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公》墨挽晴

29、抢救（1）

　　“哒哒”数声，很快到了茗薇面前，黑压压的影子罩住了茗薇全身。然后马上人俯身，伸出手用富有磁性豪爽的声音问道：“没事吧？你又救了我！”
　　茗薇抬头，霍去病冲她一笑，进而伸过手来等她握住。
　　茗薇怔了怔，想不到用剑刺穿两个匈奴人正是霍去病，当下呆呆地望着他不语。
　　“怎么？下傻啦？不会起来啦？”霍去病带着逗笑的口吻逗她道。
　　茗薇一时转不过神来，痴痴地伸手，对方很快握住她的手一使力把她拉起来了，还好没把她拉上马上。
　　茗薇起来后，霍去病就直起身子，俯视她问：“会骑马吗？”
　　茗薇怔怔地摇头。
　　霍去病叹了口气，又道：“回去我叫人教你骑马。”
　　“为什么？”一说骑马，茗薇讷讷，刚才说的话仿佛在梦中似地。
　　霍去病觉得她问话好笑不已，道：“你记了一大功。”
　　“啊？”茗薇还没明白过来，睁大眶孔看他，傻呆了。
　　“呵呵......”霍去病咧嘴笑，认为她真被他的话喜得惊呆了。

　　晌午过后，汉军又一次领先战胜，匈奴兵因害怕马上大将军和霍校尉，全都闻风丧胆，军队狼狈不堪，全都倒戈落荒而逃。
　　“噢--”霍去病在汉军拥戴下为胜利庆祝，举刀枪欢呼雀跃，汉军因此得了两名好将军和霍校尉，此时战胜的消息一路传到汉朝都城传到了朝廷汉朝百官和汉武大帝耳里。
　　茗薇顾不上跟同僚士兵们一起欢呼，而是盯着万名汉军寻找王濛的影子。
　　王濛呢？她四处张望，每个人都沙土满脸，有的根本辨别不清楚，有的看了却都不是王濛，个个看得很陌生。
　　王濛呢？茗薇有点着急了，别要出什么事吧？
　　茗薇终于等不及军队离开，自己先一步到刚刚结束的战场上寻找王濛。如果他死了，将来会去她怎么想他父母交代啊！
　　“哎，小兵！”茗薇刚转身走向不满浓浓血迹的乱尸之中，身后突然猛拍了一下，茗薇回头，霍校尉一脸兴奋地对她开朗地笑！
　　“在下拜见霍校尉！”茗薇不得不耽搁一下，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哎呀，别对我行礼啦！行啦，行啦，起来吧！”霍去病一手托住茗薇臂膀扶她起来。
　　茗薇依言起来。
　　霍校尉问道：“你今天在战场上又立了一大功。”
　　茗薇听了受宠若惊，好端端的，霍校尉为什么偏偏就这么看好她？
　　茗薇心里惴惴，面对上司对她的赞赏，她也满心喜欢，可心里还是点惦记王濛，哪顾上立功不立功一大喜事。
　　“谢，霍校尉夸奖，这次战斗是在下应当做的。”茗薇又跪膝抱拳行礼。
　　霍校尉已经不讲究她行礼了，在他眼里早已成为霍校尉手下一员将领了，虚扶道：“今天战场上你又救了我一次。”
　　茗薇彬彬回礼，又是刚才那句话：“是在下应当做的，救上司您是在下的本分，没有您，我们这些百万将士怎么听您指挥作战，并把匈奴一并全部消灭。”
　　她的话令茗薇自己感到诧异，她从来不会说这句信服人的话来，或许打仗打多了，经验一点点形成，说的话也都跟军事有关了吧？
　　霍去病暗暗点头，扪心佩服茗薇的话，心一动，说道：“等回去，我好好向我舅舅奖赏你，顺便封你个百夫长做做。”
　　“啊？”茗薇抬眸，表现出更大惊讶，她打心里没想过做什么队长或官来，更不懂百夫长是什么意思，就依古代谦虚美德回道：“在下不敢受领，多谢霍校尉错爱。”
　　“你真不想当百夫长吗？”霍去病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刚说完“百夫长”没见她脸上欢喜，反倒一脸惊愕，是不是他说错什么了，还是她嫌霍校尉给的官太小。
　　“不，只是在下还未达到那个程度，希望霍校尉您待多多观察。在下认为，自己还要多努力一把，直到能力达到了，才可做百夫长。”茗薇恭敬地回道。
　　霍去病轻“哦”一声，恍然大悟，不过他打心里越来越喜欢这个兵了，笑道：“就依你这句话，本校尉让你当百夫长当定了！”
　　“霍校尉——”茗薇想推拒，霍去病一手打断她道：“别拒绝，这是命令。”
　　一说“命令”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茗薇蹙眉一下，只好答应道：“在下遵命，谢霍校尉抬爱在下。”
　　“应该的，谁叫你救我两次了，要是别的兵，我才不会这么在意！”霍去病不经意地说出口，然后又扶她起来道：“好啦好啦，以后不要见到我就跪地了，本校尉不喜欢这一套，起来吧！”
　　“谢霍校尉。”茗薇依言起来。
　　霍去病转身搂住她的肩膀，茗薇吓了一跳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还是扮男儿身，霍去病肯定看不出端倪来，所以没动，任由他搂着。
　　“走，我们回去再庆祝一番，不醉不归！”霍去病带着茗薇朝军营方向走去，然后又道：“回去后，我叫人教你骑马！”他还忘不了刚才的约定说道。
　　“谢校尉厚爱，在下尽心尽职，绝不让校尉失望的。”茗薇说道，脸上隐隐现出一点女儿情的害羞和腼腆。
　　“哈哈，有你这句话，本校尉认定了你这兄弟。”霍去病豪爽道。
　　茗薇受宠若惊，险些把王濛的事忘在脑后。
　　对了王濛！我不该忘了他！
　　想罢，她突然站住了脚，霍去病发觉她突然不走了，问道：“怎么了？”
　　茗薇面上有点难看地低下头，恭敬抱拳道：“请校尉允许在下在这里多耽搁下，如果部队回军营，暂且别等在下了，您还是随部队和大将军回军营吧！在下随后就到。”
　　“哦，怎么啦？你有什么事吗？”霍校尉见她脸上颇有些难色，关心地问。
　　茗薇只好道出实情：“在下有个亲兄弟也在这里作战，刚才在下寻了好多个士兵也找不到我那位兄弟。”
　　霍校尉恍然大悟，又问：“你那位兄弟叫什么？”
　　“在下兄弟叫王濛。”茗薇答道。
　　“哦，王濛。”然后又说：“我找人帮忙，帮你找找。”
　　“劳校尉心了，在下兄弟士兵一个不认得。”茗薇道。
　　霍校尉反而替她担心道：“那怎么办？就除了你一个人吗？”
　　茗薇怕霍去病担心过头了，就安慰道：“有一个人见过王濛，我想他可以帮忙。”
　　“谁？”霍校尉问。
　　“鲁智深。”茗薇答道。
　　“好，来人！”霍去病冲汉军潮中叫出一个士兵来。
　　“是，请校尉吩咐！”一名士兵上前等候命令。
　　“你去找一个人叫鲁智深！”霍校尉命令道。
　　“是，校尉！”士兵抱拳行礼正要回身，鲁智深随后跟来，叫道：“不用找了，正是在下！”鲁智深早就看到霍校尉跟茗薇在一起，所以一直等霍校尉离开，他才肯上来跟茗薇说话，谁料校尉跟茗薇却说了好久子话，让他一度等不及了。因为结束战争后，鲁智深除了看到茗薇，却看不到王濛，心里担心王濛安危，所以急不可耐烦了。
　　霍校尉打量了鲁智深，却见他粗头六臂，心中赞叹不已，心想：这么壮健的士兵肯定杀不少敌吧？就问道：“你就是鲁智深？”
　　“在下正是！”鲁智深跪单膝抱拳行礼。
　　“起来说话吧！”霍校尉道。
　　“是。”鲁智深起来。
　　霍校尉又问：“你刚才杀了多少匈奴兵？”
　　鲁智深笑着骄傲地答道：“不多，才三百！”
　　茗薇猛吃一惊，没想到鲁智深会杀那么多人！
　　“你呢？”霍校尉这才想起转身问茗薇的话。
　　“啊？我......我......”到底杀多少敌人，茗薇也没数，匈奴兵那么多，她哪数得过来。
　　霍去病正耐心等她答话，在他心里最感兴趣的就是一个士兵杀多少敌人，才是正事。
　　“我......我......”支支吾吾半天，茗薇想不起一个数来，最后唯唯道：“在下杀多少敌人，还真没看也没数，就一路砍砍杀杀，具体也没看清杀多少个。”
　　“呵，茗薇你别自谦了，大哥刚才有看到你杀了不少呢！几乎早已过百。”鲁智深说道。
　　“啊？”茗薇又吃一惊，心里突突的，心想自己不会疯狂到杀人过百的“杀人魔”吧！真是罪过，罪过。
　　“哈，我看到你杀了不少，听鲁智深这么说，我看差不多了。”霍去病满心笑道。
　　茗薇咋舌，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吃惊不断。
　　好端端的战斗，两个人正打到甛处，却还有心思看别人杀敌多少么？这未免太神了吧！
　　“好啦好啦，你们俩不是要找人吗？刚才叫什么来的？”霍去病一边想他们寻找的人叫什么一边催促道。
　　两人方醒悟过来，异口同声道：“是王濛。”
　　“对对，王濛。两人赶快吧！快去快回！”霍去病道。
　　“是！”两人抱拳行礼。
　　“茗薇赶紧回来，回来我又事找你！”霍去病临走时嘱咐了一遍。
　　茗薇心知道他找她什么事，不就为了让她学骑马，帮他上战场杀敌么！
　　答道：“是校尉！”
　　霍去病这才离开了。
　　“王濛--”脏靴踏着死尸漫漫而过，每脚踩到尸体上，茗薇惶惶感到不安。
　　罪过，罪过......她自我安慰道，纵使这么碎碎念，也无法平静她内心的罪恶感。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刚才一战纯属正当防卫，那些死在她枪下和拳脚下的匈奴亡魂并不是她想弄死的，谁叫乱世无情，战争惨烈，每个人都是你死我活，每个人都还不是以身报国，誓死不屈！
　　“王濛！”茗薇惴着良心，报以同情和哀痛的目光匆匆扫了脚下死尸，看到同僚也死在此地，她心莫民莫名感到心痛，又进而联想到王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