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AT]The Way you are》禾五

9、[AT]The Way you are08

　　八.低头不见，_____

　　「如果不是今天你同学来的话，你要继续瞒到何时？！」
　　「手臂…不，肩膀的事，为什么不说？」
　　「如果放任下去的话情况一定会更严重，你既然能想到这后果，为什么还要逞强？！」
　　没有办法反驳。
　　前天晚上难得多了一人的饭桌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完全不记得。不，或者是不想记起来。从那一句“关于手冢手臂的伤势，我想无论怎样都必须和您好好谈一谈……”开始起，就再也没有办法可以冷静下来。那一瞬间仿佛失去了听力一般的世界在他耳里寂静无声，手指蜷缩在拳头里，指甲狠狠掐进了肉里生疼，对面迹部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听见。
　　那张平日里总是吐出挑衅言语的嘴，就这样把辛苦瞒住的伤势全数血淋淋地托出。
　　比起伤势的罪魁祸首，父母似乎更为恼火的是自己私自隐瞒伤势的事。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把所有的重量推给柔软的床铺，他对着白色的天花板抬起右手遮住了眼睛，疲惫地不去想。

　　已有20年驾龄的相原司机平生第一次感到如坐针毡，手里紧抓着方向盘都快要被汗水浸透。后方传来的压力有增无减，气氛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来，放佛一点就燃。
　　三十分钟前在迹部家本宅待命时接到本家总管的电话被通知到某个街区去接晚归的少爷，因为是一般居民区所以地点比较难找，总算到达目的地之后，一向优雅的少爷进来后甩手「啪！」地一声狠狠关上了车门，脸色极其难看，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毫不掩饰地释放低气压。相原小心翼翼发动车辆，缓慢地开着，一边从后视镜中观察后排的动向。

　　“看什么！快点！”发现前排闪闪烁烁的视线，迹部更加烦躁，想也没想大声吼了过去。
　　不知觉流露出的天生气势。
　　相原一个激灵，脚下使劲踩下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速驶了出去。

　　“国光。”
　　咚咚咚的敲门声夹杂着柔和的轻唤。门里的少年一惊，猛然放下遮眼的手。
　　“国光，我进来了哦。”深吸了一口气，作母亲的摆出笑容推开门。
　　手冢彩菜把手里的果盘放下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她的儿子坐在床沿背对着她，腰板挺的笔直好似永远不会弯曲，然而却倔强地不转过来看她。
　　她的儿子，一向是极优秀的，且一点都不用操心。小时候的倔脾气长大以后蜕变成现在冷淡的样子，说到底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是有一定责任的，每当拿着外面小孩间流行的玩具逗他的时候，有着和她同样淡褐色瞳孔的孩子脸上的表情也鲜少有变化，不会主动搭理，更多时候愿意安静地坐在走廊上看那些对于他那时的年来说纪晦涩难懂的书，这让她有种心慌的感觉。反反复复三四次之后，彩菜也放弃了。
　　…其实，她一直在期待有一天，她的儿子除了冷静、自持以外，还能显露出更多的情绪。

　　室内球场正是灯火通明的时候。
　　朝球网那边抱歉地挥挥手，对方点了点头表示并不在意，忍足侑士拿起从刚才开始顽强地响了足足有十分钟的手机。蓝色屏幕上不停显示的号码熟悉得让他想错认都错不了，按下接听键。
　　一连串炮轰似的嗓门失去了平时自持的优雅，忍足在耳朵要被炸掉之前果断将手机拿远了些。
　　“——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那副脸色以为不抬头本大爷就看不见了？！既然有本事自己把事瞒到现在却没胆子承认？”
　　“要不是为了互不相欠本大爷才懒得管！他手臂断掉也好肩膀塌掉也好总有一天——！”

　　…这到底是在说谁啊这，火气大得直接爆炸了啊= =你不说清楚直接就上来吼我是怎样= =“咳…迹部你先冷静点，”天才清清嗓子，试图循循善诱找出些蛛丝马迹，“是谁手臂要断掉…啊不，肩膀要塌掉了？不不不，我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是觉得因为别人的伤势激动成这样真心不像你啊…”

　　“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别卖关子！”抓着话筒稍微平复了下气息，迹部瞟了旁边一眼，管家安静地退出了宽敞的卧室，顺带体贴地关上了门。面前桌台上刚沏好的红茶冒着芬芳的热气，可主人完全没有心情品尝。

　　“我是说…你该不会碰上那个冰山了吧？”
　　“一看他那样就是打算往死里瞒，本大爷没必要跟他耗，索性开门见山。”
　　“等等你不会直接找上人家家了吧？！”
　　忍足觉得头疼。
　　他这个部长表面看起来不屑的很，其实直来直往惯了，有时候根本不会顾忌别人的想法，就像平常虽然都是为了部员和整个部好，嘴上却一点不饶人，久而久之什么球技一流人品三流的传言也就传起来了，加上本人没有澄清的意思，更是流传愈广。今次也不例外，多半是部长大人一个气急直接跟到了冰山家里，导致对方跳脚或是炸毛了…

　　“那个，迹部，我是说…我说啊，你大概做得太过明显了，怎么说你当着人家的面直接挑出来说，有点不给人台阶下的意思…是是是，我知道您是好意，是，是，但你有没有想想看…”
　　“冰山好歹是冰山，你不能指望，嗯…他摆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嘛？”

　　（更何况，那个手冢，可是初中网球界私底下一致认为的闷骚啊。by：默默吐槽的忍足）

　　“本大爷又不是希望他感恩戴德。”
　　“是。”
　　“本大爷看着他那副闷葫芦样就觉得心烦，凭什么他就那脸色。”
　　“是是。”
　　“本大爷没做错。”
　　“……是是是。”

　　根本和小孩子闹别扭没什么两样嘛= =#我根本就是在为两个小孩浪费时间瞎操心。忍足看了看手表，“要不然这样吧，我听说青学接下来的一周内都是文化祭，明天对外开放参观日一天，不如趁这个机会去讲清楚？”

　　“你消息倒是够灵通啊，嗯？日吉那小子在不在？跟他讲一声明天网球部正选集体被本大爷提了。”
　　“迹部你还记不记得我不是副部长来着……”虽然是为了提携后辈可不带你这么使唤人的啊…
　　可惜他话还没讲完，手机另一边的人就猛地挂断了，留忍足盯着迅速黯淡下去屏幕默默宽面条泪。

　　“忍足前辈？”
　　“…啊没事，你继续。”抓起球拍走回场中。
　　“那么再次请多指教了。”
　　黄色头发面无表情的少年点了下头。

　　明天，吗......
　　时间很紧，时候也不好。虽然只要用社团外出实践的理由就可以…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面瘫惊讶混合着愤怒的表情，也比毫无表情、说话不回答不应声，就算一定会吵架，那也比无话可说被无视的好。

　　管他之后会怎样，反正本大爷把话撂出来跟你说个明白，至于领不领情随便你。
　　向后一仰，倒进柔软沙发里的同时已经做好了决定。

　　TBC

　　最近实在不在状态...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