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宝贝》鲁豆豆

17、第16章

　　“肖萧？”肖萧寻着声音往后面看，但是看着面熟，也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叫住肖萧的是个一身耀眼名牌的公子哥，如果大奔在，一定说他是油头粉面的典型，见肖萧看着他也不说话，打趣儿到，“我说美女就是忘性大，怎么不认识了？”
　　肖萧本来是想不起这人的，他一张嘴倒
　　“你好，王岢。”见肖萧叫出自己的名字，王岢是提醒了自己，想起放假前吃饭遇到的那个女生，忍不住感慨下和这兄妹可真是有缘。觉得这女生还是有些眼力的。说话更没有谱了，“如果没记错现在可是暑假，你来这地方干什么？不会是……”说着还看了看肖萧的肚子，笑的意味不明。
　　“谢谢关心。”肖萧懒得继续和这人多说，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
　　被剩下的王岢倒是站在原地看着随人流走入电梯的肖萧，这姑娘似乎比第一次见的时候脾气更加不好，不过也更加招人待见。心里越发的痒痒起来，结果被他母亲给叫过去。今天是陪他母亲过来检查身体的，早知道他母亲肯定有什么阴谋，所以原本很不乐意来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倒是对母亲的召唤顿时有了点好感，心情愉悦地走了过去。
　　看到母亲身旁的人，他好不容易愉悦的心情再次跌落。就知道这检查身体非要拉上自己，肯定是有什么猫腻的，原来在这等着呢。
　　看着母亲身旁的女人，并没有穿白大褂，想来不是这里的医生，再看身材倒是瘦，可也瘦的有些失了美感；皮肤白是白，白的没有灵气；眼睛大是大，好像是后天加工的。总而言之，看过刚才不施粉黛却仍然漂亮的紧的肖萧，在过来看眼前这女人，就觉得如同嚼蜡般。
　　“小岢，这是夏副院的女儿，夏韵雅”，王夫人可不理会儿子心里那些花花肠子，直接介绍起来，“小雅，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夏韵雅伸出右手，姿态优雅，像只高傲的天鹅。
　　王岢看着眼前的手，迫于母亲的白眼，无奈地握上去，“你好。”
　　“妈妈，刚才接到电话，工作室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我这得马上走。”王岢趁着母亲没走下一步棋，赶紧抽身而去为妙。
　　王夫人刚想说什么，就见夏韵雅的电话也响起来，就听见她嗯了几声后，说了句好也挂了电话。“阿姨，我单位突然有事，不得不先走一步。”
　　“那没有办法，有空来阿姨家吃饭啊。”王夫人一边说，一边朝王岢使眼色。王岢假装看不懂，只是和夏小姐说了声再见，便不再理会。
　　王夫人见暗的不行，只好拉住夏韵雅的手，“让小岢送你就是。”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有机会一定去打扰您，那我就先走了。”夏韵雅踩着7厘米的高跟鞋，优雅地转身离开。
　　等夏韵雅离开，王夫人朝儿子后脑勺儿就是一巴掌，王岢被打的措手不及。捂着个脑袋一脸诧异地看着母亲，“妈，你干嘛！”说着看了看周围。
　　“要不是你做事儿不着调，你老娘我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啊！”王夫人把包往肩上一背，扭头就走。
　　王岢赶紧后面跟上，“妈，还是我送您回去吧。”
　　“妈，您会所的卡我都帮您重新办理好了，今儿就能去做护理了。”
　　“妈，……”

　　肖萧到了老爷子昨晚住进的ICU门口时，只有肖父一个人坐在那里。记忆里的父亲确实如同母亲嘴里的英俊潇洒，十几年她都不曾好好看看他，这时候才发现岁月对他也不曾留情，依然刻上了深深的痕迹。
　　“来了？”海睿在后面轻轻拍了拍肖萧的肩膀，“刚才医生说爷爷一切正常，可能一会儿就转入普通病房了。不要担心。”
　　点点头，“我已经找人打扫过房间，早餐留在桌上，你赶快回去吃了再休息吧。这边我在就好。”
　　海睿看看坐在那边的二叔，再看看肖萧，这父女俩的事情还真是旁人解决不了的，“大姐和姐夫在医生那里，一会儿就会过来。有事儿打电话。”
　　“叶子是沈昱诚带着吗？”见肖萧点头，海睿说了声好，过去和肖萧的父亲打了招呼才准备回去。
　　已经走进电梯，肖萧又匆匆叫住电梯，“哥，别开车了，打车过去吧，你现在开车不安全。”
　　拍拍小妹的头发，小妹越来越知道心疼人了，这可真是个好现象。“那我回去了。”
　　摆摆手，电梯门关上后肖萧才转身回去。坐到父亲身旁空着的椅子。
　　“昨晚休息的好吗？”肖萧看着一旁，问到。
　　肖父看了看身旁的女儿，这算得上女儿十几年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经历过各种场面的他，这时候面对女儿的一句轻声问候，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许久才回到，“还好，你爷爷这样子，怎么也睡不着。”
　　“昨天问过医生了，说爷爷不会有事的。”肖萧双手插在口袋里，如果拿出来她觉得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是的，一定会没事儿。”肖父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突然觉得眼睛一热，竟湿了眼眶。
　　肖萧的大姐，肖海昕远远看见这父女俩，和身旁的丈夫相视一笑，“两个人难得能坐在一起这样聊天。”
　　叶斯恩也看向两人，他也算看着肖萧在肖家是怎样成长的，这样的场景确实是难得的。
　　有医护人员从身旁匆匆赶过，肖海昕和丈夫也赶忙跟上去，见状难得平静坐在一起的父女俩也赶紧站起来，从玻璃处看着里面的动静。老爷子已经睁开了双眼，医生在做一系列的检查。
　　“医生，我父亲现在怎么样？”医生从ICU一出来，就被焦急等在外面的一行人给留住，肖父更是着急。
　　“肖老的手术很成功，但还是造成右侧部分肢体功能缺失，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医生好像说的很委婉，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老爷子还是没能避免偏瘫的后遗症。
　　“已经安排好普通病房了，应该一会儿就可以转过去。”海昕让丈夫和二叔先过那边，自己则拉起肖萧的手，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小妹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赶过来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你们呢？应该是连夜赶回来的吧？”肖萧看着自己一直当做偶像的大姐，岁月非但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无情的东西，反而多了很多小姑娘完全没有的魅力。
　　“吃过了，”正说着，几名护士推着病床从ICU里出来，看着又睡着的爷爷，完全没有平时那健硕的样子，整个人不过一晚上就好像已经缩了水般。肖萧只听见大姐说，“你也该彻底放下了，对不对？”
　　你也该彻底放下了，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所有的人都在纵容自己这么多年的小脾气，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是一家人。

　　刚刚在病房里全部安置好，就有一行人赶过来，为老爷子开刀的王教授也在其中。
　　看见王教授肖萧赶忙上前，深深鞠了一躬，“王教授，真是太感谢您了。”
　　“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的责任。”王庭远看着眼前这年轻的姑娘，真是打心眼里为她的父母高兴，这年头不浮躁的年轻人太少了，尤其是自己家里那个。
　　“是叫肖萧是吧？”肖萧听见王庭远这么问自己，赶忙答应是。“小姑娘很有明星相啊。总看着像哪个明星。”
　　肖萧看着一本正经的王教授努力地想着问题的样子忍俊不禁，想了半天一脸无奈地说，“人上了点年纪不得不服，记性不行了。等我回去好好想想再告诉你。”
　　“唉，好的。”送走王教授回到病房，看着刚才来的一行人正准备离开，说是不宜过多打扰肖老的休息，肖父和肖大伯一起和他们离开，病房里瞬间就只剩下一名高级护工和肖海昕夫妻还有肖萧。
　　爷爷已经醒了，可能刚才人多的缘故让他浪费不少精力，现在又睡了过去。安静的病房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压抑。肖萧想起刚才王教授说的话，老爷子的偏瘫经过复健和治疗也是有希望恢复的，由于老爷子现在大小便还不能够自理，所以要多多留心。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她都一一记下。
　　老爷子这次病倒，肖萧觉得自己给自己很大的压力，就像沈昱诚说的那样她其实对于自己这么多年与家人相处的方式和态度都是不满的，所以现在她心里的愧疚是无以言表的。她真的不应该这样做的。
　　大姐肖海昕和丈夫说了些话后，就叫着肖萧一起出了病房。两个人来到医院的小花园，一起坐在石凳上，花园里有很多家属和病患，总觉得是个充满爱的地方。
　　海昕拉起肖萧的左手，像是回忆起什么事情，笑意爬上嘴角，“小萧，这次见你觉得你有些变了。”
　　肖萧不解的看向大姐，海昕不紧不慢地继续说，“谈恋爱了，对吗？”
　　虽说一直觉得大姐肖海昕是个传说的存在，但是见面不到两个小时，她好像完全没有提到这些内容吧？要不就是海睿多的嘴？
　　“你没有说，别人也没告诉我。也许你自己不觉得，可旁人一眼就看的出来。”海昕看着眼前的小妹，“我想那一定是个很棒的男人。”
　　突然和别人探讨这个问题，肖萧觉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还没想出答案，就听见大姐又抛来一个问题，“叶子现在是和那个很棒的男人在一起吗？”
　　肖萧傻傻地点点头，然后她听见大姐又说，“那中午一起吃个午饭怎么样？”
　　肖萧继续傻傻地点点头，然后她感到大姐拍了拍她的头，然后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某肖很郁闷，大姐这是要检验某人合格不合格，是这个意思，对吗？
　　刚才找不到理由拒绝的某肖只能认命地拿出手机给某个待检测人员打电话。
　　电话刚刚嘟了两下，那头就接了起来，肖萧赶紧把手机拿开，避免自己的耳朵白白收到荼毒，“小姨，小姨，uncle这边真漂亮，uncle办公室里还有大黄蜂的限量版唉，小姨小姨！”
　　听见那边好听的男声，然后噪音就消失了，换成那个好听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喂，现在怎么有空？爷爷怎么样了？”
　　“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肖萧觉得第二个问题好回答，直接忽略第一个问题。
　　“那就好，”沈昱诚锲而不舍地继续问道，“现在怎么有空打来电话，有事儿吗？”
　　“额……额……”吞吞吐吐半天，把心一横，“我大姐说中午的时候她去把叶子接过来。”
　　“他们到了是吗？没问题”，像是没听出肖萧话里有话，“中午你也一起过来吧，咱们一起吃午饭？”
　　肖萧从善如流地答应了，但是后面那句话肖萧又郁闷了，因为那头的男人说，“宝贝，我已经见过你家里两位家长了，可你只匆匆见过我二哥一个人，这样不公平的。”
　　她才大三好不好，她还是个学生……肖萧直接、果断地挂断电话，而且她感肯定那个男人一定在那头偷笑。
　　再回到病房，一家人基本到齐，就剩下早晨才回去休息的海睿和小朋友叶子。
　　奶奶坐在老伴儿的床头，耳朵凑到跟前，努力想要辨识老伴儿说的是什么。因为面瘫，老爷子说话已经不像正常人。
　　但老太太还是很认真地听，一会儿又对着两个儿子说，“你父亲说他已经没事了，你们不能耽误自己的工作，不用都在这边守着。”
　　老爷子的话向来是一言九鼎的，他这么开了口，小辈们也不敢不听。可是又不甚放心。老爷子看着沉寂的小辈们，自己又在那里自己说着什么。最后不用老太太‘翻译’，大家也都听出个大概：不要以为你们守在这个地方就说你们是孝子，老子不需要。
　　听到老爷子模模糊糊地发音说出老子，大家才有种真正把心放回肚子里的感觉。最后大家都是被轰了出去的，就连护工都包括在内。
　　“敬昶，你那边不是一直在催吗？和弟妹赶紧去处理吧。父亲这样咱们都在反而不利于他的恢复。”大伯肖敬煃拍着弟弟的肩膀，也算是拿老爷子没有办法，脾气倔的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再看看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昕昕，你和小恩什么时候回去？”
　　“大概月底，还能在这边十几天。”肖海昕挽着丈夫的胳膊，做了一晚上的飞机，来到医院又是一阵忙乱，多少有些疲惫。“我们可以在这边照顾爷爷的。”
　　肖敬煃点点头，发现堆人里不见儿子的身影，“小睿又哪里去了？”海睿在家总是没有个正行，让老爸肖敬煃没少拳打脚踢地进行操练。现在这关键时刻，全家人却唯独少这小子。
　　“小睿早晨才回去，在这边守了一晚上。”肖敬昶看着大哥又有发火的征兆，赶紧为侄子洗下冤屈。虽说海睿这小子平时是有些疲沓，但是做起事来却少有的认真和实干。
　　听到弟弟这么说，肖敬煃也算是饶了那臭小子一回。“那就这样吧，昕昕你和小恩留在这边照顾几天爷爷，让小睿也抽空过来。我们只要有时间就过来。”看了看大家，“有问题吗？”
　　肖萧原本站在靠后的地方，不知道大伯是没有看见，还是把她当做个孩子没有算在内，总之他的安排里没有自己。“那个，大伯，我反正也快开学了，我也留在这边看有什么能够帮什么忙。”
　　肖敬煃看着肖萧，点头应允了。倒是肖敬昶有些复杂的看着女儿，那种带着欣慰，又略带诧异的看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