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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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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伏地魔出窍的同时，掉线的血染江南再度出现在刚才他消失的位置。
他先是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是在寻找伏地魔的身影，没找到，于是沉默的站了片刻，接着又像是注意到了不远处头顶着刺眼红名的腾龙。或许他是从眼前的情况中推测出之前发生了什么，于是没吭声，低头召唤出“鹜影雕”在空中略停了几秒，就在那雕尖锐的啼鸣中默默的飞走了。
一叶盯着远去的血染江南，脑子当机中。
我靠！这人不是有病吧？？
莫名其妙的偷袭，莫名其妙的挑战，莫名其妙的爽约，却又在关键时刻莫名其妙的帮了他，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难不成……他其实早就来了，只是没现身，而是一直就隐身站在他旁边？！
惊觉到这种可能性的一叶只觉脊背一阵恶寒。
话说回来，那个脑子被门夹了的家伙走了，眼前这个明教又是咋回事？
一叶不傻，如果是在平时，有人在他危难时刻施以援手他也挺高兴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出手的居然会是……腾龙？？
有没有搞错？他们是敌人吧？！
见到自己这种宿敌，就算他不屑与那丐帮为伍、一起出手料理如今四都不满的自己，也该只是旁边看看热闹，或者根本不屑一顾的走开吧？怎么会反倒出手救了自己？
……乱了！
全都乱了！
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明白的一叶习惯性的抓乱了头发。事实上，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已经不能用一团乱麻来形容，根本就是一团浆糊！
他想不通：如果他和腾龙两个只是像从前那种敌人和敌人之间的单纯关系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人最近时不时就会抽个风跑来招惹自己。在一叶来说，他是无论如何也搞不懂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不是敌人吗？而且还做敌人做了那么久。反正他是早就习惯了那种生来死去的“不河蟹”关系，冷不防你突然让他换个和平友好模式啥的，他还真不适应……
可是，虽然觉得腾龙这个身体在地球、脑子却在冥王星的家伙有时候很离谱，也很欠抽，但单就这个人来说，到也不是十分讨厌。
撇开过往帮派之间的恩怨不谈，腾龙并没有什么让一叶鄙视的地方。他桀骜不驯，实力强横又霸气十足，不过说来也怪，这个人的名声在区里到还不坏，战场之外，基本没见生活玩家骂过他。这样一个人，也许并非只会吸引异性的青睐，即使是同性，也很可能被他所折服吧？一叶的话，如果只是作为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他到也还是认可对方的。尽管如此，那不代表他就能接受腾龙最近的所做作为。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这个人见到他就开怒火连斩。因为以他们两个的关系，那至少比较正常，不是么？可腾龙显然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他又没读心术，猜不透腾龙究竟是咋想的，于是就只能困惑的盯着屏幕上的红衣明教发愣——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如果今天的事没处理好，那么或许将来他就会因此而陷入到什么更奇怪的麻烦里去……
当然，一叶不知道，屏幕那头的腾龙其实也很纠结。
为什么呢？
腾龙这样问自己。
刚才他竟然什么都没想就下意识的救了本该是“敌人”的一叶。而就在不久前，他明明还下定决心以后都不会去管这个笨蛋武当的事。但如今的结果却是，不该出手的时候出手了，不该救的也就救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两个人都不懂，于是一叶不说话，腾龙也不说话。
就这样尴尬的僵持了半天，忍耐力方面明显不及对方的一叶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他憋了半天憋的脸通红，在心里心烦意乱的转了几百个圈儿之后，终于极不情愿的在附近敲了两个字上去：
【附近】【一叶知秋】：谢了
然后也不待腾龙反应，就急匆匆召出瑞莲鹤逃也似的离开了。
腾龙并没有阻止，他只是看着瑞莲鹤残留在半空中的绿色轨迹继续沉默，而屏幕那头的醉斜阳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勾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接着在队伍频道如此说道：
【队伍】【醉斜阳】：媳妇儿乖~你先送冰冰回城，我跟龙说点事儿。
醉清风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又或者是他和醉斜阳两个人之间多年的默契使然，总之是一反常态的没对那个不着调的叫法做任何反驳就乖乖退了队，然后带上虽然极度不想走、极度想留下来探听八卦，奈何在两个男人不容抗拒的气场面前也只能识趣闪人的冰冰回城去了。
【队伍】【幻世冰冰】：他们说什么呀……为啥都我都不可以听>_<
冰冰不甘愿的嘀咕着，而拖着她一路返程的醉清风沉默了一会才回道：
【队伍】【醉清风】：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管。
小峨嵋在屏幕前撅起了嘴：
【队伍】【幻世冰冰】：什么嘛！我都上大学了，还算小孩吗？而且，清风哥哥你不也走了么，难道你也是小孩不成？
醉清风语塞，想了想，又道：
【队伍】【醉清风】：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冰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队伍】【幻世冰冰】：那清风哥哥不是男人嘛？
【队伍】【醉清风】：…………（醉斜阳！看老子回头找你算账！！）
………………………………………………………………
送走了碍事（？）的两人，醉斜阳立刻发了组队邀请过去，腾龙也心照不宣的点了接受，于是两个人面对着轻烟笼绕的茫茫冰海有了如下对话
【队伍】【醉斜阳】：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队伍】【腾龙】：你觉得呢？
【队伍】【醉斜阳】：我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队伍】【腾龙】：怎么想……就像你看到的吧。
【队伍】【醉斜阳】：……
【队伍】【腾龙】：斜阳，我是不是上路了？
【队伍】【醉斜阳】：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队伍】【腾龙】：废话。
【队伍】【醉斜阳】：废话我不会说，不过如果你是问我意见的话，我到是可以给你几个。
【队伍】【腾龙】：哦？那说来听听。
【队伍】【醉斜阳】：意见，或者说是主意有三个，你要听好的、坏的、还是馊的？
【队伍】【腾龙】：都说。
【队伍】【醉斜阳】：那我就先说说馊的：很简单，从今天开始，你见他一次砍一次，一直到把他砍的痛不欲生、无地自容、彻底删号，这辈子都不想再玩天龙为止。嗯……虽说粗暴了点，但我保证：从此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队伍】【腾龙】：……
【队伍】【醉斜阳】：不行？那就试试坏的：也是从今天开始，你把他拉进黑名单，离他远远的，见面也绕着走，只当没有这么个人。你的话……我估计有个三年五载的，也就差不多了。
【队伍】【腾龙】：……你能说点有用的不？
【队伍】【醉斜阳】：还不行？那看来就只能是好的了：其实也很简单，从今天开始，你不要上线了，一个月以后再来。
【队伍】【腾龙】：？
【队伍】【醉斜阳】：先别问，你听就是了，总之这段时间内你绝对不要去碰客户端，可能的话出去旅旅游，跟朋友聚个会什么的。等一个月之后你再上来，我自然会告诉你。
【队伍】【腾龙】：……
【队伍】【醉斜阳】：啊，差点忘了，上线的时候先发个短信给我。
【队伍】【腾龙】：……嗯。
腾龙确实有些疑惑，不过看醉斜阳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他又有几分好奇。于是，在稍微斟酌了一番之后，他还是依言下了线——不为别的，醉斜阳是他多年好友，属于那种能在所有人都疯掉的时候还能淡定的喝着茶的类型。最重要的，他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就凭这些，也足够腾龙去试试了。
于是，腾龙果然一个月没在游戏里出现，帮里的人问起，醉斜阳就插科打诨的说什么他去非洲支援难民去了。当然，有人信他才怪~而在这段时间内，一叶那边却是好事不断，小日子过得从来没那么滋润过。
先说好的：9月初，暑假结束，帮里因为放假或是私事AFK的主力们纷纷归位，人多一闹腾，沉寂多时的帮会马上变得热热闹闹。旅游回来的莫诉莫离和探亲归来的叶孤城还特地给一叶带了不少礼物——据说全是吃的，这让在单位签收快递的某吃货美的睡觉都在傻笑。不过有传闻说为了这些东西的归属权问题，一叶跟回家的妹子小丹还上演了“全武行”，从卧室一直“肉搏”到厨房，好像差点没把冰箱门给拆下来！天行者也声称带了老家的土特产给他，不过据他本人解释说：由于返程的路上挤车太过辛苦，以至于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已经大部分替一叶解决了~结果，一叶就只从他寄来的包裹里发现了几条气味异常“浓厚”的鱼干而已；另外，失踪多时的袖手天下虽然依旧没有上线，一叶却在□□邮箱里收到了他从国外发来的E-mail，内容大概是说：他现在因为工作的关系在澳洲某地，那鬼地方穷乡僻壤，上网极不方便。之前没消息是因为走的时候事出突然，国内的电话卡又没带，所以才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不过那边的事情应该快结束了，很快就会回来云云。看到这个，悬在一叶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还有那个之前偷袭过他的血染江南，到是再没找过他麻烦。虽然后来的日子里一叶也经常会在主城看到他，但是对方似乎对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不是在副本，就是在洛阳校场发呆。一叶帮里的人也曾经吵过说要去追杀那人，却被一叶以“我的事我自己解决”给否了。因为一叶向来都这个样子，所以帮里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桩恩怨也就算到此为止。大家只知道是一叶好面子，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却不知道一叶其实隐瞒了那天在冰海的事。
一叶想着，这天山可能只是无聊出来打架而已，虽说他杀了自己一次，但后面又救了他，也算扯平了，只要他不再来招惹自己，到也没必要跟这种古古怪怪的家伙计较。
啊……差点忘了，还有一叶帮里那些学生族帮众。这些人原本就不怎么老实，又离了游戏这么久，所以这一回来就跟报复似的，疯狂的副本、通宵的经验，切磋、打架、泡妞、消费、以及在帮派频道或是YY上没完没了的扯皮聊天。作为帮主，一叶看到帮里又恢复了生气，嘴上不说，心里那是相~~~~当的高兴。尤其又接连好多天没见腾龙，完全没了外来压力的他竟然有种“世界终于消停了~”的甘美错觉；而最让他高兴的，则莫过于自己终于满四了——一叶的单位那个月搞征文比赛，因为是必须参加，所以平时从来不屑这种东西的他也只能绞尽脑汁憋出一篇事后自己看了都觉得牙疼的东西应付了事。他原本也没当回事儿，却没想到居然鬼使神差的拿了个一等奖回来。一叶是直到领导笑呵呵的把获奖证书和装着奖金的信封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天上居然真的掉馅饼了”！于是没说的，这点“外快”理所当然的被他当做慰劳自己辛苦熬了一夜瞎扯淡的奖金全部装进了……呃……搜狐的腰包~
……好吧，他不是什么纯粹的生活玩家，游戏里充钱也是有的，不过，花的却全都是他自己的收入~
于是现在的一叶虽然依旧没法跟以前5、6混搭的时候相比，在高手如云的平沙落雁他这身4级石头也依然略显寒酸，但好歹刷个本儿啊、打个架啊什么的，不至于再被人嫌弃、或是拖自己人后腿了。只能说是不好不坏吧~这对一个几乎被盗号贼清仓的人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玩过天龙的人都知道：武当这个门派要想玩好后期的投入是非常大的。并且就算你投入了，相比之其他门派，也不一定能够得到等值的回报。所以一叶根本不会幻想短时间内自己就能如何如何卷土重来，那太不实际。事实上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烟雨江南不要因为他的缘故而受到什么负面影响就好了。
不过，没人的时候，一叶偶尔也会去偷偷的幻想一下：如果日子能就这样快乐而平静的过下去，那似乎也不错？本来么，什么氏族霸业、公会势力，帮派纷争，浮云而已，关了电脑P都不是！天龙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款游戏罢了~既然是游戏那自然是开心最重要。对在这个游戏中沉浮多年的他来说，其实游戏本身已经很淡了，真正让他在乎的也就只有帮里盟里这群兄弟姐妹而已。一叶常常想：也许等到有一天，他送走了这群跟他一起打拼过来的兄弟姐妹、再找个好帮主把帮派托付给他之后，他就可以安心的离开这个游戏，去干点别的。这样他对离开的九天也算有个交代吧？尽管这样想有些伤感没错，但一叶看的很通透：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过早晚而已，凡事打个提前量，总是好的。
当然了，作为一帮之主，这种的想法就算有也不适合公开，所以即使是粗线条的一叶也只能私下想想罢了。毕竟，他总得注意影响是吧？
只可惜，我们常说“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一叶并不知道：这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人，他们的人生注定是和常人不同的。冥冥中似乎就有那么一双手，会不断的将他们推向与自己期待的理想人生完全相反的方向上去。
于是，在漫长等待了一个月之后，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理由暂别天龙的腾龙终究还是回来了。
………………………………………………………………………………
腾龙没有忘记跟醉斜阳的约定，所以上线之前依言发了条微信通知对方。而醉斜阳收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就登陆游戏并在线上高级搜索一叶的名字——系统显示他在线之后，醉斜阳又用雾影追踪查看好他的位置，甚至自己亲自跑到他所在的地方实地考察了一番之后，这才回城。此时腾龙已经上线，几乎就在他的身影出现在大理仓库的同时，他收到了来自醉斜阳的消息，
【消息】【醉斜阳】：来了？
【消息】【腾龙】：嗯。
【消息】【醉斜阳】：进队，带你去个地方。
腾龙点了接受组队邀请，上了天马，跟随跑来接他的醉斜阳一路出了洛阳、穿过雁南，最后到了草原。阔别游戏一月有余，腾龙看着沿途久违的胜火枫林以及天高云淡的草原美景却没什么反应，他关注的，始终只是前面看起来胸有成足的醉斜阳。他知道，斜阳要带他去的地方，应该就是能揭晓那个困扰他多时的问题的答案所在……
很快，在草原那一湾钓10级鱼类的水塘附近，醉斜阳解除了组队跟随。
……来这里干什么？
腾龙原本还想这样问，但当他偶然在附近挂机钓鱼的人群中扫过那个熟悉的名字的时候，他把已经滑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
一叶知秋……
这么久没见，那人除了换了套衣服之外，其他方面都没什么变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太过无聊了，今天居然别出心裁的套上了那件被丢在衣柜里许久未曾动过的武当三代门派时装。只不过，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水灵灵的“纯情小道长”了~他现在那头前卫的绛紫色的头发固然好看，但也要看跟什么衣服搭，跟这套古朴庄重、沉稳大气的深蓝色道袍配一起……未免有些不伦不类的，实在恶趣味的很。可一叶偏偏在这方面比较迟钝，也从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更完全不会有自己其实是在糟蹋“美人”的自觉，就那么“自毁形象”的擎着根“太公钓”，懒洋洋的杵在水塘一角，开着音效的话，还可以听到那鱼儿上钩时此起彼落的“哒哒”声。
醉斜阳下了七彩鹿，好像是含着笑意般悠然的扇了扇手中的大宋君岑：
【队伍】【醉斜阳】：怎么样，这里风景如何？
腾龙瞧着眼前的大逍遥那副明知故问的欠揍模样，不觉有些讽刺的笑了一声：
【队伍】【腾龙】：这就是你的办法？
【队伍】【醉斜阳】：嗯，是啊。
【队伍】【腾龙】：我看这个才是馊主意才对吧？
【队伍】【醉斜阳】：是吗？我觉得挺好的呀，那你就说有没有效果吧？
说完，他向一叶所在的地方走了几步，又蹦了几下：
【队伍】【醉斜阳】：所谓相见不如不见，携手江湖不如相忘江湖，怎么样？一个月没见，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呢？
【队伍】【腾龙】：……
画面的红衣明教因为非战斗状态的关系，按照系统设定的那样凌厉的在空中划下一道赤红色的印记，他沉默的看了半身泡在水塘中的一叶良久，末了，似是得出了某种答案的他重新召唤出天马，上了坐骑后看起来很平淡的对醉斜阳说道：
【队伍】【腾龙】：够了，走吧。
【队伍】【醉斜阳】：唉？这就走了？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他是谁吧？
腾龙也不去理他，掉转马头自顾自的离去。不过他并没有退队，而是隔的许久之后，才有些自嘲的回道：
【队伍】【腾龙】：如果我告诉你：刚才我见到那个白痴武当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过去抱他，你会怎么说？
【队伍】【醉斜阳】：……
很难得的，醉斜阳无言以对。也不知是被腾龙那丝毫不加掩饰的回复惊到了，还是预想中最糟糕的情形出现后有些不知所措，总之是半天没说话——他忽然有些后悔：当初让腾龙离开游戏其实也是看出他对那个武当的奇怪态度已经不再是一时兴起之类的理由就可以解释的通的。不知不觉间，似乎有些奇妙的东西正在这两个人一追一逃的诡异关系中渐渐萌芽、生长，而这个时候，倘若他们能够及时的意识到那种潜在的危险、悬崖勒马的话，那或许还有的救，可偏偏这是两个“揣着糊涂装明白”的家伙，于是，事情立刻就变的微妙起来。
别的不说，自己这个兄弟他还是挺了解的：在感情方面，腾龙绝对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他要是不动心也就罢了，一旦他认准了什么，你别说十头牛，就是给你十头暴龙你都别想把他拉回来。不过，好在腾龙的个性高傲孤僻，他又向来不怎么喜欢一切顺着他来，温温柔柔的小鸟依人型；所以一直以来绯闻量都是跟他的实力和名声成反比的。可这回这个武当不一样，明明外表斯斯文文的，接触过之后却让人禁不住怀疑屏幕后头那个人是不是“顶着张胡子拉碴的大叔脸，创建账号的时候又喝多了点，一没留神选错了脸型”，糙的跟苞米棒子似的。对于腾龙的接近和试探，他除了打就是骂，毫无新意，被逼的实在没辙了，干脆就撒开腿一溜烟儿跑的无影无踪……用现在时髦一点的说法，就是这么个奇怪又别扭的家伙，好死不死刚好戳中了腾龙的某个萌点，就好比干柴烈……不是，是天雷碰地火、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于是，事情就大大的不妙了……
当然，就私心来说，不管腾龙对一叶是一时迷惑也好、还是动了真心也罢，做为兄弟，醉斜阳都不想让他陷进这种无果的感情漩涡里去。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无论是谁，“那条路”，都不好走。荆棘丛生、一步一坎不说，更多时候，还会伤人害己、身心俱疲；而最惨的，则莫过于你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熬到最后才发现，电脑一关，根本什么结果都没有——谁都明白，游戏里的东西，本来就是虚拟的，又何况感情，而且还是这种不容于世俗的感情。正是因为已经提前预测到了这种危险性，他才想办法趁两人还没有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之前，寻了个机会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说白了，就是不想让那武当成天在腾龙眼前晃悠。醉斜阳想：顺利的话，也许只要一段时间，等自家兄弟那点小心思，你甭管是征服欲、好奇心、还是其他什么，总之就是等他激情褪了，自然这事也就那么不动声色的带过去了——说到底，感情总算是私事，又很敏感，他这个做兄弟的，也确实不方便干涉太多、点到即止也就可以了。可他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算到腾龙对那个武当的想法远比他预想中的要复杂的多。这跟对方什么性别、敌人还是朋友、直的还是弯的，都无关。事实上，现在的情形只说明了一件事：经历了这一个月的空白期之后，腾龙对一叶的心情非但没有因为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而逐渐冷却下来，反倒是呈现出了报复性的大爆发的样子。= =|||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
……那可真是糟的不能再糟了！
醉斜阳在屏幕前叹气的同时苦笑不已——如此说来，自己对于腾龙想法的把握不但是百密一疏、而且还完全估计错了事态的严重性的样子。
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醉斜阳在心里反复掂量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勉强组织起语言说道：
【队伍】【醉斜阳】：“龙，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吧？”
已经身处洛阳的腾龙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许久，方才答道：
【队伍】【腾龙】：当然记得。
【队伍】【醉斜阳】：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知道，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尽早抽身才是上策。你是聪明人，别干傻事。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腾龙再度开口：
【队伍】【腾龙】：兄弟，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
醉斜阳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腾龙需要的不是回答，而是倾听：
【队伍】【腾龙】：开始的那段时间我的确照你说的，只要有机会就出去和朋友聚会、写我的博士论文、健身、游泳、打网球、骑马，总之只要是能不碰电脑的事我都做了。而且也的确有点效果，至少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空去想他。可是。
【队伍】【腾龙】：我发现我静下来时候，我还是会想起那个笨蛋。而且时间越长越想，无法控制，特别是在睡觉的时候，只要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他的样子。而最奇怪的是，我连他本人什么样都没见过，我自己也解释不了为什么。
【队伍】【腾龙】：我曾经也以为那只是一时迷惑，以为只要离开他就没事了，可是，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当我今天再看到他的时候，我发现那种感觉不但没有丝毫消退，其实是更强了，强烈到如果我刚才不是马上离开的话，我真想扑过去抱他的地步，呵~你说，我能怎么办呢？
【队伍】【醉斜阳】：龙……
醉斜阳放下手中的咖啡，深深的皱起了眉——腾龙平时话不多，即使是跟他这个兄弟也很少说这么多，更何况还是这么隐私的东西。虽然作为醉斜阳来说，腾龙能毫无保留的如此信任他他很高兴，但从另一方面来看的话，毫无疑问的，腾龙这次应该是动真格的了。而这无论是对腾龙本身、还是对至今为止还无知无觉一叶来说，都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不，应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吧？因为就算腾龙想通了，做好了准备，可一叶又如何呢？以醉斜阳的观察，一叶那种性格的人，你都别说腾龙这份极有可能比他手中的大夏龙雀还要炽热、还要惊世骇俗的感情了，就算对方是个女的，那估计都得费不少功夫（要不他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在游戏里结过婚？）。醉斜阳于是不禁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额角，暗自开始搜藏挂肚的寻找合适的说辞想要再跟腾龙谈谈，可当他随手点下屏幕左侧腾龙的头像，想看看他在什么地方赶过去面谈的时候，却发现腾龙此时的位置已经转移到了琼州。醉斜阳不禁有些奇怪，略一琢磨，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来，顿时惊的一身冷汗：
糟了！烟雨江南的城好像就在琼州吧？
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接踵而来，醉斜阳竟然有些慌张正要敲字叫腾龙回来，不料此时世界上一叶的喇叭已经刷了出来。
【喇叭】【一叶知秋】：腾龙！你个疯子找抽是不是，要打来找我！没事堵我们帮门口干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