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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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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屋里的灯亮着,他记得走的时候灯是关掉的,难道是小偷?沈思悄悄的走到门口,防盗门敞开着,锁是完好的,里面的木门关着,锁也是完好的,还有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陈思用钥匙悄悄的开了一条缝向里张望,沙发上坐着父亲陈睿文和母亲张玉芳。沈思刚想推门进去又想起自己脸上的伤,现在进门父母一定会问的,犹豫了一下,他觉得现在还不适合和父母说出自己和沈思的事,于是又想他悄悄的把门锁上,一退却撞到了身后的防盗门。
“是谁?”陈睿文转过头问“是小思吗?”,陈思心里叫苦,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陈睿文和张玉芳看着眼前的儿子都愣了,虽然血被擦过了,嘴角和颧骨上的淤血却没法掩饰,张玉芳几步走到陈思面前端详着他的脸说:“你这是怎么了?”。陈思装作不在意地说:“外面黑,走路扭到脚腕,不小心摔的,一点小伤没关系”,张玉芳把陈思拽到身边说:“别想骗妈,你这哪里是摔伤,分明是被人打的”。“真的是摔的”陈思陪着笑说,“摔的脸上有擦痕,你这都是青印子”张玉芳把陈思按着坐下,边说边去抽屉里找药。陈思偷偷的看了眼父亲,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陈睿文的脸色很差,他试探的问:“爸妈,你们这么晚来我这有什么事?”
陆北行进门的时候吓了沈思一跳,西装上沾了尘土,头发也不像出去的时候,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沈思跑到卧室里拿出红花油递给陆北行,陆北行看了一眼她,伸出手,陆北行的手也许是打在了陈思外套的拉链上,骨节上被蹭去了一大块皮。沈思诧异的看了眼陆北行转身去拿了药盒过来,倒了些云南白药,又用纱布仔细地给他包扎好。
陆北行低头看着沈思说:“你不想知道我怎么成了这样的?”,沈思把红花油倒在手上摇了摇头,说完示意陆北行把眼睛闭上。虽然闭着眼睛,红花油还是刺激的陆北行眼泪刷刷地往下流,陆北行想用手擦泪,刚抬起手就碰到沈思递过来的纸巾,于是陆北行脱口说:“我刚和陈思在公园里打了一架”。沈思的手停住了,陆北行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在那一瞬间的颤抖,她的掌心贴在他的脸颊上,很烫。
在数秒的停顿后沈思的手又开始动了,但是她没有说话,只默默的做好一切,然后把药放回盒子,转身回卧室了。陆北行闭着眼仰躺在沙发上,他想: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些。
天快亮的时候陈思才睡着,昨晚父母的质问和身上的伤让他精疲力尽,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他并不怕父亲的斥责,但是他心疼母亲的泪水,更害怕父亲真的去单位和沈思谈话。看着灰白的天空,他决定今天不去上班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朦胧间他听到了敲门声,看看闹钟7点多一点,他犹豫着是不是该去开门,这么早能是谁呢?门外的人很执著,敲门的速度不急不徐,却始终没有停的意思。陈思无可奈何的爬起来,腰上一使劲左肋就隐隐作痛,下了床他长长的出了口气。随便穿上一件可以遮体的衣服,他走过去把门开了一条缝,门外站着沈思。
沈思手里提着一个塑胶袋,看着出现在眼前露出半个脸的陈思,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陈思真是又心疼又好笑。陈思的脸刷的红了,外套里的自己只有条内裤,衣服下面还裸露两条腿。沈思微笑着说:“不请我进去吗?”,“我……你……”陈思结结巴巴地说着,脸更红了,沈思也意识到陈思堵着门的原因,也笑了说:“你先进卧室,然后我再进去”。陈思点点头,消失在门缝里,门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陆北行看着床头的表:6:37分,他知道沈思去看他,可是他竟然没有阻拦的勇气。陆北行有点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他原以为自己会和沈思就这件事做个了断,可是自己却一再回避,他决定趁现在这十几分钟把自己的问题先解决清楚。首先他知道自己没有很恼怒的原因是自己没带什么绿帽子,其次他很头疼怎么对双方父母作交待、还有办离婚手续,结婚是不需要理由的,可是离婚却绝对需要一个理由,而且要合情合理的。再就是虽然自己也许能找到比沈思漂亮的女人,但是是否还能像她一样好脾气?两个人相处可以没有激情,但是决不能没有和平。公司的同事一起喝酒常谈到家里的妻子,不是唠唠叨叨,就是管理严格,双方经场争吵,甚至动手。这种罪陆北行没受过,也不想受。婚姻是场赌博,对男女来说都一样,牌到手了,结果不外乎这几种:输、赢、黄庄。陆北行想赢,就算不能赢也不想输,于是他选择黄庄,虽然没希望但最少不会失望。
陈思由卧室出来时沈思已经把刚买的豆浆、油条摆在桌上了,陈思笑了,他希望有一天在清晨醒来可以看到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身边,她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沈思”他在背后叫着她的名字,“嗯?”沈思迷惑的转过头,“沈思”他又叫她的名字,沈思妩媚的笑了说:“傻瓜”。
虽然陈思把自己的父母亲作了很详细地描述和分析,但是看到陈睿文和张玉芳时沈思还是吓了一大跳。这个老人有着和陈思一样的鼻子和嘴唇,在外表上陈思更多的像母亲,他继承了像母亲一样温柔的眼睛。张玉芳的表情还算温和,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外表看上去只是24、5岁的样子,头发用一个黑色的卡子松松的卡着,穿着件白色的羽绒服。陈睿文和妻子交换着眼神,打心眼里说这个叫沈思的女孩很讨人喜欢,见面后的举止都很有分寸,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已经结婚了。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是张玉芳,她温和的对沈思说:“闺女,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如果我们家小思早遇上你该多好,可是现在你这情况……。我们对你是没什么看法的,所以你也体谅一下我们做长辈的心,我们也是为小思好啊。如果他和你在一起,让我和他爸还有小思怎么在亲戚面前抬的起头阿,我……”。陈睿文皱了皱眉头打断妻子的话说:“按理结婚是他自己的事,我们不该干涉,可是为了自己孩子的幸福我们还是腆着老脸来找你了。陈思那孩子从小就倔,处事上也喜欢感情用事,再说你又是结过婚的人,你们……”。
再后来陈睿文和张玉芳说的什么沈思都没听见,她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不让自己作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她只记得自己最后说了一句:如果陈思想离开我,请你们让他来对我说。怎么走出来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站起来的很急促,撞在了桌子上。走出咖啡厅沈思决定回家去,精神上的折磨让她的头隐隐作痛,她感觉很累,精神的痛苦导致了身体的疲惫。她慢慢的走着,忽然感觉路上的人在看自己,于是她用手在脸上摸了摸,湿湿的,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流泪了。
白小利远远的看着三人进了咖啡厅,对沈思将要受到的责难白小利是很有想象力的,她坐在街对面的麦当劳吃着汉堡,脸上闪着兴奋的光芒。她看着沈思走出来,由于相隔太远,她仅能看清沈思走路的神态很疲倦,于是她有点懊悔,当初应该拿一个望远镜来的。她很快的出了快餐店,飞快的穿过马路,她靠着人行道的另一面快速的走着,这样沈思不容易看到自己,就算万一看到了,自己也可以找一个理由敷衍的。在超越沈思的瞬间她回头看了一眼,沈思的脸上有两行很晶莹的泪水慢慢的爬涉着,忽然间她的心颤了一下,难道自己有权利这样伤害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