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社会生存的男人》笑天下

12、未来的日子

　　李家院子大，除了房子，屋前屋后还有不少的空地呢。
　　现在虽然一家大小都忙着春耕，可是家里的园子也没落下。吃过饭时候，李行书会带着家里人把家里的园子种上些菜，也好省些菜钱。
　　院子前面中间是个过道，也就两米多宽的样子。然后中间就是菜园子，种了些菜，至于种了些什么，现在还没长出来呢，李于真自然是不知道的。而菜园子也没围着，就那么的散着，随着用石头板铺的路，进正房和厢房。
　　从正房的左右都可以进入到后院，后院也挺大了的，南北有十五米，东西竟然有二三十米。
　　李于真站在那里看着这么个大的后院，是真的从心里感到震惊的。这怎么说也是个超级的别墅啊，这前后院里要是都利用好了。那么，他们一家子就算是再能吃，还真的能把这一院子的菜都吃下去。那剩下的不就是可以换钱的吗？
　　地已经都犁过了，看样子还没下过种子，反正李于真不知道下没下过，只知道土是新鲜的。
　　李于真没事，前院后院的走了一圈儿，也没见哪有个鸡架子羊圈啥的。
　　李于真不解地抓了抓头，自语道：“难道说，家里一点活物都不养的吗？”
　　李于真琢磨不透，自然也不再去费脑筋去想了，从后院出来，来到了前院。呆呆地看了一阵子家里的布置，正想着如何打算的时候，门再次被拍响了。
　　李于真快速地开了门，却是地里的几个亲人回来了。
　　李于真脸上挂着笑，伸手要把李行书手里的锄头和大姐手里的镐接了过来，却让李行书挡开了：“真儿都好了？”随手把手里的锄头递给了身后的于氏，于氏听到自己的儿子说了全好了，这才拿着工具往西屋走去。
　　大姐李于岚也跟着把二娘手里的工具接过来拿着，随着娘一起放好了工具，这才一起回到了堂屋里休息。
　　李于真早就手快脚快地把烧好了的热水放到了各自的屋子里，对着几个人道：“爹，娘、二娘和大姐，你们快去屋子里洗洗脸，一会儿吃饭。”说着，一转身，往堂屋后面的灶间走去。
　　几个坐在堂里的人相互看了看，也没说什么，李行书随着于氏走到了东屋里。随即便传来了轻微的说话声和叹息声。
　　韩二娘看了一眼李于岚，点了点头，也往自己住的西屋去了。
　　李于岚干了一天的农活儿，这会儿也累了，毕竟再大也只是一个才刚刚不满十二岁的身体。见家里的长辈都已经进了各自的屋子，虽然也有些奇怪今天弟弟的作为，但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李于岚是和李韩琳一起住的，屋子不算小，两张床一南一北。靠东窗有一张硬木的桌子，桌子上的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露出了木头的本色。可却是很干净的，上面摆着一盏油灯。旁边还放着一个竹编的笸箩。里面放着些针线，还有件好像是未补完的衣服。
　　屋子的正中，放着一个木盆，是家里用来洗脸用的。（家里穷，铜盆是用不起的），里面的水有半下子，冒着腾腾的热气。一边放着的一个小板凳子，上面放着布巾。
　　李于岚看着那热腾腾的水，只觉得自已身上的劳累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回身拴了屋门，脱了衣服，在屋子里安静地擦着身子。
　　温热的水，好像洗去了一天的疲劳。让李于岚洗过之后，有着说不出来的轻松感。同时脸上也现出了一抹沉思的表情来。
　　“真儿终于懂事了呢。”李于岚把布巾投好洗净了，这才把洗过的脏水端了出来，倒到了门前的水沟里，看着那水冒着微微的水气，往门外流去。
　　李于岚洗完了，把木盆放回到了外屋的盆架子上，布巾搭好，这才快步地走向了堂屋里。
　　堂屋里，李韩琳和李于真正忙着摆饭摆碗呢。
　　今天的饭食没有比原来有什么大的变化，不过是包米面子糁了一些豆面子烙的饼子，还有中午做的那种炒菜。最让大家吃惊地还是桌子正中央放着的那个大大的陶盆，里面黄白相间，看着到是好看。而随着阵阵的热气飘过来，窜进众人的鼻子里的却是香气。
　　“这是……”李行书看着陶盆里的东西，水面上浮着几点子油珠儿，还有几段冬天的葱段，还有一些嫩嫩的荠菜。
　　“是我和二姐在后山上找到的鸭蛋，两个！”李于真伸出两根手指，比比划划的。
　　李行书微微一笑，心里对小儿子的变化和懂事很是有些欣慰，又担心这个变化多异的小儿子，别过两天又变回去，到时候只怕就不那么容易哄住了，招呼了一下两个女人道：“都坐下吧，先喝碗汤。”
　　“可鲜了。”李于真一边儿狗腿似的支着他的那个小身子，挨着个儿地给家里的三大巨头舀汤，亲手都送到手边上，脸上还恶心地挂着讨好的笑容。
　　李于真这么卖力地表现着，自己只觉得把家里的三个大人哄好，以后说话好方便点儿。
　　可三个大人包括家里唯一的大孩子――李于岚都有些发憷地偷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成了那个不依他就生病的男娃。
　　李于真没有透视眼，更不会测人家心里想什么，只管依着自己的性子耍着他自己认为的小聪明。
　　三个大人，包括李于岚和李韩琳都喝了一碗汤，汤真的很鲜，对于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点荤性的家里来说，那新鲜的鸭蛋是真的很鲜的。可是偏偏就被这个叫李于真的丫头给生生的破坏了。
　　大家食不知味儿地喝了一碗汤，那汤盆里就去了一小半儿了。
　　李于真看了一眼明显都心不在焉的几个人，有些郁闷地坐了下来，垂着头不说话了。
　　李韩琳跟了他半天了，知道他现在是生气了。于是小心地拿了一只碗，低声哄着问他道：“真真，要喝汤不，二姐给你舀一碗好不？”
　　李于真抬起头看了一眼李韩琳，再看看同时看向他的几个大人，微微地点了点头。等他接过李韩琳递过来的碗时，问了李行书一句话：“爹，汤好喝不？”
　　李行书回过神来，忙点头道：“好喝，太好喝了，爹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呢。”
　　李行书的语气带着一丝讨好，可在李于真听来，却是有些敷衍。脸上就露出了一点点的不悦来，不过，他到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又问了一句：“爹想不想天天喝这么好喝的汤呢？”
　　“当然想了。”李行书笑了，这回没有讨好的口气，只是淡淡的带着一点悲哀。
　　好日子谁不想过啊，他也想啊。可是，他已经这么努力了，可是………
　　他有许多说不出口的可是啊……哎！
　　李行书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女人，这两女人跟着他，一直是受着罪的。本来，要不是他家里的人那么的……也许，他的日子也不会这么难过的吧。
　　“咳！”李行书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真真想说什么，说吧，爹能办到的，一定办。”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他躲也躲不开的。
　　“咱家为啥不养鸡？”李于真很不明白，他没来得及问李韩琳，因为从庄园出来，他就一直在忙着做晚饭。
　　可他的眼睛好用，不一定要耳朵听的。房前屋后的，他走个遍，可是他一点也没看到有一点养过活物的痕迹，“养鸡就可以总有鸡蛋吃了。”李于真生怕李行书不明白似的，又仔细地说明了养鸡的目的。
　　“鸡呀？”李行书也想养啊，“鸡养起来，是要费粮食的呢，咱们家的收成，也就刚刚能把家里的肚子填个半饱。哪还有多余的粮食喂鸡啊。”
　　李于真一听，就是一咧嘴：感情，不养活物的原因只是因为没有多余的粮食？咋就穷成这样了呢？
　　李于真不言语了，他闷着头看着碗里的汤。心里却想着，家里后园子还放着一只大公鸭子呢，那可是咋办呢？
　　这样的清花蛋汤在他现在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的他，还是真不屑的。所以，他一动不动，就是光盯着看，一口都不想喝。
　　“要是不用家里的粮食，爹让养吗？”李于真想了半天，终于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你想养鸡？”李行书瞪眼睛，好像不认识了这个儿子似的。
　　“是。”李于真沉着一张小脸儿，抬起头看向李行书认真地说，“我要养鸡，下蛋，再孵蛋，再养小鸡，就让它们蛋生鸡，鸡生蛋。我不想过穷日子，不想。”
　　李行书被李于真坚定的眸子给吓住了，他还真没见过自己的小儿子有这么认真地和他对话的一天呢。
　　“爹没钱给你买鸡崽啊。”李行书真的有些头疼，小儿子刚刚因为家里不能给他买纸笔而大病了一场。请医问药就把家里的那些底子给弄去了一半儿，这眼看着就种地了，有些东西还是要买的呀。
　　尤其是，种子还差些呢？
　　家里的园子虽然翻了，可是种子不够，现在还没种上呢。
　　现在，李于真的病好了，不要纸笔，原本以为他懂事了。知道家里的艰难了，不再闹了。没成想，他不要纸笔，倒要上鸡崽子了，那东西虽然不算太贵，可也不是白给的呀。
　　好半天，李行书才说道：“乖，等你大哥回来，若是有钱了，就买两只给你。”
　　李行书有些无力地说，却听李于真笑着道：“我不要大哥再去镇上打工了，让他回来帮忙种地吧。打工能赚得几个钱了。我只要二姐明天陪我上山就好，我自己会在山上抓到野鸡的。”
　　李于真说得自信，再过个二十几天，那庄园里的鸭子就出来，到时候，他就说在山上拣到的。反正他也没说谎，那就是在山上拣到的嘛。
　　大不了，养两只在家里，不多养，其他的仍旧养在庄园里，免得以后他馋了的话，想杀只吃都没有借口了。
　　李行书见他不向家里要钱，松了口气。同时松了口气的还有家里的几个女人，脸上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韩二娘喝了汤，看着他说了这么多的话，明天只拉着李韩琳在家里陪李韩琳，便轻声地道：“真真要琳儿陪着上山，要小心啊。春上动物都出动了，别往太深了里面去，在外面看看就好。”
　　李于真感激地看了一眼韩二娘，他从醒来就对这个温柔的女人有着颇好的印象，听她说着关心自己的话，更是把脸上的笑容大大的放开了：“谢谢二娘，我一定会保护好二姐的。”
　　在李于真的认知里，既然是男人说的算的社会，那女人当然就是要由男人来保护了。
　　他完全忘记了，他才来这里一天，只知道家里男人说了算，却并不知道。虽然家里社会上都是男人说了算，那是因为男人少啊。
　　而这里的女人也是要上工做事的，就连朝廷上，也有女人在做官的呢。很显然，女人并不是像他想像中的一样，地位低下啊。
　　李于真不知道，他自然就把自己的那个小心思给用了上来。只是他不知道，他这番心意，却真实地让家里的女人对他另眼相看了。也更护着他了，就连李行书也对他的言语少了一番推测，以至于，在今后的日子里，还真是让他给猜对了，家里面，他提早成了当家人了。当然了，这也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