的自己还差得远呢！“……好好好，那算我错了还不行吗？”
“知道错了就好……”冷秋艾开始继续开车，“……哼，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男人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
“知道啦知道啦……”冷秋叶嘟囔着，“还不就是要罚……说吧，这次要干嘛？”
冷秋艾并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你先说，到底打了他几下？”
“哪儿有几下啊，都说了，就一拳而已！”
“还好只是一拳。”冷秋艾冷冷道，“给你三个选择。一，我打你十下手心，算是让你对错误十倍奉还；二，蛙跳三十下；三，今天别吃晚饭了。反正你瓜子也磕够了。”
“……瓜子那么小一颗哪儿吃得饱啊？！”冷秋叶对兄长的结论表示了严重抗议。
“吃饱了还叫惩罚？自己看着办吧！”
“……就知道体罚算什么本事！！”冷秋叶愤愤地道，“有种你来点心理折磨！！！”
“心理折磨啊………”冷秋艾想了想，“行，这个假期把《青年心理学》给读通，开学前我考试。考试及格，就一笔勾销；考试不及格，以上惩罚加倍执行——也就是打二十下、蛙跳六十下和连续两顿饭不吃。”
“………………”冷秋叶一脸的苦笑，“……还是直接体罚得了。你出的题那些心理学专业的学生都骂是变态，我一个高中生怎么考！！再说，我可不想整个假期都泡在这种无聊的东西里面！！！”
“心理学怎么是无聊的东西？每个人学点心理学都是有好处的……这次还不是因为你不够懂心理学……哎，不过……”冷秋艾也没强求，“既然你不愿意学，就算了。没有学习兴趣，学习成果不会好的，也省得你到时候受□□和心灵的双重折磨……那就说吧，选哪个？”
“唔………”冷秋叶想了半天，才道，“折中一下好不好？你打我五下，让我吃半顿饭！”
“……明明选二比较好吧？又不会伤害身体，还能增强锻炼……怎么就直接被你无视了？”冷秋艾有些无奈。
冷秋叶不假思索地回答：“休想让我去做这种无聊的事！”
“………………”冷秋艾知道冷秋叶的性情一向倔强，他喜欢的事你不让他做他也抢着做，比如学习自己和大哥的格斗技巧——说难听点就是打架技巧；可他不喜欢的事你就是拿棍子打死他也偏不做，比如研究心理学和一些较枯燥的身体活动。所以他宁愿选择简单粗暴的受罚方式，被动承受身体上的痛苦，也不愿主动去做讨厌的事。不过，冷秋艾倒是觉得有这种傲骨也没什么不好，“……得了，就依你刚才所说，让你占一次便宜吧。”
“怎么是占便宜！”冷秋叶愤然辩驳，“0.5+0.5=1好吗！”
“……好好好。”冷秋艾嘴角扬起一丝难以觉察的淡淡微笑，“就算你没占便宜吧。”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个弟弟虽然还不乏孩子气的一面，总体还算是符合了自己预期的发展方向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