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天命所至，天道难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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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船渡江用了两三个时辰，众人下了船，都是极为高兴。
毕竟在郊外过了一夜，又是淋雨，又是遭到妖怪偷袭的，实在称不上是愉快。
“少恭，你到江都来是。”方兰生挠了挠头，走过来问。
“城内有位在下认识的异人，擅长占卜预测之术，此次寻找玉衡，还需仰仗她才是。”欧阳少恭回答。
“那去那里找她？”
“江都城西北花满楼。”
“……花满楼？”红玉惊讶，“果真是大隐隐于市。”
苗素在一旁吸了一口烟，眉尖轻佻倒是没说话。
方兰生有些奇怪。“花满楼？那是什么地方？少恭，我们现在就去吗？”
欧阳少恭点头，“早些去，然后早些去客栈歇息，想必大家都累吧。”
襄铃在一旁嘟着嘴，轻声嘀咕了一句，“襄铃想沐浴……”
红玉在一旁轻笑，“襄铃小妹妹不必心急，不如我先送你去客栈？”
襄铃摇了摇头，“不，我要跟着屠苏哥哥。”
一行人来到花满楼门口，一个风尘女子见到几位，便走了过来，“哟~~几位公子怎么还带了女人来找乐子？花满楼白天可不做生意。”
欧阳少恭上前一步，“烦请这位姑娘通报一声，欧阳少恭特来拜会瑾娘。”
翠眉儿掩嘴轻笑，“这位俊哥哥认识我们老板呀~啧啧，难怪~老板就爱你这样眉目清军的俊哥哥，嘻嘻，你等着啊”说完转身就走，“在下并非……”欧阳少恭有苦说不出，转头看了一眼依旧是那副表情的百里屠苏，却是愈加觉得无奈。
方兰生目瞪口呆，“这这这……”
“此地门楼俗艳，女子言行轻佻，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烟花风月之地？”红玉轻笑，方兰生羞愤至极，“少恭你怎么能把我们带到这种地方来啊啊啊？！”
“稍安毋躁，进去便知。”
方兰生炸毛，“进去？！进去就迟了！”狠狠瞪了一眼欧阳少恭，“少恭，你到底！”
红玉上前一步拉过了方兰生，“好了猴儿，别所说话了。”
百里屠苏疑惑的看了众人一眼，没有说话，正巧这时适才的那位女子走了出来，“欧阳公子，老板请你们进去~”
欧阳少恭施礼，“多谢姑娘。”
方兰生瞪着双眼，一脸不爽。
“谢什么~~奴家给你跑腿儿，心里甜得很~”翠眉儿娇笑着。
方兰生彻底无力弯腰低头，“少恭，这里，真的有你要找的人？”
欧阳少恭看了一眼方兰生吓得苍白的脸，颇为无奈，“跟我来便知。”
进了花满楼，瑾娘笑着走上前，“少恭，翠眉儿前几日刚来我们楼里，不识得少恭，倒把你怠慢了，千万不要见怪~”
“哪里，并无怠慢，是我来的突然。若是那位姑娘直接将我们带进来，也颇为不妥。”
方兰生在一旁冷哼，“看不出少恭你还经常来此地……”
欧阳少恭面色一僵，下意识的去看百里屠苏，却见那人面无表情，方兰生倒是又炸毛了，“少恭你到底要问什么啦，问完就快些走了！”
红玉在一旁无奈至极，拉过了方兰生，“抱歉，我出去与猴儿说些事。”说罢不顾方兰生的反对，拉着她就出去了。
百里屠苏不解的看了一眼欧阳少恭，却见他已经转过头去与瑾娘说话去了，襄铃走到百里屠苏身边，有些小心翼翼的拉了拉百里屠苏的袖子，“何事？”
“那个，屠苏哥哥不要生气哦。”襄铃有些为百里屠苏打抱不平，却又怕他生气。
百里屠苏皱眉，“我为何要生气？”
一旁，瑾娘毕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看出了一些眉目，轻声问道，“我说少恭，那位小书生是不是误会了？”
欧阳少恭无奈点头，“无妨，我自会与他说个清楚。”
“其实今日来，一是为了玉衡之事，另一件则是为了一桩琐事。”欧阳少恭开口，显得有些尴尬。
瑾娘只觉得好奇，“哦？难得见少恭有这种表情，可是有什么麻烦之事？”
“不瞒瑾娘，此去琴川，虽说是寻得了玉衡，倒是却也遇到了一个修炼成鬼将的魂魄，只是不知道何故，那人无缘无故却要杀害与我，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一旁的屠苏走了过来，欧阳少恭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瑾娘，不如请你开天眼，替这位少侠算一算命数凶吉？”
“不必。”百里屠苏下意识的拒绝，苗素叼着杆烟斗走了过来，“我说苏苏啊，青衣之事毕竟是我拖累与你，你就让这位姑娘算一卦好了。”
“这位公子是……”瑾娘转头看去，毕竟她早已过三十，被称呼为姑娘还是有几分欣喜，“你唤我苗素就好了。”
“小女子瑾娘，见过苗公子。”瑾娘施礼，转头又说，“这位公子不妨随我去到内堂。施展天眼秘术，不可有第三人在旁。”
“……当真……不必。”
欧阳少恭在一旁劝解，“少侠可是要保护在下的，若是出了什么事。”苗素则是不废话，从后面推了一把百里屠苏，他一个踉跄向前了几步，不由得恼怒，“苗素你！”
“好了好了，你就去吧，人家盛情难却。”百里屠苏无奈，只好跟着瑾娘进了里屋。
外屋里，欧阳少恭看了一眼苗素，低声问道，“为何帮我？”
苗素吸了一口烟，“你关心他，我也关心他。”
“你……”
“不要多想了，我只把他当弟弟而已。”苗素摆了摆手，不再多话，一旁的襄铃走了过来，“那个少恭哥哥。”
“襄铃有事？”
襄铃点了点头，“我这次出来是找我娘的，能不能请刚才那位大姐姐也替襄铃算算？”
少恭蹙眉，“襄铃不如等瑾娘出来了直接询问吧，不过在下心想，今日瑾娘开了天眼想必是累极，我们会在江都呆上两日，襄铃也可明日再来。”
襄铃想了想，点了点头。
却说被红玉拉出去的方兰生，有些气呼呼的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说作甚么。
“猴儿，这次是你不好。”红玉开口就直接说了。
“明明是少恭的错！”方兰生生气，“此等……此等……之地，他似乎还极为熟悉，亏得我还支持他和那个木头脸……”
“嗷——”不知何时跟了出来的阿翔叫唤了一声，方兰生更来了劲，“你看，连那只死肥鸡都同意我！哎哟！死肥鸡！你又拿石子丢我！”方兰生捂头，怒视阿翔，“我这是为你主人打抱不平！”
“嗷——”阿翔叫唤了一声，站在一旁的屋檐上，红玉在一旁轻笑，“好了猴儿，阿翔也在看你笑话呢，听你所说你与欧阳先生幼时便相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
方兰生哼了声，“谁知道，他老早就到青玉坛去了，一年四季也不见个人影，要不是当初我姐嫁人，他还不知道要在青玉坛呆多久呢，连欧阳家居家搬迁都没回来。”
红玉轻笑，“猴儿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抱怨起来了？”
方兰生撇着头不说话，“好了猴儿，别和少恭闹别扭了，多年情分，你这么不相信他，他定是会伤心，何况欧阳先生对百里少侠如何，你还没看清？”
方兰生撇了撇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何况那位瑾娘也不是如此不堪之人，沦落至此的皆是可悲之人，猴儿又何必看不起他们。”
方兰生哼了一声，“我没这么想，我就是觉得少恭他把什么都瞒着那个木头脸，我心里看着难受。”
红玉一愣，“猴儿这话怎么说？”
方兰生想了想说道，“小时候，我二姐曾经得了一个上古的药方，我偷偷看过，上面是一种叫做嗜血连心蛊的东西，后来就不见，我问二姐，二姐说是少恭要去了，还笑着和我说少恭有喜欢的人了。”方兰生没有说下去，红玉却是听懂了。
暗地里心惊不已，“嗜血连心……”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进去看看他们怎样了。”方兰生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头，转身走了进去。
红玉怕他又说傻话，急忙跟了进去。
屋内只有苗素少恭和襄铃三人。襄铃看到方兰生进来，就急急的跑了过去，“大傻瓜，红玉姐和你说了什么？”
“别叫我大傻瓜，我又不傻。”
“还说你不傻，你刚才说的话，差点都让屠苏哥哥察觉到了，襄铃才不想屠苏哥哥知道呢。”方兰生有些生气，“少恭为木头脸做的够多了！！”
此话一出，屋内一片死寂，正巧，百里屠苏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看到屋内一片安静，不由得有些疑惑，“你们……怎么了？”
苗素哈哈一笑，“哈哈，没事没事，就听兰生小公子在那讲故事呢，对了，怎么样？”
百里屠苏走了出来，颇为好奇的看了一眼方兰生，他能说什么故事，莫不是又是那个梦里说梦的事？
瑾娘脸色苍白的慢慢走了出来。
欧阳少恭急忙上前，“瑾娘，可有什么结果？”
瑾娘神色有些恍惚，突地哇地一口血就这么喷了出来，众人大惊，欧阳少恭最近急忙抱住了摔倒的瑾娘，百里屠苏面色大变，快步走了过来，急忙替她把脉，“快！快让她躺下来！”
瑾娘气息有些微弱，慢慢的说着话，“我说少恭……你这次可是替我和你自己找了个大麻烦。”一旁的百里屠苏面色一僵，有些苍白。
瑾娘转过头去看百里屠苏，苦笑着说道，“这位百里公子，有些话我也不能多说，说多了，会遭天谴。”
“这次为你开天眼，已是瑾娘我自不量力，并非少侠的过错，这里小女子只能送你八个字，其他的，只能靠少侠自己领悟。”
“您，请说。”百里屠苏看着眼前与前世没有丝毫相同的场景，不由得有些心慌，是不是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天命所至，天道难违。”瑾娘喘了口气，唤过了一旁急的团团转的翠眉儿，“好了好了，我只不是岔了气而已，不必去找大夫。”
翠眉儿急的直哭，“老板……”
瑾娘轻笑，“你就放心吧，今夜我就不出台了，你让他们好生招呼着。”
“是，老板。”
一旁的苗素皱了眉头，“天命所至，天道难违……姑娘这话，似乎说了等于没说。”
瑾娘摇了摇头，“言尽于此，不能再说。各位请回吧。”
襄铃似乎还想说什么，被苗素拉开，“少恭若是无事，不妨留步，我有事与你单独分说。”瑾娘急忙拉住了欲走的少恭，他只得留下，看着众人走出屋子，百里屠苏的背影在他眼里不由得苍白了几分，只觉得内心深处有些疼痛之感。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天命所至，天道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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