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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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空旷的房间，弥漫着沁人的清香，隐藏着颓糜气息.
铺满红色花瓣的巨大床榻上，血红纱幔间若隐若现着女子苍白的肌肤.
一双嫩藕般纤细白皙的手，一下一下轻抚着蜷缩成一团的红雁，少年轻哼出声的，是不记得有多久了的以前，床上人曾经给他哼唱过的曲子.
不过，现在换做我给你唱了呐，姐姐
“姐姐~无聊了，玩玩可以，但是可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那个小女孩，就不要管她了嘛.
少年爬下床，站在窗口.月光打在少年裸0露的，白瓷样的身躯上，魅惑，闪着莹白的光.
他用手蒙住眼，孩子气的嘟起嘴，喃喃：“肮脏……太肮脏了，这些讨人厌的东西，真需要好好洗一洗，嘻嘻……”
这些人，都是肮脏的东西.
“海四伯.”
暗处的门被推开，缓缓走入了苍老的身影，干枯的身躯，挺直的腰板.
“公子，有何吩咐.”
窗前的小少年依旧用手蒙住双眼，声音淡淡飘散在空气中.
“血童子呢.”
海四伯微微抬起了头，浑浊的眼看向窗前光0裸的，精灵般的小少年.
“公子，找他有事吩咐？”
红颅张开手指，指缝间露出一双纯粹干净，清澈得仿佛剔除世间一切污秽的眼眸
“好像有什么肮脏的东西……蠢蠢欲动呢……不过，只要不吓到姐姐就好了……”
“回公子，血童子说是小姐要吃槐花糕，连夜去找手艺人做新鲜的了.”
红颅倏然放下手，踉踉跄跄跌倒在床0上.孩子气的嘟起嘴，眼中积蓄着晶莹水珠，满脸委屈
“姐姐真是的……想吃告诉我就好了嘛……找借口也会这么让我不开心.”
海四伯突然有些僵直了身体，缓缓，抬头看向血红的纱帐.
红颅看着缩紧身体的女子，痴痴笑了笑，翻身覆了上去.
“奴才告退.”
白果觉得，大家虽然看起来表情麻木像是没有生命，但是也会有平常人的生活和情感.
早上，被安排到红颅府上的厨房所在的院子工作，遇到困难，也会有人告诉她怎么做.
“白果，我帮你吧.”
这个小女孩才14岁，和红颅差不多大的样子，皮肤很细嫩，也比别人多了些善良.当然，力气也很大.
白果看着小女孩毫不费力地提起一大桶水，嘴角抽搐的想着.
“秀儿，谢谢你！”
“嗯.”依旧没什么表情.
昨天，血童子说，红颅很强大，任何利器，术法都无法伤到他.但也有一个弱点.
是血，人类女孩纯洁善良，活生生又温暖的血.
天葬死地的人都是死了的人.
白果以为是要她放血，但被血童子否决了.
红月之夜，红颅力量锐减，无法守护天葬之火，便会找10个女孩子，围在花辞树周围，红颅无法使用提线木偶，会亲手一个一个杀死她们，祭奠天葬之火.
那个时候，红颅回不得不接触到他眼里肮脏的东西，便有机会使用红线阵法，困住他.
红线，是很遥远的曾经，还没有天葬死地，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红颅作为一个普通的弟弟，送给红雁的发绳.
那上面，都是回忆.红颅想去看又不敢看的回忆.
血童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白果身后，无视了白果被吓到的惊呼声，目光追随着远去的秀儿.
“这个女孩……”
天葬死地难得的好天气，天上的污浊红云淡了许多，也有些阳光在云隙间投下.
院子里开着一丛一丛的曼珠沙华，血色的花间翻飞着白色的蝶.
一直嫩黄的小鸟啁啾着落在女子苍白修长的手上，拍着翅膀，歪头看着眼前男女.
红雁轻轻勾唇，笑了.
红颅瞪了眼红雁手心的黄色小东西，撅着嘴巴孩子气的问红雁“姐姐，你喜欢？”
红雁皱了眉，放飞了手中小鸟.
“真可爱，这样就更可爱了……”
说着，红颅举起手中木偶，缓缓勾线.
小鸟惊叫着，在半空中停滞不前，拼命扑腾着翅膀.而随着红颅的手指微动，小鸟的翅膀在它的挣扎下，无力的扭转，折断.
听着小鸟的惊叫，红颅皱眉“太吵了！”
他食指拨动，木偶张嘴伸出舌头，小鸟的小舌被扯出，鲜血淋漓.
他小指微勾，木偶头部扭动，小鸟已被迫把脑袋转了个圈，掉在地上，了无生气.
红颅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才可爱.”
他转头看红雁，见她脸色愈加苍白，额头冒着细汗，抿唇不语.
红颅委屈不已“姐姐又不理人了.”
说着走过去一脚踏在小鸟尸体上，直踩得血肉模糊“都是你害的姐姐生气，都是你害的姐姐不理我！”
回头看去，见红雁仍不理他，更加委屈的眼中积满泪水“姐姐不理我，我也不理姐姐了！”说罢，便跑出花园.
直到不见了红颅身影，红雁才抬起头，看向天空，痛苦的闭上眼.
她知道，若是她阻拦红颅，或是表现出半点不忍，那么那只小鸟便会像地下府邸里那些红颅的收藏品一样了.
死了，倒是解脱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暗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