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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hapter5.少爷,你生日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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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半年的时光就像夏姐姐每次的作文开头这句万能句型一样溜过去了。
少爷要五岁了。
在他生日的一个星期前,我问过他想不想要礼物,他扭捏了半天小声说我想送就送,不送也没关系。
然后我告诉他那我就不送了,结果他瞪了我半天就扭头走。
少爷,果然,还是想要礼物的吧。
我让夏姐姐教我折幸运星,姐姐手特别巧,会折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折出来的就老是松松垮垮的,她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干脆她帮我折算了。
我第一次拒绝了她,因为这是给少爷的生日礼物,要亲手做才有诚意。
她叹了口气,说妹大不中留啊。
“算了,听说雷影国的使者要来了啊…”最后她支着下巴在旁边看我。
我不明白雷影国和这有什么关系,只是喜滋滋地数着我折好的星星,然后拉着姐姐去买了钓鱼线,用针和钓鱼线把星星一个个穿了起来。
姐姐看我开心,干脆又教了我怎么用废纸箱,吸管和这些星星做成风铃的样子,我觉得姐姐这次特别好说话,但她只是拨弄着手里绞成一团的线叹了口气:“少年啊,总是要二的,二着二着,你也就习惯了。”
少爷生日前一天晚上,我在把准备好的新衣服送给他的时候告诉他我给他准备了礼物,要知道为了这个他已经别扭了一星期了。
少爷听了我的话果然恢复了正常:“既然准备好了明天就送吧。”
这样才对啊,宁次少爷你想要礼物就要说出来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礼物呢?
也许是因为要过生日的原因,少爷他现在显得特别兴奋,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一副老头的样子,但上翘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我过生日的时候或许比他更兴奋一点,因为只有生日那天妈妈会让我吃三色丸子吃到饱,还会给我买新衣服。
在我说过晚安要离开的时候,老爷走了进来说要和少爷谈谈明天生日庆典的事情,好像日向家的人满了五岁有什么特别的仪式,大家族就是麻烦。
我没有留下来听,向老爷行了个礼就离开了,只是我抬头的时候无意扫过了老爷的表情,他脸上没有丝毫喜悦的样子,反而被我看出一丝愁容。
为什么他会有那样的表情呢,我盖上被子后想了很久,最后倦意战胜了心头的不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六点就起来了,让弥生姐姐给我绑了个双马尾,换上我最喜欢的一套衣服等在少爷房门口,我要第一个给少爷说生日快乐。
但今天我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少爷已经起来了,是因为兴奋所以睡不着了吗?
“生日快乐,宁次少爷。”我迫不及待地把礼物盒子递给了他。
“哦,谢谢。”他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高兴,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顺手把盒子放在了柜子上。
“你不拆开看看吗?”我有点失望。
“晚上回来看吧,”他面无表情地说,“对了,今天你不要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我不是应该跟着少爷的吗?
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转过身离开了。
我站在房间里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姐姐说的“少年总是会二的”,突然觉得很委屈,梳头发的时候故意狠狠地拉了几下,镜子里的少爷皱皱眉,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撇撇嘴,还是好好地给他绑了个马尾,我的动作特别慢,希望少爷能改变心意,但让我失望的是,一直到老爷来把他接走,他还是什么都没对我说。
有很多仆人都去观礼了,原本就没什么人气的院落今天比往常还要冷清,我一个人蹲在后院拔草,等着少爷回来,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儿拔草,虽然少爷老说我是在摧残花草,他一直很担心如果有一天我把院儿里的草拔秃了怎么办。
想起宁次少爷,我又生起气来,下手也特别狠,如果把手里的草代换成少爷的头发,我想我肯定会更解气。
我从早上一直等到傍晚少爷才回来,他的额头上多了一条白色的绷带,脸色也有点苍白,好像出了很多汗。
我想问少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又想到我现在正在和少爷赌气,所以忍住心里的担忧,伺候少爷沐浴,把衣服拿到他的房间里。
他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过生日的喜气,没有和我道歉,解释,也没有拆我的礼物。
我秉着他不说话我就不说话的原则,晚安也没说,重重地关上了门。
睡之前我觉得很不安,今天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明明只是个仆人居然还向少爷发脾气,如果少爷不高兴了把我辞掉了怎么办?妈妈到时候肯定会伤心的,那时候我们又会没钱了。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离开宁次少爷。
“明天早上还是去道个歉吧,以后再也不要忘掉自己女仆的身份了。”我暗暗告诫自己。
第二天早上在仆人的洗漱间里听到有人在谈论昨天的事,我悄悄地听了很久,然后去叫少爷起床。
让我有点吃惊的是,我做得歪歪扭扭的那个风铃被少爷挂在了窗台上,少爷注意到我的目光,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说了句:“谢谢你的礼物。”
我觉得自己脾气真是太好了,少爷这短短一句话我就不生他的气了。
给少爷梳头的时候我透过镜子看了一会儿他额头上多出来的那个印记,刚刚听几个姐姐谈起这是代表分家的什么“鸟笼印”,从名字到外观都很丑。
少爷发现了我的打量,淡淡地给我解释:“这是鸟笼印,印上这个,我以后就要誓死为宗家效忠。”
我知道“宗家”指的应该是下任宗主雏田小姐,但是,被刻上这种印记的宁次少爷,到底是以什么心态来面对的呢?
“这就是命运,谁也改变不了。”少爷又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反驳这句话,只能转移话题说:“呐,痛不痛啊?”
“开始有一点儿,现在已经好了。”少爷说着,从他用来藏药水和绷带的那个柜子里拿了一卷绷带出来。
我飞快地把最后几缕头发绑了上去,然后对他说:“让我来吧,宁次少爷,你的包扎技术实在太糟糕了!”
不好!我好像不自觉地说出了心里话,看着少爷勾起嘴角曲起手指又要敲我的样子,我是不是又把自己的身份忘掉啦!
不过,宁次少爷恢复精神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