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问世间渣男几许（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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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换上战隋唐原本准备给苏婵的拖鞋时，周安娜扶着沙发保持平衡，边轻笑叹：“要是我爱上的人是你就好了！”
战隋唐顿了顿，还是自顾自换上自己的拖鞋，对她的话语不予置评。爱情原本就不是可以在事后做任何假设的事情。
招呼她在沙发上坐下，战隋唐便径自进了厨房。房间里再次弥漫上浓郁的咖啡香气，战隋唐从厨房端出来两杯咖啡后，便在她的对面坐下了。
女人端着咖啡杯靠坐在沙发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慵懒，几分的迷离。
见她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战隋唐也不勉强，只是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待会要忙活的事情，以秦笑笑现在的状态，想要找到她，应该不会太难。
毕竟她消失前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那些形象，太过病态了。
从医院方面着手，肯定不会错的。
找人倒不是难题，只是……一颗破损的心，要愈合怕是没这么容易了……
“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苏小姐。”周安娜突来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路。
战隋唐抬头，看向女人有些恍惚的神情，不知道怎么，心中开始怒气缓缓升腾，他凝眉冷笑：“羡慕她什么？羡慕她一个人养家，还要独自抚养苏晨？”
虽然一直都知道战隋唐的冷酷，但是眼前这般散发着怒火的战隋唐，周安娜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她不由自主缩了缩肩膀，愧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以为像周小姐这般有主见的女子，想来是不会有这种自怨自艾的情绪的。你羡慕苏婵的，不过是季羡安对她的爱。但是……你可曾想过，那却并不一定是她想要的。羡慕别人的生活有什么用？如果你是真的爱他，就该想尽办法让他爱上你。”战隋唐沉声道。在组织里这么多年下来，战隋唐从来不做“如果……就好了”的假设，自然便也就更不会去羡慕别人的生活。
因为他知道，如果有想要，就得努力。像他们那样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
周安娜在他的话语中瞪大了双眼，这样的话，她以为就算是任何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也不该是战隋唐。这个男人有多怕麻烦，就有多冷酷，他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想着独善其身的那种人。
可是眼前这个情绪外放，又充满了人情味的人，真的是自己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战隋唐吗？
周安娜渐渐笑了，她嘴角的幅度渐渐扩大，最后便伏在沙发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战隋唐无言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说的话很好笑？
等到战隋唐差不多喝完一杯咖啡，女人才复又从沙发中抬头，她嘴角犹带着笑意。
战隋唐撇了撇嘴，打算去厨房再接一杯咖啡，身后的女人突然开口道：“你变了！”
战隋唐顿了顿，不置可否，便继续朝厨房走去。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周安娜还保持着转头的姿势，看着自己。
现阶段，要说战隋唐好像有点了解眼前这个女人在嬉笑怒骂之下的真性情了，知道她还有话说，他也不主动问及什么，只是端着咖啡再次朝她对面走去。
“是苏小姐让你改变的吧。”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所以战隋唐虽然怔了怔，却还是没有回答。
只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是，有一点却让他警觉。那就是自己的这种改变，在其他地方，比如说是工作上，会怎么样？他不敢去想。
有些事情，虽然大家心里大概都有个底，但是在事情还没迫在眉睫的时候，人们总也愿意将它一拖再拖，置之不理。
可是，临到头的时候，却又后悔，如果当初没有采取逃避的手段，现在或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吧？！
人总是这么矛盾的生物，无可奈何的同时，却又无力改变。
因为，恐惧；因为，害怕。
战隋唐在周安娜的对面落座，再次开口前，他突然笑了。
“周小姐好像有点过分关心我们的事情了……你自己呢？打算怎么处理和季羡安的事情？”
果不其然，周安娜眼里的笑容在瞬间退去，嘴角的幅度却越发肆意了：“你都听到了，不是吗？”
战隋唐倒是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他轻轻转着手中的瓷杯，让杯子在磁碟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不过是one night stand罢了，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真老土的来个以身相许么？别开玩笑了！”她嘴里虽然如是说着，可是眼中的苦涩却是骗不了人的。
“你真这么想？”战隋唐认真道。
他不必须承认的一点是，他确实不了解女人的心，就像他不了解苏婵对周娴轻易的原谅。
她们好像时刻都在伪装，在爱着的人面前伪装不爱，在不爱的人面前伪装不在乎……奇怪的逻辑。
战隋唐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平常执行任务的对象大多都为男人，否则，他不确定自己能像现在这般顺利。
在战隋唐认真的语气中，周安娜嘴角的笑容渐渐卸下，半晌，她轻声道：“他不爱我！”
这是她的坚持。
这点，战隋唐倒是懂的。在女人的眼中，爱情是很重要的一环。她们能用一生的时间，在爱与不爱的问题上纠结，虽然可悲，却也……简单！
是的，如果只纠结在爱与不爱上，那么，这样的人生倒确实是简单的。
沉滞再次在这个空间蔓延开来，半晌，周安娜一口喝尽杯中已经冷却的咖啡，站起来道：“谢谢你的款待，我该回去了！”
战隋唐放下手中的杯子，跟着她站了起来。
看着她换回自己的鞋子，战隋唐为她打开房门，边叹息道：“如果我是你，我会答应他的提议。毕竟，只有靠近了，才有可能更近一步。”
周安娜回头看向他，神色复杂。
“你们……”熟悉的男声从旁边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门里的两人脸色俱是一变。战隋唐是感叹这个场景的狗血，而周安娜的惶然他就不了解了。
“你怎么会在他家？还是……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季羡安脸都绿了，说出口的话也完全不经大脑。
战隋唐靠在门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太不理智了。
回头看向身旁的周安娜，果不其然，对方的脸色已经变了。
战隋唐刚想开口，为他开脱一番，季羡安已经将炮口对准了他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就是这样爱苏婵的？”
战隋唐到了嘴边的话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再次咽了下去。心道，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这货才好了。
干脆便闭了嘴，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他要怎么闹腾下去。
大约是他的表情惹恼了他，季羡安冲动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敢说不是吗？你们俩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谁能知道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眼见他越说愈离谱，战隋唐瞄一眼身边的女人，连忙截住他的话头：“够了啊！说话注意点。”
“我该注意什么？你们自己……”季羡安此时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和战隋唐这么多次的较量下来，他一次次居于下风，现在竟是连一直向着自己的周安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向着他了。这让他怎么能甘心？！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不知廉耻的一个人？”周安娜苍白着脸，眼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了。
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诋毁看轻，想来任何人都是会伤心绝望的吧？！
季羡安仿佛这才找回理智，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人儿，嗫嚅着道：“对不起，安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只要事情牵扯到苏婵你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吗？只是我在你心中一点都不重要，所以可以随意羞辱吗？只是因为不在乎，所以可以随意地被当成另外一个人的替身吗？……”说道最后，她已经是声嘶力竭，强忍的眼泪终于从眼眶滑落。
替身什么的，战隋唐不敢置信地看向季羡安：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那样的话，这货可就真是太渣了！
季羡安此刻的气势已经完全弱了下去，和刚才已然是判若两人。战隋唐看着他进也不敢，退也不是，两难的模样，叹了口气。
人家的感情事，他还是不要掺和了。
更何况，他今晚还有得忙的。
战隋唐默默关上了房门，将门外女人隐忍的哭泣声关在了门外。
那小子，暂时应该没什么精力去骚扰苏婵了吧？！
找遍了国内所有的医院，都没有找到秦笑笑的资料，战隋唐开始意识到，秦笑笑应该已经不在国内了。
彼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战隋唐伸了个懒腰，将手边已经放凉的咖啡一口饮尽，才又继续回到手边的搜寻工作上来。
等到进入法国巴黎郊区那家疗养院的系统，看到秦笑笑的资料，进而看到病例上的内容时，饶是战隋唐这般冷情的人，也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该死的，顾岩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彼时，窗外的天空已经开始渐渐泛白，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战隋唐站在窗边冷静了许久，确保自己不会将他骂到臭头后，才拨通了手边的电话：“我会告诉你她的地址，但是，顾岩，说实话，我不希望你去找她，起码是现在……”
顾岩听进去多少，他不知道，他只希望那俩人最终不会后悔。
挂断电话，战隋唐才想起先前门外那俩人，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一整晚下来，他也累了，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问世间渣男几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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