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来处》似是故人来

5、相依相伴

　　柳绫绝料想不到，会有猝不及防的变故。酣梦正沉时，她被猛一下推开。
　　他先是盘膝而坐，继而死死地抓着草地。
　　“相公，相公你怎么啦？”她张惶失措。
　　“有人在作法，逼我离开这具身体。”他在强作镇定。
　　“不……”她扑过去：“不要离开我。”
　　“不会……离开你。”他咬牙，将她紧紧抱住。
　　柳绫听得他的血液在血管中汩汩流淌，也感觉到，那气流贴着血管的内壁，企图冲破他的控制。
　　锥心的痛传来，她直想大叫，却不敢叫出来，他揽着她背脊的手猛地发力，柳绫觉得自己的骨骼在作响。
　　“绫儿，如果……我还是一头怪物……你……会不会……陪着我？”他艰难发问，血，从他口角溢出。
　　她痴傻了，她不知道，她能不能跟一头怪物一起过日子！
　　他推开了她，怔怔地、带着凄切痛楚凝视着她。
　　然后他说：“绫儿，我不会让苏靖远活着伤害你。”
　　他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后退，握紧拳头举起双臂。
　　她听到血管曝裂的声音。
　　同归于尽四字出现在她脑中。
　　“不！阿曜，我愿意。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愿意，即使你是怪物。”

　　迟了！血管已经曝开，血腥味漫延散开，他的眼睛、鼻、口、耳朵……血涌了出来，源源不绝，然后，那皮肉寸寸裂开……
　　“不……”凄厉的惨嚎响彻云宵，那声音听者亦肝肠寸断。

　　**
　　这是她两辈子最快乐的一天，也是最残酷的一天，她在这一天得到，同时失去。
　　所有的力量被抽离，她的心脏被剜成无数片，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
　　一切都已经结束！不！她与他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她会陪着他，长眠在他选定的这个地方。

　　柳绫开始挖坑，用她的纤纤素手，指甲断了，手皮破了，鲜血淋漓，染红了他与她将长眠的土地。
　　泥土在堆高，坑在变大，透过密密的树叶洒下的点点滴滴的光影不见了，夜幕降临，月儿露脸了，月儿睡下了，太阳出来了……
　　夜幕又一次来临时，那坑终于足够大了。
　　把肢离破碎的他一块一块捡进坑里，她躺了下去，把那些碎肢残肉抱进怀里，满足地叹道：“阿曜，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雨滴落下，轻风拂过，阳光晕染，落叶一片片飘旋盖上，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化为灰沉的底色，朦胧之中她看到他站在她眼前。
　　“绫儿……”他朝她伸出手，她紧紧握住：“阿曜，你还会不会丢下我？”
　　“不会。”

作者有话说

　　故人的完结古言穿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