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女儿不易做》木子小榭

7、chapter07

　　师父夜里就离开了，确实让关不苦有点儿措手不及。而且师父离开的时候，除了把自己收养的那批人留给了关不苦之外，同时也给关不苦留下了他珍藏多年的一种叫做心法的小册子，这又令关不苦非常的感动。

　　“臭师父，竟然真的走了，不是说要等几天再走的吗？说话不算话，小心吃饭的时候牙齿掉在饭里！”

　　“不苦，你在说什么？”胡金定听到关不苦的自言自语，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干爹要走？”

　　“师父昨天悄悄跟我说他要离开了！”关不苦说道：“可是他也说了还得等几天的，要等我把剑法练好了再走的。”

　　“你昨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胡金定严厉地说道。

　　“师父不让我告诉你的！”关不苦一缩脖子，说道：“他就怕你难过，怕你不让他走。”

　　“那这么大的事你就能瞒着我吗？”胡金定厉声说道：“谁教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什么事都敢瞒着大人？”

　　“我……”关不苦看了母亲一眼，没什么底气地小声说道：“又不能怪我，是师父不让我告诉你的。你不是总教我说做人要有信用，要有义气吗？我已经答应师父不告诉你了，难道你让我不守信用吗？”

　　“你……”胡金定看到关不苦的样子，心中明白其实关不苦说的是事实，但被关不苦所瞒着的感觉也确实不太好。于是，狠狠地瞪了关不苦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关不苦看到胡金定气呼呼地出去了，又想到师父竟然真的离开了，而且离开的那么突然。于是噘着一张嘴，早饭都没吃，跟胡金定打了一声招呼，就跑到外面玩儿去了。

　　关不苦腰上别着师父送给她的承影剑，手中拎着一根自己半路上扯下来的藤条，脸上气鼓鼓的。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口中不停地嘟囔道：“都怪师父，臭师父，破师父，坏师父，害我被娘骂了吧！还有娘，骂我做什么，让我守信用的是她，现在怪我守信用的也是娘，我做什么都不对！真是的，讨厌！”

　　一路上，关不苦看什么都不顺眼。不知不觉间来到一片林子，关不苦看了一眼略微有些荒凉林子，口中说道：“什么破地方啊！连个人都没有！”

　　这时，关不苦听到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声。这细微的□□勾起了关不苦强烈的兴趣。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到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孩子一身是血的窝在一棵树下。孩子口中发出细微地声音。

　　关不苦握了握自己腰间的承影剑，又摸了摸自己一直绑在自己手臂上的袖中箭，左右看了看，见他没有同伙在。于是走上前去，用脚尖踢了踢那个孩子：“喂，你死了没有。”

　　关不苦见那个孩子半天没什么反应，于是又踢了踢那个孩子，不耐烦地说道：“喂，你有没有礼貌啊？我在跟你说话呢！刚才还在叫唤呢，没死的话就吱一声，死了也麻烦你告诉我一声行吗？别让我像个傻子似的，在这站着。”

　　“呀！这是怎么回事？”等关不苦终于把人踢得翻转了过来，才发现那个孩子胸口插了一把箭，胸口的血迹已经干涸发暗。

　　“看样子，是活不了了。”关不苦一边说，一边蹲了下来。却发现那个孩子似乎还有呼吸。于是关不苦一脸不情愿地把耳朵贴在了那个孩子的胸口，靠近箭的位置，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关不苦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曾无意之中听到师父跟母亲说起有极少数的人心长得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们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于是，关不苦又把耳朵贴在了那孩子的右边。这时，关不苦果然听到了那个孩子的右边胸口传来了轻微的心跳声。

　　“哼，原来是个偏心眼儿的，算你命大！”关不苦一撇嘴，不屑地说着。同时，用手握住了那个孩子左边胸口的箭，口中不停地嘟囔说：“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不害怕……”说着，手使劲的用力往外拽，把箭给拔了出来。溅出来的血喷了关不苦一脸，关不苦用袖子擦了一下脸，撕下自己的裙角，用力地把那个孩子的胸口给缠上，就想离开。走了几步之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这么走了，他万一死了，我不就白救了他。如果他活了，也不知道是谁救了他，这可是我关不苦第一次救人。不行，不能便宜他了。”于是关不苦又转了回去，口中不停的骂着：“算是你个短命鬼运气好，遇见了善良又漂亮的关不苦。我就好人做到底，带你去见我娘。你可不要死了，那我可就白费力了。而且可千万别忘了付给我娘诊金……”一边说着，一边费力的背起那个孩子，嘟嘟囔囔的往家走。

　　“娘，娘。”关不苦一路磕磕绊绊地终于把人背到了自己的家门口，赶紧大喊道：“娘，你快来啊！我快要累死了！”

　　“不苦，怎么了？你什么要死了？”胡金定听到关不苦的叫声，立刻从屋子里出来，关切地询问。看到关不苦弯着个腰，气喘吁吁的，而且身后还背着个孩子，赶紧上前接过孩子，口中向关不苦问道：“这孩子是谁？你是怎么认识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知道他是谁！”胡金定接走了孩子，关不苦大大的呼了一口气，喘着粗气回答母亲的话：“反正我是看他快死了，就把他给背回来了。娘，你说他还有救吗？要是有救，你就救了他吧；要是没救的话，我再把给他背回去！”

　　“你啊！”说话间，胡金定已经把那个孩子给抱到了屋子里。胡金定把孩子放在床上，伸手替孩子把了一下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嗯，幸亏你发现的早，箭也及时拔了出来。再晚一会儿的话，恐怕我就没有办法了。”

　　于是，胡金定赶紧出去，拿来了草药，又端来了一盆热水。之后解开关不苦在林子里随意地绑在他伤口上的布条，又用剪刀剪开他伤口附近的衣服。替他清理了伤口，又抹上了草药，再缠好了伤口。接着就出去打算替那个孩子熬药。一转头，发现关不苦一脸苍白的站在一边，一动也不敢动。

　　“不苦，怎么了？”胡金定温柔地用手擦去了关不苦脸上干涸的血迹。

　　“娘，”半晌，关不苦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娘，我不害怕，我，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害怕。”

　　“知道了，”胡金定温柔地笑着，把关不苦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我的不苦是最勇敢、最坚强的，不会害怕的。而且救人是好事，怎么会害怕呢！”

　　“嗯！”关不苦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又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娘，他不会死了吧？”

　　“已经没什么大事了！”胡金定说道：“现在娘去给他熬药，你去收拾一下自己吧！”

　　“娘，”关不苦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我还是先在这里看着吧！”

　　胡金定想了一会儿，点头道：“那好吧！你先在这里守着。但可千万别碰到他！”

　　“我知道了。娘，你快去煎药吧！”关不苦说着，把母亲给推出了房门。关不苦看母亲走了出去，又回到了床边，双手拄着下巴：“看来你这个短命鬼的命还真够大的。唉，也不知道你醒来以后会不会付诊金给我娘！”

　　早饭都没吃，又背着个不比她小多少的孩子走了大半天的关不苦也确实是累极了。于是，坐在床边嘟囔了没多久，关不苦就睡着了。胡金定端着煎好的药从外面进来，就看见关不苦趴在床边睡着了，口中还不停地说着：“小子，别跑，赶紧把诊金给我付了！”

　　等关不苦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而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换好了衣服，脸上也已经整理过了。关不苦赶紧跑下床，冲到那个孩子的屋子，发现人还在床上躺着，于是拍了拍小胸脯，说道：“还好，还好。”

　　听到声音的胡金定赶来，看到关不苦的样子：“怎么跑出来了，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娘，”关不苦开口道“我得看好了这个小鬼，免得他不付诊金，逃跑了。”

　　“你啊！”胡金定笑出声来：“你去睡吧，娘在这儿就行！”

　　“好吧！”关不苦边说边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道：“娘，你可得看好了，别让这小鬼逃了。我们也不能白救了他不是。”

　　两天后，在关不苦的千呼万唤中，她口中的“小鬼”终于醒了。

　　“喂，你醒了？”关不苦看着他睁开的眼睛，问道。

　　那孩子眼睛怯怯地瞅了一圈，发现自己似乎是安全了，终于放下心来：“嗯。是你救了我吗？”

　　“当然了。”关不苦坐在那孩子的床边：“喂，你得罪什么人了吗？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啊？”

　　“我，我家里出事了，所以被仇人追杀。家中的仆人拼死护我逃了出来，后来我就昏过去了。之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那孩子有条有理地说着，接着又挣扎着坐起：“多谢姑娘相救之情。”

　　“那你叫什么啊？”关不苦关心地问道：“我送你去找你的家人吧？”

　　关不苦早就在那孩子昏迷的时候想清楚了：看样子他身上也没带多少钱，应该不比自己富多少，但根据娘的说法，从他的衣饰来看，这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关不苦决定费事一点，把人送回家去，顺便拿一下自己的辛苦费和娘的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