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辙

13、第 13 章

　　其实这事根本不用熊飞去，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受降仪式。不过，这是范增的命令，熊飞不得不去。

　　整个谈判，熊飞一句话都没说，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范增的身后听着，因为他现在见到那个金玖娘就感觉别扭。不过，金玖娘的父亲，也就是莱阳山寨的寨主，却是一个豪爽的人物，他名叫金大，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虽然不算高大，但比这个年代的一般人要高的多。

　　莱阳山寨还有两位当家的，一个叫王雨，一个叫曾广，都是读过书人。这些人，和莫枯山的人一样，都是不满秦朝的暴政而上山为匪的。

　　谈判之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因为莱阳山的老大金大寨主想把金玖娘许配给熊飞，这把熊飞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好范增看出熊飞不乐意，给婉言谢绝了，不然，说不得，熊飞又要跑路了。

　　这也难怪，金玖娘都三十有一了，而熊飞才不过二十一岁，而且，在熊飞看来，金玖娘长的也太过粗犷了些，如果给她换上一身男装，肯定没人会看出她是个女的。

　　熊飞也很郁闷，他来到这个年代也快三个月了，除了虞妙戈还能看的过眼之外，其他的女性都很难让人接受。这也难怪，这年头，除了那些大家族里的小姐，哪一个不得参加劳作，甚至有些力气活也得由女人来做，没办法，现在人口基数太小，再加上长年的征战，男女比例失衡严重，再加上秦朝繁重的苛捐杂税和劳役，更是像一座座大山般，把人压的喘不过气来。虽然这些苛捐杂税在熊飞看来一点都不高，要知道，在后世的和谐朝，只一个增值税就差不要占整个商品总额的63%，这还是日常用品，如果算上奢侈品，那就更别提了。而现在是多少，不过才十税三而已。

　　其实熊飞并不是反对女性劳作的，在他的意识里，男女平等甚至女尊男卑的思想已经固化，这是因为后世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想找个媳妇，甚至都可能会让人倾家荡产。而这年代不同，这里由于长达几百年的战乱，男女比例也严重失调，只不过是和后世相反，而是女多男少，怪不得连朝廷都鼓励一夫多妻制呢，不然的话，不说人口不能增长，还平白的多出许多的女子嫁不出去，这不是浪费社会资源吗。

　　虽然女性有劳动的权力，但至少你也得保养一下吧，可惜现在根本没有化妆品，最多擦点粉而已，那皮肤粗的，几乎能和大牛的皮肤有一拼，就连项羽身上的皮肤也比大部分女人的好。再加上金玖娘是土匪出身，从小就舞枪弄棒的，再加上那年纪，实在是让熊飞难以接受。熊飞就想不明白了，那些小说中，穿越到古代的小白们是如何左拥右抱的，就这样的，熊飞宁愿一辈子不娶，也不要。

　　其实，熊飞从项家跑出来，也是存了这心思的，他如果总在项家呆着，那势必会成为项家的家奴，到时候如果主家要把一个邋遢女推给他，那他熊飞还活不活了？所以，为了自己将来能娶上一个大家主的小姐，熊飞不得不起了自强奋斗之心。只可惜，他如今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个梦想被这个金玖娘活生生的给掐断了，这让熊飞如何不恨。

　　除了这个小插曲，整个受降仪式还是很融洽的，双方不但达成了许多共识，还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一切谈完之后，自然少不了宴席，于是熊飞自告奋勇，亲自烧了几道小菜。莱阳寨的人何时吃过这种美食，自打熊飞端着菜一进屋，那些人就一个劲的吞口水，好不容易盼着熊飞把菜放到桌上，这群人就跟饿狼似的就扑了上来，那吃相，就跟十多天没吃东西的狼有一拼。

　　莫枯寨的人因为有范增压阵，没去跟人些人抢，不然，这帮土匪肯定会为了这几盘菜打起来。不过，他们看熊飞的眼神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红着眼睛，恨不得把熊飞也给吞了。不为别的，只因两个字，馋的。

　　这场宴席很快就尽欢而散了，因为这帮土匪只顾着低头猛吃，恨不得把盘子都给咬下一块来，甚至有的人连盘子都给舔了，完了还不够，一个个用期盼和祈求的眼神盯着熊飞，要不是范增发话，那些人很有可能押着熊飞去厨房再做几个。

　　范增好不突然把这帮吃货打发走之后，就抓着有些醉意的熊飞，让他陪着在山寨中散步去了。走着走着，范增突然道：“熊飞可是对那小酒肆有些兴趣？”

　　这话问的熊飞不由一愣：“您的意思是……”

　　范增微微一笑：“老夫为了项家，奔波了这些年，身心具疲，也是该歇歇了。而熊飞又做的一手的好菜，所以，老夫就想把这酒肆要过来，让熊飞放开手脚去经营一番，老夫呢，就干脆住于酒肆之中，也好天天享用熊飞的手艺，你看如何啊？呵呵……”

　　熊飞一听就乐了：“如果先生喜欢，熊飞自是乐意。”熊飞可不愿意在这山寨里呆下去，在这里，他根本就没办法发挥他的所长。

　　范增大手一挥：“那好，明日你我师徒就下山去，把这酒肆经营起来。”

　　在这山寨里，范增就是最大的大佬，有谁敢驳了他的意思，于是，跟大家一说，大家也就同意了。虽然王大虎对此有些微词，但也只是因为担心范老先生的安危而已。不过，这也不是问题，只要调派几名身手好的项家精英过去，这就不是问题了，再说，不还有莫枯寨吗。

　　当晚，范增派了一队项家家将随莱阳山寨的人回去，明为帮助操练，实为改编，这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没人傻到明说出来。而王大虎过些天也要带队回项家了，因为大牛要来接替他。到现在熊飞才知道，原本项家的家将都是轮替着出来拿这些山匪练兵的，这次之所以来这远离吴中的沛县，原因都是因为熊飞要到这里来，所以，为了就近保护他的安全，项家的家将只得临时到这里找落脚点。

　　这年代，各地都有山匪，大多都是被朝廷给逼的，就连陈胜吴广也是因为在赶赴秦始皇的陵墓去做劳役的路上赶上大雨，耽误了时间，才不得不造反的，要知道，不按时赶到，是要杀头的。

　　因为山匪多，所以，项家根本不愁找不到对手，而他们不像秦朝的军队那样，直接把土匪灭了，而是尽量的收编，所以，虽然项家攻打了许多的山寨，但山匪们并不恨项家，反而有许多山匪诚心来投靠。

　　其实在秦末，各地都有大家族带头清剿山匪的，一是还地方一个清净，二呢，就是顺便抓些人手。这时整个大秦朝，人口数量不过才几百万，还没后世的一个中型城市人多。再加上生产力低下，所以，人口成为了最为值钱的资源。朝廷对此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朝廷还要指望着各地的旺族来管理地方，在这个交通不便，幅员辽阔的国家里，要想做到完全控制，是非常难的。所以，秦朝的法律只是用来约束老百姓用的，而对这些豪门大族，根本就是如同虚设。

　　一切安排好了以后，第二天，熊飞和范增就带了昨天选出的几名项家的家将就下了山，等他们到了沛县时，远远的就看到金山和金玖娘带了人在那里等候。大家简单的寒暄之后，就直接进了沛县，直奔酒肆而去。

　　进了酒肆，就有一名衙门来的小吏给办好了交割手续，从此，这家店就真正成了熊飞的产业。而范增，就做为熊飞的师尊也住进了酒肆的后院。至于那些酒奴们，自然也成了熊飞的财产。

　　得了这家酒肆，熊飞显得非常兴奋，几天来他跑前跑后，张罗着装修的事，范增呢，只是微笑的看着这一切，从不插手店中的事。还别说，经熊飞这一折腾，这家酒肆立马就换了新颜，多了不少现代化的元素，比如说，用一块大木板做的菜单取代原来的菜牌，比如说，用桌椅板凳取代坐榻，就连吧台，熊飞也给打了出来，还给这家酒肆取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名字，叫福兴斋酒家，特意请范增写了字做了牌子挂在门口。除了这些，他甚至还雇了三名年青的女子当跑堂，没事的时候，还能站在门口当礼仪小姐。要不是时间紧迫，熊飞甚至还想把旗袍弄出来，让这些女服务员在穿上在前堂一站，那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虽然这些女子在熊飞的眼里，连中下之姿都算不上。

　　这时代还不像后世那样有什么男女大防，所以，当熊飞帖出招工启示的时候，有不少当地的女子来应聘，这也就是在秦朝，要是在宋以后，这根本不敢想象。当然，这些女子不可能认识字，要不是熊飞让一名项家的家将在那读了三天，估计大部分人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装修完成之后，熊飞又特意的培训了这些女子三天，然后就正式开张了，出乎熊飞意料之外的是，来的第一波客人，竟然是莫枯山寨和莱阳山寨的几位当家，就连金玖娘也来了。熊飞没想到这几位这么大胆，竟然敢这样招摇的进城，虽然项家已经收了他们，但他们的身份依然是匪啊，不过，对于熊飞来说，你既然敢来，那他当然也敢接待，少不得，熊飞又再次亲自下厨，给这几位做了一桌丰盛的大餐，当然，这桌大餐是完全免费的。

　　金玖娘打进了门，就不住的四处打量，嘴里还不住的说：“后悔啊，后悔啊……如若当初不劫了熊飞，而是与熊飞合股，只凭这酒肆，咱山寨肯定会多出不少的银钱，没想到熊飞竟然真是个经营好手，不愧是项家出来的……”

　　送走了这些寨主之后，福兴斋酒家才算是正式开业，虽然沛县人口很少，但来吃饭的人却不少，大多都是那些衙门里的人，还好这年代衙门里的人还不敢吃霸王餐，不然，熊飞非赔死不可。看来，秦朝的官员，并不像后世的公误员那样跋扈。熊飞在后世的饭店里打工的时候，就那些公误员最难伺候，他们不但要打白条，还对店里的服务挑三捡四，你还不敢得罪，得罪了他，他随便给你安个罪名你就得停业整顿，那损失就不是一顿饭的事了。

　　就这样，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熊飞把两名对做菜很感兴趣的项家家将培养成了厨子，其实培训也简单，就是教了他们几个菜式而已，反正这年头的菜也就那么几样。如不是莫枯山和莱阳寨的人来，熊飞几乎都不用下厨了。

　　闲来无事，熊飞不是在后院里随范增学字，就是捣鼓些东西。范增虽不知道熊飞在捣鼓什么，但他也不多问，随熊飞喜欢，甚至看到有人用牛车拉来几个铜制的大锅，范增都没过问过。直到有一天晚上，熊飞神秘兮兮的拿了一个陶罐来，范增才知道熊飞这阵子在捣鼓什么。

　　“师父，您看这是什么？”熊飞献宝似的把陶罐的盖子一掀，立时一股酒浓烈的酒香就弥散了开来。

　　范增好酒，甚至比项羽还甚，他一闻这酒香，就劈手把那罐子给抢了过去：“好酒……好酒啊！乖徒儿，这是哪来的？”

　　熊飞嘿嘿一笑：“是熊飞自己做的，这是孝敬您的，师父可还满意？”

　　范增也不理熊飞，寻了碗来倒了些，一口就倒进了嘴里。这酒一入口，就如同一团烈火般，让人难以自制，而烈火过后，一股浓浓的酒香又让人回味无穷：“好酒啊，好酒！乖徒儿，我的好徒儿！哈哈……”范增根本不听熊飞的劝，抱着罐子就不放手了，直到喝尽了最后一滴，才倒在榻上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