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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oventousness(妒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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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光柱消失后,娇小的女孩立刻扑进他怀中,鬓间清香幽幽浮于鼻端,郑吒收紧手臂的环绕,却不自觉望向一旁仍未熄灭的光柱,那之中,楚轩依旧闭着眼,神情平板生硬。
……看来这次的伤着实不轻,连主神修复都用了这么长时间……这家伙又是这样,以为把自己当棋子扔进危险之中很好玩么?!天知道他在最后时刻为他担了多少心——郑吒一面心不在焉地揉着萝丽柔软的黑发,一面眼睁睁看着修复完毕的楚轩自行走回了房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对方临进门前掠了他一眼,证据是皮肤泛起的凉意和心底不知名的热流,战斗者的直觉总是格外精确。
还是去看看他好了,毕竟这次恐怖片最辛苦的人是他,修复后也不知道奖励点数和支线剧情够不够那个研究狂挥霍……感谢是肯定的,不过真他×的想揍他几下……
怀着复杂心情且丝毫没有思想已经被改造彻底的自觉的中洲队长敲响了楚轩房间的门,三秒后,门开了,但视线所及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影。郑吒顿时感到有点儿失望,随之而来的还有些许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的失落。举步踏入房内,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身后的门便徐徐合上,回过头来,线条简洁的玻璃茶几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套衣服。
“换上,然后进来。”音量不大,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明显的楚轩风格。
“诶?”郑吒一时有些惊奇,楚轩什么时候对着装如此在意了?不过半天也没有回应,他也就懒得去想直接开始换衣服。
不可否认,即使楚轩不具备情感,本身也非那种会花时间于美学培养之上的人,就风格和品味而言他所提供的衣服也比郑吒的好上不是一点半点,不过这也同时导致了某些问题。
郑吒皱着眉盯着手上的领带,其实也不是他不会用,当初好歹也是个白领,正装穿过了不知多少次,只是进入轮回世界后,那些繁文缛节都早早被他打发进了遗忘的垃圾桶——本来嘛,在这里,保命都来不及,那些身外之物有个屁用,说不定关键时刻因为这些东西耽搁上半秒,整个中洲队都交代在那儿,骚包的莱因哈特一个就够了。
综上,郑吒现在对领带这种东西总有那么一点儿抵触,再顾之他不知退化了多少的手法,被拿起的领带便又朝原位靠去……
冷不防一只手伸出,将郑吒的五指连同领带虚虚握住,收回。
郑吒心下便是一惊,对方的靠近竟然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固然有自己沉于思绪的原因,只是这技巧……
“这是我的房间。”身后人的声音熟悉之至,郑吒的满怀担忧瞬间散去,原本他还对自己的实力存了疑,但对方既然是小叮当的话,在自己房间里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也不足为奇。别说是靠近郑吒不被发现了,就算这厮哪天早上敲开他的门一脸淡然告诉他他爆破了主神,恐怕郑吒也意外不到哪里去。光论「智」的话,估计谁来了也只能给楚轩当盘菜吧?……不对,这货的「力」貌似也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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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真正回过神,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幸地以身试法,成了那盘菜——双手被柔韧的布料缠住,刚穿上去的衬衫纽扣已解开了三颗,整个身躯被身后的人揽在怀中,温热的鼻息拍打着枕骨和耳膜。
他试着挣了挣被以流畅动作绑在一起的双手,一时竟是挣不开,仔细一看那黑色窄带分明就是他刚才不愿系上的那条领带。楚轩似乎觉察了他的意图,沉谧音色再度响起:“别动。”腰上的手也紧了一紧。
用蛮力的话似乎也挣得脱,只是……莫名地想去遵从那个人的话,那是一种,全然的安心与交付,似乎……郑吒猛地咬了咬下唇,压下了于他而言过分诡异而突兀的念头。
要是那家伙动用信念之力的话……算了,他自己不惜命,我难道还能任着他把自己当消耗品?就算在主神空间,迟了一刻也就……
面容淡漠的男人感受到怀中力量更强的存在顺从地停下挣/扎,原本极接近的唇便顺理成章覆上已泛出些许薄红的耳廓,意料之中的眼帘轻颤未尝对他行为的执行造成任何阻碍,中洲队长本能地轻微挣/扎,却又因顾及身后之人而尽力克制住了自己。
带着凉意的指尖灵活而异常熟练地游走于毫无瑕疵的皮肤上,寂静到仿佛没有人气的房间里,两道呼吸都渐渐乱了节奏。喘/息和呻/吟夹杂着若有若无仿若错觉的一丝浅淡血/腥萦绕上来,将理智扯得支离破碎。
他站起身的时候郑吒仍未醒来,脖子上密集的痕迹在雪白薄被的映衬下格外明显——即使血族这样强悍的恢复力,依然掩盖不住楚轩惩罚般猛烈袭卷所刻意留下的暧昧气息。
他戴上平光眼镜,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茶几旁的地面——那里原本躺着几件衣物,不过这个时候应该早已成为核融合炉中微不足道的灰烬了。
是的。微不足道。
那一线薄薄血气并未消散,反而愈发浓郁起来,像是某个阴郁的预言附于骨上驱离不去。
他打开一扇门,转身合上,墙壁瞬间愈合如初。
坐在地上的人有着和他相同的一张脸,只是双手双脚均被不知名金属细线束住。一张纸片在他眼中静静浮起。
楚轩。
顺着微甜的腥味寻去,手腕与脚踝都死死印着几道勒痕,黯红与鲜红的分界并不明显,但对另一个自己而言成因清楚到如同发生时便在眼前。除了绑上时的勒伤,另外的伤口形成不超过半个小时。
“为什么做不必要的挣扎?你很清楚结果。”
复制体将封神榜收起,那上面的因果点已经少了许多,而且正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
没有回答。
他并不需要。
拿出模样小巧的古怪机器破开虚空,踏入之时,属于“自己”的声音传来:“……妒忌……么?”
没有对象的问话。
他们都不知道。此刻,相同的色调笼于极端相似的两人身上,雾霭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