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师/师雪]路人》裴裴上

5、五

　　五、
　　师夜光是有自己的府邸的，他自己不是很常住，都交给辛夷打理。
　　他回到府里的时候辛夷刚刚睡下。
　　按说柏奚是不需要像人类一样的休憩的，但是辛夷的灵识虚弱，关闭与外界的沟通能够减少消耗。
　　刚开始的时候辛夷总是不肯睡过去，死死地抓住师夜光的手不肯放开。
　　师夜光只好连着迭声道“我在，我不走”才能让她浅睡片刻。司马曾笑他“第一坊里居然出了阿光你这么个痴情种。”
　　“像这种完全属于自己，一直都在的东西，司马你有了太多，自然不会珍惜。”
　　这是那件事之后，师夜光对司马承祯少有的几句实话之一。
　　司马，不懂也好，不屑也罢，你从来都不会珍惜。
　　辛夷其实很美，师夜光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的睡颜。他幼年的记忆像是浸入水中的水墨画，一丝一缕纠缠在一起的墨迹让他看不清。但是却没有忘记那种想要在一起的心情，很开心，很美好。似是初夏时节带着荼蘼花香的微风，让人闭了眼就不想再醒来。
　　要是一直睡下去，该有多好。
　　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这种让自己都恶心的模样。
　　因为疼，只能用更疼来分担。
　　师夜光为辛夷压好被角，转身想要回房，却停下了脚步。
　　门被推开，男人倚在门框上，殷红的铠甲让师夜光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血，逆着月光看不清他的神色。
　　“八重上将军深夜来访……有何贵干~？”最后四个字轻佻的过分，用安碧城的话来说就是贱的让人想把他切两半染染色给卖了。
　　“就是她？”八重问，手搭上了刀柄
　　师夜光皱眉，动了动身形挡在八重和辛夷中间“八重将军这是做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她。”八重极少这样冷的说话。
　　“这是何必”师夜光看着他的模样心情就好了起来。“你我好聚好散，何必牵扯他人，何必纠缠不清？”

　　去年寒冬的时候冻的慌，师夜光哪也不愿去，就窝在自己的府里，银炭烧的极为凶残，半个月就进宫和圣上讨一次，闹的明皇不耐烦了让他自己到内务府随用随拿。
　　八重也偷了个懒没去巡夜，挤在师夜光乱七八糟的窝里取暖。
　　八重的脑袋枕在师夜光的肚子上，师夜光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把玩八重雪的头发，卷个卷，还拿发尾去撩拨八重的脸颊。八重捉住他的手腕叼住指尖，带着情色气地舔了一下。师夜光就笑起来，翻身压住美人儿。八重的眸子很好看，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水。
　　“小雪”
　　“恩？”
　　“别爱。”
　　这是对八重说的呢，还是对当初那个不知死活的自己说的？
　　师夜光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