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全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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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墨是苦逼的高三党，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枯燥生活，永远都有背不完的公式，做不完的习题。而在这烦闷而无趣的生活中，只有那个人便是惟一的乐趣和期盼所在。
总算是熬到了又一个周六的下午，不用再苦哈哈的去上晚自修，更可以偷得浮生一日闲，如果忽略掉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完成的一堆模拟试卷外……
经过小区外的马路时，不自觉的就往路边那棵年代久远的梧桐树看去，果然在树下看到了那道修长的身影，竺墨竟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就连他自己也不理解的满足笑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回家经过这里都会看到那个男生独自一人站在梧桐树下，他穿一身驼灰色的风衣，静静的望着天空发呆，清爽的短发会在微风的拂动下轻轻飘动，侧面的线条干净而优美。
——我喜欢的人，有世界上最好看的侧脸。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不知道从哪本书里看到的句子，随即又忍不住开始唾弃自己。竺墨你瞎想什么呢，人家可还不认识你，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而且、而且就算长得再好看，他都是个男生……
脸颊莫名的有些发烫，竺墨还是鼓起勇气往前走近了几步。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跟他说上话，竺墨，加油加油！
在心底暗暗的为自己打足了气，然后开口：“那个，你好……”
才说出几个字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所幸对方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转过身来，在看到竺墨时却是微微一怔，黑如点漆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些微惊讶，“你在和我说话？”
“嗯！嗯！”他的声音透着点清冷，但很好听，而且意外的并不让人觉得有疏离感，竺墨连忙应了几声，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是看你老是一个人站在这里，就想跟你打个招呼。”这里好像也没有别的人，“我叫竺墨，你呢？”
“时耀。”
“是耀眼的耀吗？”一旦说上了话，就没有了最开始的紧张，竺墨这个话匣子也就原形毕露了，“时耀，时耀，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你呢。”
竺墨由衷的赞扬让时耀不禁抿嘴微笑，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梨窝。
“你经常走这条路？”
“是啊，我家就住在这边。”竺墨同学有问必答，“可惜平时要上晚自修，一周就只能回家一趟。”如果每天都能回家，每天都能看到你就好了。
这话竺墨当然只能放在心里想想，而时耀当然也不可能看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又问道：“你在上高中？”
“对啊，苦逼的高三党！”一想到那做不完的试卷习题，竺墨一张帅气的脸登时垮了下来，而他苦哈哈的样子却惹得时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他的笑容看起来真的很耀眼。竺墨这样想着，只是盯着人家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连天上的星星都住进去了。
※
如此，两人就算是正式认识了，而每周的周末便成了竺墨最企盼到来的日子。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跟时耀分享一周来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偶尔也会发发牢骚，有时文艺细胞上来了，也会悲春伤秋，谈谈理想，谈谈人生什么的……心中有了念想，等待的日子都似乎过得特别快，苦逼的高三生活也多了一抹色彩，就连学业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
当然，必要的诉苦还是少不了的……
“我们那个班主任啊，简直就是活阎王，居然早上六点就让我们起床去早读！”
“呵呵，高三就是这样的，等熬过这段时间就解放了。”
“说得也是，那我就努力努力再努力，争取早日从活阎王的魔爪之下逃出升天！”
“……”
偶尔时耀心情特别好时，也会小小的调侃于他……
“竺墨，这次来得这么晚，该不会跟哪个漂亮女生约会去了吧？”
“才、才没有！”
“脸都红了呢，还说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我才不会、才不会……”
“哎呀，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就急了，真是不可爱的小孩。”
“……”
渐渐的，彼此间就熟了起来，起码竺墨是觉得已经熟到了那种可以无话不说的地步，于是他就向时耀问出了一个很想知道却一直没敢出口的问题。
“时耀，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你都是在这棵梧桐树下？”
时耀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黯然，他微微低垂了眼睑，淡淡道：“因为……我在等一个人。”
“等人？”竺墨吃惊道，“你和那个人约定好了在这棵梧桐树下相见？”
“不，没有约定。”时耀微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中却似有一分苦涩，“只是以前我都是在这里等他一起去上学，所以我觉得如果他来找我的话一定会来这里。”
“哦，是这样啊。”竺墨很想问那个人是谁，可是他看得出时耀情绪不佳，于是到嘴的话便又咽了回去。以后有机会吧，相信时耀总有一天会告诉自己的。
※
又是一个周末，下课铃刚刚响起，老师前脚才出教室，竺墨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开溜，可惜不幸被美女班长抓了包，说是叫他帮忙把一摞材料交到班主任办公室去，竺墨只好跑一趟了。
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班主任的办公室，把东西搁在办公桌上，又要以飞速离开，忽然桌子上的一张照片引起了竺墨的注意。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没有一个老师，于是竺墨便大胆的把那张照片从玻璃下面拿了出来。照片看起来有些年岁了，边角已经微微泛着黄，照片上总共有三个人，中间那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正是他们的班主任，另外的两个却是跟竺墨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他们分站在班主任的两边，都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不是时耀吗？”竺墨看着照片上熟悉的面孔，自言自语道，“这个男生是谁？长得还蛮帅的……”将照片翻过来，发现背面上用圆珠笔写了两行字。
与爱徒时耀、徐骆合影于校园红子湖畔。
2001年10月19日
“咦，时耀也是活阎王的学生？这么说他跟我算是同校喽？”竺墨有一肚子的疑问，鬼使神差的他便把这张照片给顺走了。
※
依旧是在那棵年代久远的梧桐树下，竺墨献宝似的把照片拿给时耀。
“时耀，原来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那我是不是该喊你一声师兄啊？”
时耀没有回应，他拿着那张照片，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一眨也不眨，半晌才开口道：“我很久没有看过这张照片了……”修长的食指抚过照片上另一个男生的脸庞，低声喃喃，“徐骆，徐骆……”
“他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吗？”直觉的就认为肯定就是那个人，竺墨情不自禁的问出声来，时耀却没有回答，他只是一直看着那个男生，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那种哀伤看在眼中，竟让人觉得微微的揪心，竺墨连忙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你现在的样子跟高中的时候几乎都没怎么变，你保养得可真好啊。这张照片到现在也有十年了，按说你现在也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吧？”
“我……不记得了。”
“诶？”直觉告诉竺墨，时耀今天很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他还要说什么，时耀已先行开口道：“这张照片能先放我这里吗？”
“能，当然能！”时耀的请求他总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反正他这个小偷是当定了，当一天是当，就算当十天……那、那也是一个性质！
※
睡到半夜，忽然觉得有点冷，竺墨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想要翻个身，却发现动弹不得。
“竺墨，竺墨……”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竺墨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就看到时耀那张漂亮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他吃惊的瞪圆眼睛，话都说不利索了：“时时时时耀？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时耀看起来与平日没什么不同，只是在他的身周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看着竺墨，微笑着说道：“我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要走？”竺墨心中着急，便要伸手去拉时耀，可是手脚根本不听使唤，他这才发现时耀是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然而意外的他却感觉不到半点重量。
难道自己其实是在做梦？竺墨脑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却听时耀又道：“还记得照片上那个叫徐骆的人吗？”
“嗯。”
“他就是我要等的人。”
“哦……”果然就是这个人。
“他是我的爱人。”
“啊？”竺墨再次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时耀的唇边却浮起了一抹苦笑，“怎么，是不是觉得同性恋很恶心？”
“不是，不是，”没想到时耀会误会自己，竺墨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他现在能动弹的话，肯定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时耀你不要误会，我绝对没这样想，我只是、只是没有想到……”没想到你原来有喜欢的人，可是为何你一直都不肯跟我说呢？
时耀当然不会知道竺墨心底那些纠结，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和徐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一瞬间，竺墨眼前的画面忽然发生了改变。这是一条有些古旧的巷子，两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正奔跑而来，稍高的那个一直拉着矮的那个，两个孩子的手紧紧握在一处。
“耀耀，快点跑！再不跑就要迟到了，老师会罚站的！”
“徐骆，我……我跑不动了……”
“上来！我背你！”
“嗯！”
“……”
“徐骆，你累不累啊？要不我自己下来走吧。”
“不累不累，耀耀这么轻，我怎么会累呢？”
“徐骆，你真好。”
“那当然了，嘿嘿……”
小时候的时耀生得粉嫩嫩的，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竺墨恨不得化身怪叔叔上前捏捏他红扑扑的小脸蛋，可是没等付诸实践，眼前的画面再次发生了改变。
转眼间，两个小孩已经长成了懵懂少年，而两人之间原本很纯粹的兄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耀耀，你和那个校花是什么关系？我今天看到你收了她的情书，你、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没有……”
“我不准你喜欢她！耀耀，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徐骆……”
两个少年拥吻到了一块，动作生涩而热切，这原本是一副很美好的画面，看在竺墨的眼中，他却觉得心口像是堵了什么似的，闷闷的难受。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少年的生活都是粉红色的，到处洋溢着幸福和欢乐，然而好景不长，随着他们关系的暴露，漫天的流言蜚语汹涌而来。同学们的谩骂，老师的说教，父母恨铁不成钢的斥责，这一切的一切，都把两个原本单纯而美好的少年淹没起来，直至没顶。
“你们看那两个人，居然是同性恋哎，好恶心。”
“是啊是啊，真是看不出来……”
“徐骆，时耀，你们两个原本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怎么会做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
“畜生，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耀耀，你一直是个好孩子，阿姨求你，求求你不要再和小骆来往了好不好？阿姨就小骆一个孩子，求你放过他吧！”
“……”
“后来呢？”所有的画面都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他和时耀相对而视，竺墨竟觉得自己的眼睛微微湿润了，他看着时耀，小心的问道，“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我和徐骆决定私奔，但是那天晚上我一直在车站等，一直等，一直等，却始终没有等到他。”
“……”
“再后来，我才知道，他出国了。”
时耀的唇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看在竺墨的眼中，却让他觉得一阵心酸，“所以你就一直在那棵梧桐树下等他？还是没等到吗，他没有再回来过？”
“没有。”
“那你……”
时耀微微一笑，似乎是为了让竺墨放心，“我不会再等下去了，竺墨，你能帮我吗？”
“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在梧桐树下看到他，就告诉他，时耀已经不喜欢徐骆了。”说完这句话，时耀的身体忽然变得开始有些模糊起来，竺墨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着急的喊道：“时耀，你要去哪里，不要走……”
时耀却不再言语，只是看着竺墨，唇角绽开一丝微笑，那个浅浅的梨窝愈发的显眼。
“时耀，不要走！”竺墨大汗淋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兀自喊道，“时耀，时耀……”
周围静悄悄的一片，厚重的窗帘隔断了一切的光线，竺墨按开了壁灯，发现这屋里除了他外根本就不可能找出半个生物。
原来只是做梦吗？竺墨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正准备关灯继续睡，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枕头边的照片。
这、这不是拿给时耀的照片吗？他明明拿走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时耀消失了，他是真的不在了吗？再次经过那条马路时，梧桐树下却不见了那道美丽的身影，竺墨开始怀疑那晚自己做的梦也许是真的，又或者他这段日子的经历其实才是真的在做梦？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他记得时耀的模样，记得跟时耀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接下来的日子，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到了学习上，几乎废寝忘食，只是每周回家的时候他还是喜欢从那条马路经过，只为了能往那棵梧桐树下看一眼，期待着那道美丽的身影能够再次出现。
又是一个周末，行到梧桐树下时，忽然看到一个大叔从路旁走过，他连忙把人拉住，问道：“大叔，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生经常站在这棵梧桐树下的？”
“什么男生？”
“就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男生，比我稍矮一点，”竺墨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他长得很好看，总喜欢穿一件驼灰色的风衣，对了，他叫时耀，耀眼的耀。”
“时、耀……”大叔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大白天的开什么玩笑？肯定是学习太紧张，看花眼了吧？”
“呃……”
“以前这个小区倒真的有个孩子叫时耀，长得白净净的，也很乖，不过那孩子十年前就死了，你要真看到他，不是做梦，就一定是撞鬼了。”
“什么？他死了？”竺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又找到自己的声音，“大叔，他是怎么死的？”
“我记得那会儿他家挺乱的，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变得疯疯颠颠的，有一天家里人没看住，让他跑出去，出车祸死了。”
“……”
“唉，这样好的一个孩子，也怪可惜的……”
大叔仍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竺墨却是再也没听进一个字去，只是脸色煞白的站在了那棵梧桐树下。
接下来的日子，竺墨仍是过着他苦逼的高三生活，与时耀相识的那段经历已成了过往，只是他却早已习惯了每个周末从那条充满回忆的马路经过，直到在梧桐树下遇到了另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年纪，西装革履，戴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典型的社会精英，而竺墨几乎是在第一眼便认出了他。
“请问，你是不是徐骆？”
男人转过头来，眼中似是闪过一丝讶异，但是很快就压了下去，客气的回道：“没错，我是徐骆，请问你是哪位？”
“我叫竺墨，是市一中高三的学生。”竺墨并没有直接提时耀，而是先表明自己的身份，“我在老师那里见过你的照片。”
“哦，原来是小学弟啊。”男人微微一笑，但这笑容看在竺墨眼中也不过就是些程式化的东西罢了，“学弟找我有事吗？”
竺墨也不客气了，直接切入正题，说道：“我知道你和时耀的事。”
“……”听到时耀两个字，男人的表情果然发生了些微变化，他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些不过是年少无知时偶然发生的事罢了，我早已忘了。”
好一个年少无知！简简单单的一句年少无知就可以抹煞一切吗？那时耀又算什么？他这十年的等待究竟算个什么！
竺墨真心的为时耀感到不值，看到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他愤愤道：“难道你就没有后悔过吗？当年你答应和时耀一起离开，却没有信守对他的承诺，这十年你就当真没有一丝的悔悟？”
“呵！”男人忽然冷冷一笑，似乎觉得没必要在竺墨面前再保持翩翩君子的风度，“想不到还有跟时耀一样天真的人，当年我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玩玩罢了，谁知道他会当真，居然还跑去寻死，真是好笑之极。”
“你——”竺墨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控制不住直接一拳砸烂那人虚伪的嘴脸，“你知不知道，时耀一直在等你，就算是死了，他也一直站在这棵梧桐树下等你，整整十年，他独自一个人站在这棵梧桐树下，就为了等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
“你、你胡说什么？”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声音也开始发颤，“你这个人简直、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扔下一句话，他再不敢停留，逃命似的匆匆离去。就在这时，突然马路上飞奔而来一辆汽车，男人来不及闪躲，整个人被撞飞出去。
“……”满目的血色让竺墨反应不过来，第一时间就想要打电话叫救护车，身后却忽然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
“时耀！”转身便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竺墨第一时间便只想着奔到那人身边，伸出的手却僵在了半空，生怕自己稍一碰触这个人就又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时耀的神色中浮现出浓浓的哀伤，“原来傻的人只有我一个。”
“时耀……”
“竺墨，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很白痴？”
“不是！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你的错……”竺墨只想着安慰眼前的这个人，“时耀，你听我说，你真的没有错……”
“已经不重要了。”时耀摇了摇头，“竺墨，我真的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竺墨着急的想要拉住眼前的人，手伸出来却什么都没抓到，“时耀，不要走，我、我喜欢你！”
时耀只是微微笑着，唇畔露出一个浅浅的梨窝。
“竺墨，真的谢谢你。”
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了唇角，视线却开始变得模糊，竺墨拼命的想要抓住那人，焦急的喊道：“时耀，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再见了，竺墨。”
“不要——”
猛得站起身来，凳子倒地的声音震天响，一瞬间周围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静，竺墨往四周看看，发现自己竟然在教室里。
“竺墨你怎么回事啊？”临桌的同学帮竺墨把凳子扶起来，又一把拽着他坐下，“课间十分钟居然还能做梦，你小子也太强大了吧。”
周围又恢复了先前的嘈杂，竺墨却是一个字也不想说。他真的只是在做梦吗？
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离高考也越来越近了。那天之后，竺墨也曾经设法打听有关时耀的消息，却是从来没人听过这个名字，更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就连那天亲眼目睹的那场车祸也是并不存在的，竺墨开始相信也许真的是他在做梦了。
竺墨是家中的独子，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望，他也把所有的心都收了起来，日以夜继的学习、学习，还是学习，只盼着能考进一所理想的大学，也可以正式的脱离苦逼的高三生活，顺便也就可以断绝了更加苦逼的高四之路。
“同学们，大家安静一下！”
有“活阎王”之称的班主任走进教室，再不老实的学生也立马乖乖的回到自己了座位上，埋头苦干。
“这是刚转来的新同学，以后就在咱们班，下面就请这位新同学先来个自我介绍，大家欢迎。”
诶，这个时候居然还有新同学转来啊？听到周围热烈的掌声，原本在做英语习题的竺墨也来了兴致，抬头往讲台上看去，这一看却是完全呆住了。
讲台上的少年身形修长，眉目如画，他抿嘴一笑，唇畔露出一个小小的梨窝。
“大家好，我是时耀。”
（完）
作者有话说第1章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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