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云往今来梦》苏以生

12、毒药无解，丹药成谜

　　“不负所托，在下已经炼成了此药。”欧阳少恭拿着一个玉盒递给了紫胤，“此丹药只得一颗，需得子时服下。另，希望百里公子服用之时，长老可以在旁协助。”
　　“此丹药服用会使人极为痛楚，并会昏迷一盏茶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需要有人护法。”
　　紫胤接过玉盒，“吾已知晓，多谢。”
　　“举手之劳而已，门派内事务繁忙，在下今日就先行告辞了。”
　　“且慢。吾让屠苏送长老一程。”紫胤唤来了一个弟子，“屠苏在哪？唤他过来。”
　　“启禀执剑长老，屠苏师兄闭关多日，不曾出门。”那个弟子回到，紫胤皱眉，“下去吧。”
　　欧阳少恭浅笑，“看样子，百里公子似是并无空闲，长老的心意在下心领了。”
　　“也好，”紫胤无奈，“待得日后有空，定当上门道谢。”
　　欧阳少恭颔首，“那就先告辞了。”
　　“走好。”

　　紫胤拿着玉盒快步走到了百里屠苏门前，用法术查探了一番察觉出屋内之人并未在修习法术，解开了门口的阵法，紫胤推门而入。
　　百里屠苏正在给阿翔喂食，门口阵法被解开还未有时间反应，紫胤就已经推门而入。
　　“弟子拜见师尊。”百里屠苏一惊，急忙行礼。
　　“听闻你在闭关。”紫胤看了一眼桌上的海东青说道。
　　“师尊我……”
　　“胡闹！”紫胤甩袖呵斥道，“他人在为你炼制救命丹药，你却毫无感恩之心，躲在屋内！”
　　“……”
　　“你是当真不愿见人，还是……”紫胤看着面前之人低着头，默默无语的样子，不知为何说不下去了，恨恨的将玉盒放在桌上，“为师替你照看这只海东青，你现在就给为师去休息。”
　　“师尊？”百里屠苏不解。
　　“这药服用之时极为痛楚，需在子时服下，汝现在休息，夜里为师替你护法。”说罢不在看百里屠苏，用法术托起受伤的阿翔便出了门。
　　百里屠苏起了身，拿过了桌上的玉盒，终究是将它放了回去。
　　他此刻可以将其毁去，但不保证只有一颗，更多的则是不想让师尊感到为难，此时此刻，就算这是毒药，他又能如何，只得按照那个人算计，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而已。
　　阿翔被紫胤带走，屋子里只剩下了百里屠苏一人，突然之间，显得有些空旷，七年来一直如此，只是在有了一丝温暖后再度回到冰冷只是，显得愈加孤寒。

　　子时，百里屠苏打开了玉盒，一颗莹白色的丹药散发着金色的光晕。紫胤坐在一旁，阿翔则是欢快的扑闪着翅膀，显然是紫胤替它用法术治疗过了。
　　将丹药吞服了下去，百里屠苏只觉得一股热流一瞬间流过四肢百骸，下一瞬，全身血液就像凝固了一般，呼吸停滞，思维和时间仿佛被禁锢，就像是前世散魂之时那般。
　　不由得苦笑，果真，是毒药么。

　　“这方子你要它作甚？都是些荒唐的东西。”
　　“二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欧阳少恭将那方丝帛收在了衣袖中，“既然有药方流传于世，想必这药也是有用之物。”
　　方如沁不以为然，“这次回琴川待几日？可会去看看伯父？”琴川夜景，繁华异常，四处可见的花灯，昭示着此时乃是欢庆之时。
　　欧阳少恭笑而不语。
　　“你每次都是这样，伯父娶了二姨娘也是情有可原，你又去修了仙，数年不见人影，总不能让他老时无人送终。”方如沁轻叹，“虽说这话我们说并不合礼仪，只是男人三妻四妾却是正常的。”
　　“二姐真是这样想的？”欧阳少恭笑问。
　　方如沁冷哼一声，“我方家可没此等先例，男子皆是入赘方家。”她低头想了想，“若是方兰生敢三心二意的，就算他娘子同意，老娘也撕了他。”
　　“呵呵。”欧阳少恭笑，“二姐可真是。”方如沁将手中的花灯放入了河中，一会儿便飘远了，“那少恭你呢，修了仙，可还会娶妻？”
　　“……”欧阳少恭看着河面上漂浮的点点闪闪的灯光，敛眸轻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离身。”
　　“那药，便是给那人用的？”方如沁问。
　　“正是。”
　　“你可真是……呵呵，”方如沁苦笑，“少恭，我想那人若是真心倾心于你，定是不愿你如此作践自己。”摇头轻叹，“我倒是有些后悔了，后悔替你去寻这种上古药方。”
　　“二姐此言差矣，若他当真倾心于在下，在下甘之如饴。”
　　“那若是不呢。”
　　“那在下也是无法放手了的。”他浅笑，将手中的花灯放入了灯的海洋，“我这一生负他良多，害他家破人亡，当初并未料到会有今日这番地步，只是不知何时，在下对他，就已无法忘怀。”
　　灯火闪烁下，方如沁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少恭，转身离开。

　　“嗷——”似乎是听到了阿翔的叫声，百里屠苏睁开双眼，依旧是天墉城的那间屋子，烛火依旧明亮，紫胤坐在屋内桌前，似是并未动过一分一毫。
　　“师……师尊？”开口却是声音沙哑，像是多年未曾开口一般。
　　紫胤微微皱眉，到了一杯茶水递给百里屠苏，“可有不适？”
　　“多谢师尊，”百里屠苏接过杯子摇了摇头，“弟子，昏迷了多久？”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丹芷长老所言不差。”紫胤握住百里屠苏手腕把了把脉，“有些许体虚之症，想必是你这几日劳累所致。”
　　百里屠苏收回了手，“弟子已经无碍，身子并未感到不适。”
　　“甚好。”紫胤颔首，“你且休息吧，明日为师再来看你。”
　　“是。”
　　紫胤走后，百里屠苏坐在床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突地笑出了声，阿翔一伙的看着他，可是他却小哥不停，浑身颤抖，不可抑制。
　　你问他笑什么，他以为他又一次死了，却没想到只是昏迷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短短的一盏茶，仿若经历了生死，对那个人感觉，从无奈，到恨，再到陌生。
　　他似乎从未懂过他，前世他费尽心思让自己恨他，只为得到自己身体中他的半魂，他冷血无情，却只是因为世人将他当做怪物。
　　半魂之人，他与他，又有何不同。
　　而这一世，似乎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因为自己的出现，他破例入了乌蒙灵谷，只是到最后，依旧是族人尽亡，娘亲惨死。
　　却是，他自己的错。
　　这一世的他，又有何理由去恨他。

　　“屠苏师兄，你出关了么？”清晨，百里屠苏在展剑台练剑，芙蕖一个人跑了过来，颇为自来熟的打着招呼。
　　百里屠苏无语，这一世芙蕖与他交情并不深刻，只是不知道为何一次妄境试炼，这个丫头又靠了过来，明明从未对她示过好。不去理睬，手腕一抖，翻起一个剑花。
　　在那之后，长长会在展剑台上遇到芙蕖，屠苏不以为然。倒是楚婵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渐渐地，也就疏远了百里屠苏和芙蕖。陵越说她是胡闹，楚婵只是知道，韩云溪早就不在了，如今的百里屠苏做什么，与她又有何干。她唯一想从他那知道的，不过是当初的仇人。
　　时光匆匆，三年的时间转瞬而逝。
　　百里屠苏想起，是该离开了。
　　他不能再一次害的一个无辜的人死在自己手上。
　　只是还未来得即离开，却因为喝了一杯茶，而陷入了昏迷。
　　凝丹长老捋了捋胡子，紧紧皱着眉头，“长老，屠苏师弟他。”陵越在一旁担忧的问道。
　　“这是中毒之兆，只是有些古怪。”凝丹真人唤过了一旁的楚婵，“你且替吾去查查一清堂的药材，可有缺了什么。”
　　楚婵应声而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楚婵匆忙的干了回来，“师尊，缺了一味宁息草，此物药库中只余一份，只是近日并未有弟子去取用此物。”
　　“那就对了。”还虚真人点头，“百里屠苏这是中了宁息之毒，蝉儿你知道缓解之药如何，快去配药，为师这有几句话与执剑长老说。”
　　“是。”楚婵点头下去，陵越见状行礼告辞追了过去。
　　紫胤走到了床边，看着昏睡不醒的屠苏说道，“还虚，你说这是宁息之毒，但屠苏的面色和状态……”
　　“这就是吾要与你所说的，吾替他把脉，却发现屠苏经脉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一点点的吞噬毒药，致使他的脸色并未发青，也没有浑身抽搐。”还虚真人拨开屠苏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并无变化，照这态势看来，蝉儿的缓解之药也并不需要了，宁息草之毒本为无解，只能抑制，不过这次看来……以防万一，吾还是让她去炼制了。”
　　“据吾所知，屠苏并非百毒不侵之身。”
　　“这也是奇怪之处，百毒不侵之人本身就是毒人，他却并非，只是体内的这股力量着实古怪。”
　　“还虚，有一话不知当不当讲。”
　　“且说。”
　　“当初屠苏服下青玉坛丹药后，吾替他把脉，便察觉一股力量潜伏其中，起初吾以为是药力，但现在看来……”
　　“当初那颗丹药吾并未经手，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坏。”
　　“然。”紫胤颔首，“不过此次丹药失窃，致使屠苏中毒一事，还请还虚彻查一番。”
　　还虚点头，“这是自然，查到之后，定当严惩。”

作者有话说

　　【18】号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