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越遇见北》清**颜

3、第三章

　　请说出你的生日：2月29日^_^
　　你最喜欢的一本书？
　　——《小王子》
　　为什么呢？
　　——因为能让我想起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
　　——很重要的人。

　　“老哥，你看这个。”不二裕太一把揪住刚回家才换好鞋的不二周助，神秘兮兮的把手中的杂志拿给他看，“是越前哎！他居然打败了那个荷兰的种子选手！”“是吗？很厉害。”揉揉了裕太的短发，不二周助继续往楼上走，“老哥老哥，你就不激动一下吗？越前他，现在都长高了呢。”脚步停了一下，继而又继续动作。“裕太。”不二周助扭回头，轻轻的说：“现在的我，已经不打网球了。”
　　没有笑意，没有感情，毫无起伏的蓝色。不二裕太愣在当地，直到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裕太才反应过来，“对啊…老哥的手，已经不能打网球了。”他握着杂志的手缓缓落下，杂志上是墨绿发丝的少年，琥珀色的眼睛里是嚣张的笑，胜利的喜悦让他看起来似乎王者天下。
　　喂，我可以说我讨厌我这样的结果吗？
　　不二周助放下包，缓缓的坐在地板上。知道裕太是无心之举，可是自己，多久没有在注意关于网球的消息了？是刻意吧，刻意的去回避。可越是刻意，越是逃避，无意中的提起反而就越刺耳。阳光也变得刺眼了些呢，不二周助伸手遮住了夕阳发出最灿烂的光，再没有了动作。
　　毫无声息，一动不动，仿若雕塑。
　　叩门声响起，坐在那里的人依然没有动。“老哥，我进来啦。”裕太悄声探头，断了盘子蹑手蹑手的走进来。“啊，裕太，怎么了呢？”不二周助终于收回手臂，坐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弟弟。“那个…”裕太挠挠头发，“刚刚出去买东西啊，正好看到这个，想到老哥爱吃，就买回来啦。”一连串话说出来的时候还有点脸红，短发少年低下头把盘子里的东西端出来放在不二周助的面前：“呶，芥末寿司。”“裕太对我真好。”像无尾熊一样的缠上弟弟的肩膀，亲昵的蹭蹭，“裕太果然还是最关心我了。”
　　“老哥你…放手啦，勒的这么紧。”裕太奋力的挣脱无良的某人，逃也似的离开，关上门的时候还不忘嘱咐，“河村前辈家的寿司哦，趁热吃。”说完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不二周助趴在床上低声的笑，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放在地上的寿司，拿起来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嗯，辛辣的味觉冲击着口腔中每一处柔软，眼睛突然有点湿。真是的，第一次觉得芥末呛得难受，阿隆居然放了这么多芥末，不要钱吗。勾唇低低的嘲笑，眼睛却看得是自己的右手腕。
　　纤细苍白的手腕，再也不能打网球了。
　　如果再来一次，我想我依旧会奋不顾身的去救那个孩子，只因为他和你太像了。
　　如果不是那天突发奇想，想要去看看你家看看，我想我大概也不会遇到这个孩子吧。他长的很可爱，眼睛很像你，就是头发是黑色的。他走路还不利索，但是却跌跌撞撞的玩的很开心。
　　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小孩在寂静的街道上玩耍，好像就在看小时候的你。那时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呢，也是这样拿着网球拍蹒跚的学步，还不忘用你那上挑的猫眼看别人吗？
　　后来，来了车，所以我救了他。
　　呐，只是因为他很像你，脑子还未反应，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过去了。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呢。
　　突然想起那天在病房内听到龙崎教练在外面说的话：“手冢的伤，大石的伤都可以治好，为什么唯独只有不二不行呢。”查房的医生在外面很严肃的说：“病人因为护着小孩，右手手段直接被轮胎压过，造成的是粉碎性的骨折，能好久已经很不错了，也许以后都不能再打网球了。”
　　虽然医生只是说也许，虽然他们事后都没有说什么关于手腕的问题，我还是自动的退出网球部了。那是你离开的第三年，已经高二的我，将那身蓝白色的正选队服放在部活的置物室里，我就知道，我再也不会拿起网球拍。
　　连相机端的时间长了都要痛苦的我，怎么能忍受从今以后别人对于青学天才的蔑视？
　　既然蔑视，不如消失。
　　可是龙马，我想我连最后一点可以与你相同的地方都没有了。
　　不二周助轻轻一笑，吞掉最后一口寿司。走到前去关被风吹得前后摇曳的窗户，低头却看见桌子上的书页也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响，然后停止在一页上。
　　那张薄薄的纸上是肆意挥洒的墨蓝，白如钻石的星点。然后是仿佛凌空出现的如同半挂在空中的巨大的波涛一样的景象。靠近地平线是莹绿的光芒然后渐渐变淡，淡的仿佛那就是天际。其中夹杂着深紫淡紫的色泽，像散开的礼花消逝的定格。
　　是天使的俯瞰，拥抱众生。
　　北极光。

　　你的生日是：12月24日
　　你最喜欢的一本书？
　　——《仙人掌的养殖方法》
　　为什么呢？
　　——因为第一次有人送我书。
　　是什么样的人？
　　——切…一个腹黑的前辈啦，MADAMADADAN…

　　坐在台上，越前龙马感到莫名的烦躁。台下闪光灯闪个不停，照的眼前一片白光。可是这经纪人说什么有利于宣传，如果不参加这次的记者招待会，自己回国的事情就更定不下来了。
　　拜托，这个我回国和参加记者招待会有关系吗？越前龙马向自己的老美经纪人翻了个大白眼，还是架不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央求方式，乖乖的坐在这里。记者的提问大多数都是关于网球的，比如“你对xxx选手在和你的比赛中输掉以后大肆谩骂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吗？”或者是“你认为你和xx选手哪个更厉害？”之类的没有营养的话题，在这种情况下，越前龙马都是压低帽子然后，“MADAMADADAN…”
　　完全不顾老美在一旁痛心疾首的样子。
　　真是累啊，照相机闪光灯一阵一阵的刺眼，却还要维持所谓淡定的样子。越前龙马不耐烦的拿起面前的芬达喝了一口，唔，葡萄味的冰凉液体顺着喉咙滑向味，真是舒服呢。这样子，周围乱糟糟的环境似乎也好了一些，然后一个问题就突兀的传出来，“请问最近传言好莱坞十六岁玉女克莱尔似乎对越前先生很是亲睐，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切，又是这些所谓的八卦么。“没有。”越前一向的回答，整了整衣服褶皱的边角，下一个问题又传入耳中。“那么，越前先生有喜欢的人了吗？”“哦？”越前龙马眯起眼睛，突然笑了一下，“有啊。国中时候我最尊敬而又亲近的学长，就是我喜欢的人。”
　　会场瞬间安静，可是就是这一顿，之后闪光灯的白光出现的越发频繁，剩下的提问更加铺天盖地的涌来。
　　喂，前辈。嘴角依然是嚣张的笑，越前龙马直视刺眼的闪光灯，琥珀色眼角上挑。
　　即使是不可能的事，我也想看到你的表情。
　　“胡闹，简直是胡闹。”金发老美在桌子上重重拍在桌子上，“网球选手怎么可以传出这样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你所说的学长应该是男的吧！”
　　“所以呢。”越前龙马坐在桌子前，一下又一下的磕着桌子。
　　“你才十八岁，你还有大好的未来。”老美简直很铁不成钢了，“最近娱记肯定追着你走，对你出行比赛什么的都不利。”“你说呢？”越前龙马抬起头，眼睛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光芒：“我不仅要比赛，还要打好比赛，我要顺利的拿下四个大满贯。”老美被他震到了，“哎？我说你…”老美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怎么突然这么有斗志了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呢。
　　我早就站在比部长还要高的位置，甚至是世界最高的位置。
　　只想你看见。

　　“龙马？”金发少年敲了敲门，探头探脑的瞧了进来。“哎？睡着了啊。真是的。”卡宾走到靠着床睡着的人旁边，拾起掉在地上的书。“居然还看书。”翻了几张，金发少年差点笑出声《仙人掌的养殖方法》，有没有搞错啊越前龙马，你太逗了。想要伸手推醒沉睡的绿发少年，可是在看到他的睡颜之后就失了神。该怎么说呢，像猫一样的慵懒，却可爱。用可爱来形容一个少年貌似不太合适，可是真的很可爱啊。卡宾挠挠头发，看到少年淡粉色的唇动了几下，玩心起就想凑近去听听会有什么梦话。“啊… ”结果没听到就算了，还和刚刚转醒就抬头的少年撞在一起。
　　“啊疼死了龙马！”卡宾揉着下巴直叫唤，“你睡觉都不老实。”“你才不老实，趁人之危么。”越前龙马揉揉还惺忪的睡眼，慢慢道：“你来干什么。”“什么语气啊这是。”卡宾一下子扑在龙马身上吊着，“下午有个很棒的摄影展，我好不容易才搞到两张票，你和我一起去啊龙马。”
　　“摄影？”龙马将黏在身上的人推开，拿的毛巾去浴室擦脸，“有意思吗？”“特别有意思啊，我和你说。”被推开的某人再接再厉：“听说有好几组摄影家珍藏多年的照片，这次可是公开示人啊。”“哦。”继续手上的动作。“喂——龙马，你去不去？”“如果是摄影的话，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越前龙马拿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扭头对卡宾微微一笑。然后无视已经石化的某人，捡起地上的书小心安置在桌上。
　　如果是摄影的话，我想去看看。
　　前辈，那是你喜欢的吧。
　　“…居然答应了。”可卡宾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正在那里慢慢穿鞋的日本少年，这么好说话啊。
　　完成鞋带打结最后一步的越前龙马，打开了门。
　　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
　　突然很柔和。
　　喂，前辈，即使在你心中我是个嚣张而又臭屁的小鬼。
　　我也希望你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