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还我清白 ...
-
每天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嘻哈乐园的日子,时间不知从指缝来回穿梭了多少次,转眼期中考试将要来临,大家有了一种备考前的紧张感,我也比平时收敛了几分,很少主动找别人聊天,更多的是扮演解题机的角色,同学有不懂的问题,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班长的义务,否则他们没有发挥出应有水平,拖了班级的后腿,班长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会被摘掉乌纱帽,随之卸任。我和几名要好的同学商定考完后一起去爬山,所以我对这次期中考试的到来特别期待,希望它能如约早日到来!
时间可真是一位不可名状的怪家伙,在你渴望它过快点时,它偏以小河的方式缓缓流淌,在你希望它过得慢点时,它却犹如泄闸的洪水般奔腾。考前的那段日子同学们在紧张的复习着,我却悠闲的煎熬着,不好意思找人说话,偶尔会调侃几句平破罐子破摔的柯洋,若不是他那在镇上教书的妈来过学校几次,兴许他就坐在别处,我连“调戏”他的机会都没有。有时杨雨琳会拿笔头戳我的背,我条件反应的转过身,她会悠悠一说:“你这样悠闲,会让大家更紧张,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另类”。
“我这叫大考大忙,小考小忙,不考不忙,懂不,不懂我也不打算告诉你!”我也悠悠的说。
“我也是看教室气氛挺紧张的,找你聊聊天,缓解一下蹦着的心”她捂着嘴小声偷笑,边笑边说。
“作为一班之长,为大家解决各种学习上的疑难问题,还包括各样的心里问题,你们大可不必感谢我,考试取得好成绩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我俨然一副大人的口吻。
“呵呵,你又在装大人了吧,班长大人,你就不能谦虚点么。”她喜欢泼我冷水,但她不知道我的身子是冷下来了,但心还是热的,我终究还是一位热心快肠的好人。
星期四下午考完,星期五上午成绩就出来了,东孟中学什么都比盟校慢一个节拍,就是出成绩快人一步。可能学校不想让我们夜长梦多,也有可能怕我们对成绩想入非非,早日断了我们的念想。对待这个问题,老师从不给我们半句解释,只是在发试卷前,对全班同学说:同学们,辛苦啦,希望你们的辛苦是值得的,我也是熬了一夜才批改出来的,现在试卷发下去,检查一下试卷,看总分有没有出错。奇怪的是,每次只有老师少给分,从没出现同学举手对老师说:老师,您多给了我××分。因为成绩好的老师都是提前改的,精神状态好,出错少,后面精神状态在下滑,再加上没有好卷面刺激一下神经中枢,更没心情批改下去,所以就改得漫不经心。你经常会听到后排的同学喊:老师你少给我加了10分,原本35分,只给我25分,老师你太狠心了。全班哄笑。让人不经联想“大考小考,分分是宝”。作为应试教育下的孩子,我们都不容易啊!
结果开成公布了,我以五分的优势夺得第一名,第二名是杨雨琳,朱雯琪第三名,我当时想:还好有我在,否则第一名被一个新生夺取,我们多没面子,老班更没面子。杨雨琳点我后背谦虚的说:“这次真的是超常发挥啊,几道不会做的题竟然都蒙对了”。
“运气不错啊,我几道会做的题因为粗心做错了,真是倒霉透顶,看来是你借走了我的运气,下次记得还给我”。我骄傲的说,我想这样才能显现出作为男生身上所具有的霸气。
“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你真是个有趣的人,你……”。她接我话说,不料被柯洋转身一句话打断了。
“明天周六你去爬山不,好好放松一下,顺便庆祝一番你取得好成绩”。柯洋插话道
“我跟我爸妈说声,应该没问题,算是给柯默迪庆祝吧,我还在她后面呢。”杨雨琳笑答。
我见他们聊得挺带劲,就转过身用笔头点点朱雯琪“你明天想去爬山吗,我请了一大帮保镖当护花使者,安全问题,绝对放心”。我摆出自信十足的模样说道。
“好啊,我也想去松松筋骨了,身心压抑了好久”朱雯琪倒吸一口气回答。
“好的,明天中午,在你们村头,不见不散”。我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第二天中午,约定好的同学陆续到来,其中野人朱瑞明和宁慧并肩走来,我们一群无聊的人在校外就尽情的八卦他俩,说得他们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趁野人不注意,我将他往宁慧身上一推,撞个满怀,旁边的同学跟着起哄并鼓掌相庆,野人气得追着我赶,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那小子得了便宜还不卖乖,我实在揣不过气,只得让有气无力的轻捶几下,像是在跟我捞痒。等了好久,就差朱雯琪一个人未到,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电话可以用来联系,只好步行去她家。我一个男生不好意思去,同时也怕她妈不敢去,想起她妈变态的拧我耳朵,就心有余悸。于是我叫杨雨琳陪同我去,一路上我们猜想着她未到的各种原因,比如生病,或者临时改变主意,聊着聊着就到了她家门口,我深呼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听到了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还好家里有人,至少我们没跑空。开门的是她妈,没等我假惺惺的开口喊老师,她妈劈头盖脸的说道:“雯琪这次考试不理想,在家里复习,你们要玩就自己去玩吧”。说完关掉门,就当是谢客。
我不敢多问什么,见到她妈就像老鼠见到猫,我唯恐避之不及。匆忙之下,我一时情急拉起杨雨琳的手就走,走了几步,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马上下意识的松开她的手,瞟了她一眼,她的脸像西红柿一般红,我的脸在发烫,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牵女孩的手,忘记了是什么感觉,甚至是不知不觉。
在爬山的过程中,我无心欣赏一路上的风景,为什么柯洋的妈妈也是教师,而柯洋和朱雯琪的学习生活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难道真的是男女有别,按照道理说家长望子成龙比望女成凤的心应该更迫切才是,可柯洋像是一条在大海无拘无束游荡的鱼,而朱雯琪则是人工饲养,摆在家里让人观赏失去自由的鱼,同是一条鱼,区别在于所处的环境不同。
我刚想出一点头绪,就被柯洋跑过来打断了思路,他老喜欢仗着自己个高,拍拍我的肩膀,轻声问:“是不是心上人没来,心情欠佳,感觉山上总少点什么啊。”
“你描述得如此惟妙惟肖,是不是你心中空出了一大片啊,金妮在那边,要不要找块泥巴堵住空缺。”泥巴又平白无故的当了我的挡箭牌。
“那你今天好像事重重的样子,这是你组织的爬山,你要做好带头作用,还有记得提醒大家要注意安全”。柯洋很认真的说。
“原以为你是位大老粗,没想到你还有心细的一面,今天难得的表现出来了”。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给他。
为了大家注意安全走慢点,也为了活跃现场气氛,我不得不编造些鬼故事吓吓这群胆小鬼。我扯开嗓门,指着前面那片茂密的树林说:“听我奶奶讲,前几天我们隔壁村不见了一头小猪,就是一群饿狼偷去吃了,后来村里人在这片树林找到了吃剩下的猪骨头,听他们讲晚上还能听到鬼哭狼嚎声,让人胆战心惊。”正好一阵风吹来,树林沙沙沙作响,简直是天助我也,我赶紧接着趁热打铁放低音量说:“可能是我刚才说话太大声,惊扰到它们,我们还是绕道而行吧,以免成了囊中之物,它们一群狼抢着撕扯,血肉横飞,场面怪恐怖的”。我还夸张地打了个冷战,他们似乎真的信以为真了,全都身不由己的忘我身边靠拢,杨雨琳个怕死鬼不敢出声大气,几乎要用手抓住我的衣角了,如果我要是继续编下去,估计她要吓哭,我只好适可而止。柯洋老喜欢和我对着干,偏偏不信,摆出一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架势,嚷嚷着要去看个究竟,拆穿我的谎言,见我带着其他同学从小道上走,担心自己一个人不够一群饿狼分吃,就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爬山回来,我在潜意识中比较着朱雯琪和杨雨琳,从内心来讲我对朱雯琪感情较深,相处时间长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我畏惧她妈妈,不敢靠近她半步,再加上这学期擅长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何老师,我没法展开感情攻势。朱雯琪妈妈也是专政蛮横的“慈禧太后”,我不知从何处开始下手。朱雯琪家教严格,一心埋头苦读,我怎好意思去打扰。而杨雨琳是位活泼可爱的新生,她没有母老虎般的妈妈,整天一副乐观派嘻嘻哈哈的模样,不会心存芥蒂,容易相处,只是介于“王母娘娘”这道帷幕,我不敢捅破这层关系,一直以好朋友相称。如果不是柯洋喜欢横亘在我们之间,兴许能发展成更为亲密的朋友,比如无话不说的知心朋友。
不知何时起,关于野人朱瑞明和宁慧的八卦新闻在整个教室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皆有,比如野人每天放学和宁慧一起回家,野人悄悄写情书给宁慧,宁慧粗心遗失被×××捡到,野人上课老像宁慧位置上偷看…….真假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不知,野人不敢召开“新闻发布会”当面澄清,或当众怒斥传播者,只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捂着耳朵,任由流言蜚语四处传播。全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唯独何老师蒙在鼓里,闻所未闻,可见他连道听途说都算不上,否则,他不管真假,必然会挥起金箍棒来打这两只羽翼未丰可怜的“苦命鸳鸯”。
作为学生,学习才是永恒不变,久唱不衰的歌曲,认真学习是属于少数人的主题歌,谣言再怎么疯狂,也只是无聊时排遣寂寞的插曲,这种娱乐,唯一的坏处在于需要建立在某些被愚弄的倒霉者身上。不换点口味,很难吊起大家的胃口,当他们在一个人身上挖掘完笑料后,很快会转移视线,继续挖苦下一个撞在枪口上的倒霉蛋。是啊,单调乏味的学习在继续,我们自娱自乐的生活怎能中断。继野人之后的又一个倒霉蛋就是我——柯默迪。
如果说野人的八卦传得是沸沸扬扬,那么关于我的谣言像是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受我连累的便是杨雨琳,关于我的各种版本,在野人的基础上加了一条——×××亲眼看见柯默迪和杨雨琳两人拉着手。这一条我无可否认,但也没敢作敢当的承认。奇怪的是,我发现柯洋比我更着急沉不住气,甚至质问我是否真有其事。我怀疑他真的是喜欢杨雨琳,而那群有眼无脑的造谣者传播错了对象,让这位仿佛戴了一顶绿帽子,受了不少窝囊气。有时候我真想是我和朱雯琪之间的八卦,至少我可以让造谣者尝尝她妈妈的拧耳朵功夫,我也是年少不知事,误传野人朱瑞明和朱雯琪的八卦,才得以三生有幸的成为全班唯一品尝此功夫之人,至今回想起来,仍有余味。作为一班之长,岂能让手下在我头上胡作非为,在老虎屁股上乱摸,我决定制止这种恶作剧的行为,还教室一片清静,还当事人一生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