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少女不怀春（娱乐圈）》尘埃落尽

38、第三十八章

　　时光荏苒，光阴飞度。唐乐一直没有打过电话回来。中午，我在医院帮甘小龙照顾苏丽莎。她全身植皮后，身子红彤彤的。甘小龙打电话来说警察找不到苏宓。我说，“从昨晚开始宓姐就不在，怎么了。”他说，“何求在三亚出现，警察说循例要告诉家属。”我说，“哦。听说宓姐一直通过私家侦探在找他。”

　　挂掉电话，给苏丽莎倒水。看着拓跋昨天送来的花篮又被苏宓扔进垃圾桶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荷姐去世后一直没有回过加拿大，高如海来接了两次都没接成。苏丽莎不说话，天天看着自己的脚发呆。苏宓每次给她换尿布出来，眼睛都是涨的。低头，来点显示皓泽，我接起来，他说，“苏宓出事了。”

　　春风叔叔说，“以前老是抓苏丽莎，没想到最后进局子的是苏宓。”他的眼睛写满不舍，是对多年崇拜的偶像竟违反乱纪的痛心疾首。苏宓被关在房间里，就像一只长着翅膀的天使掉入了人间最丑恶的囚牢。我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傻了。”她说，“你不是曾经说过，为了妹妹可以杀人放火再所不辞吗。”我愣住，没想到最乌鸦嘴的是我。早知如此我就该告诉她，没事儿杀什么人啊，法律才是世上最公正的审判手段。她说，“只给了何求一刀。少了。”我说，“千万别傻，我们会帮你的。”

　　高如海请了全世界最好的律师团。他告诉苏宓，只要她否认控罪，颠倒黑白简直易如反掌。我拍手叫好，握着高如海的手那个激动啊。苏宓笑了笑说，“我杀了人。我不逃跑。逃了一辈子，老妈和妹妹都整成这样了。法律是什么，就是要制裁我这样的罪犯。……如海，你走吧，离婚协议书我已经交给律师了。”我冲着玻璃死拍，被警察叔叔架了出去。高如海出来的时候说，“微微，我已经尽力了。”

　　坐在局子门口的大马路上，天上的白云真好看，一朵一朵。我对着拓跋说，“你走吧。她说了，不会见你。”局子外围满了新闻媒体，相机咔嚓咔嚓跟砍头似的。拓跋从出事那天开始就一直跪。苏宓不肯见他，他就一直跪。

　　事情的发展很快。苏宓认了罪，上了高院。苏宓在警局的时候，他跪局子；苏宓去了高院，他就跪在高院。报纸新闻铺天盖地都是拓跋和苏宓，我最近连电视都不敢开。聆讯的时候，何优来了。她穿着一身黑衣，脸上挂着很深的泪痕，再也找不回青春少艾的模样。她对着法官和陪审团说，“请你们放了宓姐吧。都是我哥，还害了我最好的朋友。她是杀了我哥，可是……”她再也说不下去。

　　给苏宓求情的人有好多，都是秦皓泽、拓跋还有高如海请的。宣判前，苏宓对这法官说，“我杀了人，犯了罪，请法官大人和陪审团给何求一个公正的裁决。”宣判后，拓跋还在高院外跪着，一直看着苏宓上了囚车。爱情，忒毒药了。

　　三个月过去。苏丽莎要出院的那天，我和甘小龙陪着她去监狱。她拿起电话的时候，特别坚强，说完整段话，一滴眼泪都没掉。最后走的时候她说，“你能见他一面吗？否则我这辈子都会带着愧疚活。”苏宓点点头，摸摸高高挽起的头发说，“好。我见。”

　　甘小龙带着苏丽莎先走。我走到监狱门口，看到跪在地上的拓跋就心酸。媒体都腻了，最后一条报道说，恒星集团继承人疯了。他每天下班后，就跪在监狱门口。现在的拓跋下跪跟吃饭似的，以前高傲如白天鹅的他，总觉得身子骨越发短了。我说，“起来吧，她要见你。”拓跋站起来的时候，眼泪直流。

　　走进探访室，他静静地看着苏宓，摸摸左耳。苏宓拿起电话，他也跟着拿起。苏宓说，“还是改不了老毛病，高兴的时候就摸左耳，生气的时候就摸右耳。以前为了你的烂脾气，遭了多少罪啊。”拓跋拿着电话，五指并拢放在玻璃上，半响说不出话来。苏宓的脸纯净如白纸，在监狱里哪有高级化妆品伺候。可是在我心里，她就跟女神似的，永不衰老。

　　她把手放在玻璃上，笑盈盈地对拓跋说，“等我出来你都老了。”拓跋流着眼泪看着她说，“有一个可以等的人，真好。”

　　物换星移，时移世易，最近我常常在想，变得到底是时间还是人。我和秦皓泽成为娱乐圈最热的荧幕情侣，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杨万里带着甄欣满世界乱飞，忙起来的时候，两人就一起躺在坟墓里睡觉。甘小龙在拓跋的带领下横扫千军，凭借新戏获得了最佳男主角的提名，剧本还是我写的。当年我们一起做的明星梦，终于要实现了。

　　今天是颁奖的日子，秦皓泽和甘小龙都穿得特别帅，我左手挽着甘小龙，右手挽着秦皓泽，走红地毯的时候，把全国女性羡慕地咬牙切齿赫赫磨刀。坐在后台休息区，甘小龙的电话响了。我说，“这时候你还开电话？”他说，“丽莎说颁奖前会打来，让我们一起听。”我说，“哦。”他接通了电话，是一通留言。

　　“龙哥。恭喜你。我一直想陪在你的身边，因为是你让我从自己的肮脏世界里站了起来。可是经历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我才知道，爱情应该是美好的，不该成为我们的包袱。在你心里，我就像你的亲妹妹。你为了对我报恩，放弃了自己深爱的人。我要走了。我要让我们都自由。相信天上的妈妈，还有姐姐，她们会很高兴我能这样选择……”

　　才不过半年时间，当年的绿头小太妹已经成长为大人了。甘小龙握着电话，手一直在颤抖。秦皓泽对我说，“告诉他吧。”我点点头，抱着甘小龙说，“小龙，你一定要去找她。”甘小龙点头，不停点头，我捂住嘴说，“你知道吗？她怀过你的孩子。在丽莎出事的第二天就没了。”

　　颁奖台下，我们坐在一起。星光闪耀的舞台上，有属于我们三个人的荣耀。“今晚，我们最佳男主角的得主是~~~《直到世界的尽头》甘小龙！”全场掌声雷动，甘小龙抱着我亲吻我的额头。他站上去，终于得到了梦想的舞台。

　　“微微。”舞台下，秦皓泽握紧我的手，我冲他快乐的点头。他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拴着黄丝带的盒子，打开，一颗镶嵌着百合花的钻戒在我的眼前闪耀。他拿起戒指对我说，“嫁给我好吗。”我迫不及待地拿过戒指自己套上说，“我嫁。”他拉着我的手指亲吻，我掉进幸福里，拥着他。

　　甘小龙语塞很久，在我带上戒指的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他说，“我是为了一个女人踏上这个舞台。她是我的妈妈。今天，我终于可以站在这里对她说，妈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红星村的甘小龙。爸爸已经走了，他不能再打你了。你回来吧，我会好好孝顺你的……”我的电话响了，甘小龙还在台上讲。我接通说，“唐爸？怎么了？”甘小龙在台上说，“现在，支撑我走到今天的是另一个女人。这些日子，我一直很想很想她。希望有一天她能回到我身边，希望她还能站在我的右边拿脚踹我。今天我终于有了这样的勇气……”

　　唐爸在电话里，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他说，“乐乐走了。”甘小龙捂着胸口，笔直地在台上说，“我终于有了这样的勇气对她说，媳妇儿……”唐爸在电话里说，“今早……被一辆大卡车……”甘小龙笑着在台上说，“媳妇儿，你还愿意嫁给我吗？我会陪着你，直到世界的尽头。”

　　掌声雷动。我倒在秦皓泽的怀里，泪水如江河般朝着甘小龙的舞台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