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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称青梅竹马么 ...


  •   踏进了万花楼,楼溇熟门熟路地找到老鸨,抛出银子就要开房,老鸨盯着云蝉额上的那颗大黑痣也是愣了半天:卧槽,老娘叱咤青楼这么多年也算见多识广了,也不是没见过自带女人来嫖妓的,但这么不挑食的还真是头一回见,这位爷的口位也太重了点吧。

      云蝉跟在楼溇身后,去房间的一路上都忍着那些个妖娆女人的指指点点,内心也很悲愤。她正觉得有气没处撒,忽然瞟到楼上某隔间的窗户里竟然探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来。

      桃花眼,白玉发冠束起的如墨长发,张扬的赤红锦袍。那就算化成了灰她也能认出来的身影,不是夏意是谁!

      她顿时胸中一口鲜血溢出——混蛋!她被他家送的七返灵砂害得半死不活,而他竟然跑来逛青楼?!

      仿佛感应到了云蝉怨毒的目光,夏意的眼神无意地瞟到了她所在的方向,可惜只一眼,便被她的尊荣吓到,嫌恶地转过了头。

      楼溇忽然把头凑了过来,低声笑道:“你和他的交情果然不错,竟然让他追到这里来了。”

      云蝉心里立刻一惊:“你认得他?”

      “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总是耳闻过的。怎么,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找他求救吗?”

      云蝉把头一低:“他根本不是来找我的。再说我现在这副样子和嗓子,他就算见了也认不出。”她又不傻,楼溇的轻功出神入化,她若是去找夏意求救,怕是还没跑出两步就已经被他捏断了脖子。

      楼溇嘴角弯了弯,搂过了她的腰,仍是亲昵地低声耳语:“这就对了,你这样乖乖的,也好少吃点苦。”说罢,一把将她拎进了房间。

      听到房门栓上的声音,云蝉暗自心惊,这人既然已经知道夏意就在这里,竟然也不打算另换个地方避开?他是真的对自己易容术有十足的信心,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曾把天下第一庄放在眼里?

      她还傻站在门前惊疑不定,楼溇已经坐上了床。他拍拍床沿,朝着云蝉柔声道:“过来。”

      那胡子拉碴的脸上再度隐隐地荡开一股倾城色,看得云蝉又开始晃神,瞬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

      楼溇见她发愣,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她终于回神,警惕道:“干嘛?”

      他轻笑:“睡觉啊,能干嘛?”

      “和你一张床?!”

      “怎么?有不满?”

      “男、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人知不知廉耻!”

      “我们早就有肌肤之亲了,你现在再来提是不是晚了点?”

      “……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第一天在树林里给你上药的时候,所有该摸的不该摸的我都摸过了。”

      也真是难为他,对着她现在这样一张丑脸,竟然还能调戏得出口。

      云大小姐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冷静,冷静。只有忍辱负重,然后杀人灭口,才是解决之道。

      她还在心里打着各种各样的小九九,失去耐心的男人已经跨步到了她面前,手指一点,云蝉顿时软到在他怀里。

      “你点我穴?你你你到底想干嘛?”

      “换药。”言简意赅地抛出两个字,楼溇就把她拎上了床。

      男人修长的手指很好看,拆木片的动作也很娴熟,低头握着她手指涂药的模样更是有些魅惑的味道。

      可是云大小姐还是在心里哼了哼:假惺惺。

      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想法,楼溇手上忽然一重,疼得云蝉额上顿时直冒冷汗。她不信邪,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混蛋,结果男人手一抽,抽到了她断骨处。

      “哇嗷——”痛死她了嗷嗷嗷。

      这人是妖怪吗!云蝉肯定他绝对是故意的。

      楼溇慢悠悠地替她包好了手指,才瞥她一眼:“下次在心底骂我的时候,最好收敛下你那副想咬人的表情。”

      “……”

      许久,他终于愉悦地料理完了她的手指,又把她拎起来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又干嘛……”

      “还有背上的伤。”

      “不用!你不许再碰我的背。”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碰过……”

      两人正争执间,房间的门忽然被轰然踢开。一身红衣的男子站在门口,那双常年明媚的桃花眼里有些阴沉:“放开她。”

      楼溇笑得如沐春风:“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夏庄主会晚点再动手。”

      云蝉被迫趴在楼溇的膝盖上,脑袋正好朝着门口的方向,一看到来的是夏意,她也有些惊讶。

      楼溇把她拎起来抱在怀里,对着夏意就开始挑衅:“你该知道这里是墨阁的地盘。啧啧,竟然这么沉不住气,看来什么少年英雄,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墨阁,乃是当年魔教被夏明山庄歼灭后所剩下的余孽所组成。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墨阁如今在江湖虽然行事低调,但与夏明山庄仍是宿敌。云蝉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楼溇之前见了夏意在这儿仍是不慌不忙,原来是笃定他不敢在墨阁的地盘上有大动静。

      夏意却丝毫不为所动,傲慢地微抬下巴,再次重复:“放开她。”

      楼溇搂紧了云蝉,笑得猖狂:“不放。”

      “找死!”

      红衣男子眼角的桃花收尽,转而化成暴戾的光。排山倒海的掌风里带着杀意,毫不留情地就向床上的男人袭去。

      楼溇闪身悠悠躲开,唏嘘:“这么狠,也不怕伤到你的未婚……”话到一半,他忽然消了音。

      那刚刚还拎在楼溇手里的云蝉不知何时已经被夺走,而他完全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的手。

      红衣拂动渐止,夏意单手将云蝉稳稳地抱在了胸前,脸上照旧是不可一世的神情。

      有点意思。

      楼溇挑眉,不由地鼓起了掌:“总算是夏岳的儿子,确实有些本事,是我不该看轻你。”三掌击完,他猛然抽出刀飞身向前,“但是抱歉,这女人不能给你。”

      泛着寒光的刀尖直直刺来,穴道未解的云蝉不由尖叫:“死夏意,快躲啊!”

      可是偏偏那个死夏意眼皮都不抬,只皱着眉头检查怀里的云蝉有没有受伤。就在刀锋将至的当口,窗外忽然又闪进了一个青色的人影,架住了楼溇的刀。

      将云蝉全身上下打量完一圈,发现她应该没有大碍,红衣男子这才傲然瞥了楼溇一眼:“与我动手,你还不配。”说完,转而对着破窗而入的青衣人命令道:“杀了。”

      “是。”青衣人收到命令,拨开了楼溇的刀,扬出狠历的杀招。

      狭小的屋内霎时响起武器的猛烈撞击之声。夏意庄主懒得再多看一眼,旁若无人地抱起云蝉就扬长而去。

      +++

      街上的夜风有些凉,吹得云蝉混乱的脑子终于清明了些,反应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得救了,她才猛然大喊:“死夏意,等下等下。”

      夏意止住脚步,解开她的穴,不自在地轻哼:“还有力气嚷嚷,那你下来自己走吧。”

      云蝉着急道:“要死了要死了!我中了那人的毒,解药还没拿到呢。”想到全身开花的毒发惨状,她就要哭了。

      夏意脸色一变,立刻拉过她的手腕搭脉。

      脉象看起来挺正常啊,察不到有中毒的迹象。少年好看的眉毛顿时皱成一团,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挥了挥手唤道:“青麒。”

      又一个青衣人立即凭空闪现,单膝跪倒在地。

      “你速回万花楼,叫青蛛把那人抓来。不许杀了,要留活口。”

      青麒闻言有些犹豫:“庄主,这里还是墨阁的地盘,要是属下也调离您身边的话,万一……”

      夏意神色不耐,打断他:“啰嗦,快去。”

      青麒见状,只得低头领命,迅速闪去身形。

      清冷的夜间街道上又只剩下少年少女两个人,夏意扶着云蝉想再探探脉象,却一不小心触到她的断指,云蝉立刻疼得嗷叫一声,眼泪哗地就掉了下来。

      他和她认识这么多年,很少见她哭,就连他当日失手抽了她一鞭子时都没见她掉过泪。夏意这下立刻就惊慌了:“小蝉,哪里疼吗?”

      云蝉憋屈了这么多天,眼泪一掉就一发不可收拾,索性嚎了起来。夏意着急地抱住她,难得软下了语气:“小蝉,都是我不好……”

      当然都是你不好!云蝉忽然卯足劲,嗷呜一口就咬上了他的肩。

      手上和背上的伤有多疼,她就咬得有多拼命。死夏意,不是号称青梅竹马吗?要疼一起疼。

      夏庄主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口咬得差点痛呼出声,可偏偏这臭丫头一边咬还一边抽抽搭搭地呜咽,堵得他想骂都骂不出口。

      好吧好吧,仅此一次,心高气傲的夏庄主艰难地决定默默任她咬。

      片刻过后,云蝉的牙都咬得有些麻了,才恨恨松开口。眼角犹挂着泪,她打着嗝发问:“我都变成这副样子了,你怎么还能认出我的?”

      夏意见她终于不哭了,心里松了口气,又开始恢复了欠抽的嘴脸:“你样子有变化吗?我怎么觉得你原先的德行和现在差不了多少。”

      云蝉大怒,抬手就想抽他。夏意轻松捉住她的手腕:“咱们有这么多年的积怨,你说过我化成灰你都能认出来,那我对你自然也是一样的。”

      她听得愣住。一定是疼得脑子都抽了,要不然怎么会觉得这话听着有点暧昧的甜味?正想着,忽然闻到从他身上飘来一股脂粉香气,是刚刚万花楼里那些女人身上的味道。

      她立刻回神,拿脚踢他:“死夏意,弄了七返灵砂那个破药害我那么惨,你倒好,跑去和青楼女子厮/混!”

      “我是去救你好不好。”

      “谁信!分明在我进万花楼之前你就已经在那儿了。你又不能未卜先知我会去那儿,肯定是去风/流!”

      “用你的猪脑想一想,就那里的货色有资格入本少爷的眼吗?”夏少庄主骄傲的品位可不容人质疑。

      “她们是入不了你的眼,天下只有谭姑娘就能入得了你的眼。”她想到当日在客栈听到的那些议论,不禁冷哼。

      夏庄主一时跟不上这女人的跳跃性思维,愣道:“你说谭诗瑶?”

      “你混蛋!”云蝉听到那个讨厌的女人的名字,恨屋及乌地又远离了他几步。

      夏意被骂得莫名,刚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吵回去再说。这时两人的身后却冷不防响起了一道温润沙哑的声音——“看来,她很讨厌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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