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霜染》壮壮儿飞

2、第二章

　　十一、平染回府
　　连夜，慕靖遥就将红衣带回了慕府。红衣弱弱的跟在慕靖遥的身后，只是问：姐姐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么？
　　她在皇宫待的如此顺意，我不能让你在皇宫受了委屈。你现在就跟我回府。慕靖遥见红衣越走越慢，不觉的回头牵着她的手往皇宫外走去。
　　可是姐姐……红衣欲言又止。她明白，她不该在慕靖遥来皇宫找她的时候把今天的事和盘托出。但是她绝对没有说姐姐的半句不是。她知道，慕靖遥，生气了！或许，姐姐也会生气。她的头，垂的更低了。
　　走了好久，才回到了慕府。慕靖遥将她送到房中，只是关照了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剩下红衣一个人在房中，心里甚是不安。不知道姐姐现在有没有生红衣的气？

　　平染今天极累，加上刚才慕靖遥前来兴师问罪，她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她只蜷在睡榻的一个小角落里，云儿进来问候请安，她没说话，只是甩甩手让云儿出去。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云儿很是担心。她知道，今天驸马爷过来，准是为了下午红衣的事。堂堂肖国公主竟比不上一个陌生女子面前，驸马爷居然如此对待公主，可是公主却仍忍气吞声。这皇上那边……
　　云儿，我没事。你退下吧。平染却慢慢倒在了睡榻上，假装已就寝。云儿不能再多说什么，便也下了内殿的珠帘下去了。
　　一夜未眠……
　　第二天大早，向早朝完毕后的皇帝告了辞，云儿帮平染收拾了细软，就准备出发回慕府了。
　　等会见到他们，究竟要以何心情去面对他们？从出宫门上马车，一路上平染都在想着这个问题。经过昨晚的争吵，慕靖遥已经彻底的认为她是个善妒的女子，认为她就想对红衣不利。是啊，红衣，他多么珍视的一个女子。
　　这几天在宫中，有天偶然经过皇帝的寝室，听见皇帝和小李子正满口叹气的说着话。后来才明白，原来当初慕靖遥肯迎娶自己，原因竟是皇兄答应给慕靖遥那颗西域进贡来的丹药。
　　如此，一切便已明了。那颗丹药，现在应该已经是被红衣服用了吧。所以，慕靖遥所做的一切，包括娶她，都是为了红衣。
　　平染黯然了，她不知道究竟要如何才能放下自己那颗对他钟情的心，如此的执着下去，最后伤着的，除了自己，还能是谁？纵使自己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公主，又如何？得不到的那颗心，伤了的只有自己的那颗心……
　　她撩开了马车的帘子，看着帘外，喧嚷的大街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似乎，只有自己，甚是不能开怀。
　　这场婚姻，皇兄，你可知道，我真的好累……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慕府停下。凌杨见状，赶紧通告慕靖遥。
　　此时慕靖遥正在偏厅和红衣一起用早膳。平染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如此和谐的一幕——慕靖遥和红衣，多么相称的两个人，面带笑容，洋溢幸福，用着早膳。慕靖遥会贴心的告诉红衣，小心粥烫，红衣则是回与她灿烂的笑。
　　见平染出现在偏厅，府里的婢女们立刻帮平染准备了早膳的碗碟，红衣也立马上前去，挽着平染的手，轻轻的说：姐姐，你回来了。是红衣不好，红衣不该昨晚就回来，姐姐是不是会生红衣的气？
　　怎么会呢？平染勉强抹上笑容，拍了拍红衣的手，道：姐姐没生气呢。转眼看向了慕靖遥，他没有表情。从刚才看见平染进来的那刻起，本来有的笑容已经在他脸上消失殆尽。原来，慕靖遥你竟是如此的厌恶我。
　　平染借口身体抱恙，没用早膳就直接进房。留下红衣和慕靖遥，还有一脸惶恐的众女婢。
　　夜晚，噩梦又来
　　遥——又是如此的声嘶力竭，又是那袭红衣，慕靖遥不知道这又是这个月来第几次。梦中那袭红衣，这几天的影像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自己身边？梦中的那个女子，会是红衣么？慕靖遥不只一遍的问自己。当看到红衣后，脑子里所有影像似乎又有所重叠。
　　他被噩梦惊醒，凌杨已经睡去了，夜，也已经深了。惊醒后的他，觉得甚是口渴，下榻，批了件外敞，便往门口走去。当开门的那一霎那，慕靖遥竟然看见红衣就这么直直的站在自己门前。他一个激灵，突然感觉此时的红衣，正是梦中那个声音凄厉的女子。
　　红衣扑到他怀中嘤嘤的小声哭泣，他挣扎着还是将手放在了她的背上，轻抚着她，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