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失策》琤寂

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太子选妃，良人入宫，满眼尽是美人。太子环周张望，似寻人，“太子可有中意之人？”还是燕王后先开了口，“堂堂太子怎能如此不稳重！”太子见燕王后面有怒色，道，“倒有一意中人，可不知是否在这良人之列。”燕王后见太子坦白，便失了怒气，“可是那郦卿之女？”太子不知燕王后这般了解，甚喜，“正是。早闻郦卿之女蕙质兰心又善药理，那日我与她太医院门前偶遇，见她温柔谦卑，与深宫之中的女子大相近庭。孩儿对她一见倾心。”燕王后知道太子的心意，也并不想违了他的心意，可太子选妃毕竟是大事，又怎能一点儿利益都不权衡呢？“早有耳闻。印子，把良人册拿过来给哀家看看。”这印子是燕王后自嫁给燕王之前，就是随身侍候的丫鬟，一起走过了少说也有三十年了，样貌看上去并不比那倾国倾城的洛姬差，可偏偏燕王却不敢造次，可能是她对燕王后的忠心，让燕王都有所顾忌了。“王后，良人册在此。”燕王后随手翻了翻便找到了太子想要的人，“郦汝雪，传！”“传郦汝雪。”“郦汝雪”这三个字响彻燕国王宫。
　　汝雪听传唤，使心一紧，“虽紧锁这深宫之中，却少有走动，怎会这样快的就被燕王后传唤呢？除非……”她想确定自己的猜测，可毕竟少经世面，走路也就被加小心，不敢抬头四处张望。“郦汝雪参见王后，太子，湍莲公主。”燕王后并不打算马上让这未经世面的小丫头起来，她毕竟不知道汝雪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又是否能担得起太子妃之位。汝雪就这样低着头，跪在偌大的坤寒宫前，她不敢有半点儿的造次，毕竟是从檀铭苑走出来的，事事都要小心。约莫有一根香的时间了，汝雪还是这样跪着，湍莲公主不忍见此，“母后，请良人起来吧。”燕王后看了湍莲一眼，微微一笑，“良人，请起吧。”汝雪知道这是燕王后给她的一个下马威，但绝不能有半点儿的抱怨，“谢过王后，太子，湍莲公主。”太子向燕王后近身，“母后，儿臣说的可有半点儿虚假？如此温柔谦卑的女子，世间能有几个？”汝雪一听这声音，分明就是那日太医院门前相遇的少年，猛地一抬头，“果真是他！”好在这句话没有说出口，愣了一下神的汝雪，又紧忙低下头。起初以为是因为自己是从檀铭苑走出来的，才被燕王后传唤的，没想到那日的少年就是当今燕国的太子。这下倒好，本来以为只是小心行事，现在汝雪的心都要从胸膛跳出来了。听着他的声音，心脏的速度越加的快，似乎不是汝雪要疯狂而是这心脏要疯狂。仅仅是汝雪的这小动作，这内心的变化，也没逃得出湍莲的眼睛，湍莲已经猜出汝雪必定对太子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世间的女子，太多太多。”燕王后并不想让太子过于沉迷于此女子，“听闻郦卿之女自小是在檀铭苑长大的，为何？”汝雪早知道燕王后必定会问及于此，可没想到会这般的突然，“回王后，汝雪并非燕国人。”燕王后一听，便有了兴趣。并不是为这故事感兴趣，而是对郦汝雪这个人感兴趣，毕竟还是在燕国，还是在燕国的王宫，能承认自己不是燕国人，必定是有胆识的，“汝雪本是楚国人，还在襁褓时，就因战乱被迫到了燕国。”“哦？哀家可不知道郦卿是从楚国逃到我燕国来的啊。”“回王后，太医院首辅太医郦卿并非我生身父亲，汝雪感恩父亲给予我的。”燕王后听此一番，对汝雪颇是赏识。可如今的情形，恐怕郦汝雪当不上这燕国太子妃了。原本太医之女能入选良人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恐现在又非生身父亲了呢。燕王后想找个借口让汝雪知道自己的心意，也好让太子绝了这年头，“听闻檀铭苑的洛姬也是从楚国逃来我燕国的，有幸得到我燕王宠幸，才有今天这般华贵。”汝雪听出了端倪，自然太子和湍莲公主也非等闲之辈，“母后，不应因出生的高低贵贱而将人划分，”太子终于坐不住了，“郦卿之女，温柔谦卑，实是难得啊。如太子妃由她来当，定不失我燕国风范啊。”燕王后晓得自己拧不过儿子，“再议，再议，”这毕竟是缓兵之计，“印子，我累了。回去吧。”
　　燕王后走后，随从的侍卫侍女也都走了，偌大的坤寒宫就这样变得静了，只剩下太子选妃的华彩。好在燕王后走了，太子和湍莲公主留了下来，“郦汝雪，我们可是又见面了”太子走到汝雪的面前，“我知道，你必定来。”“太子神通广大，必定是事事知晓的。”见汝雪语气中略带埋怨，“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有意刁难你一样。”湍莲在一旁可是真真的看着这俩人，“听你俩说这话，倒觉得我是个外人了。”汝雪方才只顾着太子，却忘记还有个湍莲公主，“汝雪对公主失礼了，望请恕罪。”“有我太子恕你罪了，她岂敢不听？”湍莲打趣，道，“太子有了你，我这燕国公主也就只能靠边站了。”

作者有话说

　　从昨天夜里一点半一直忙到现在。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