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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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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晚鸢,可以停手了。”看到晚鸢已经退下,安宥沐拍拍手,“五年不见,慕王爷的功夫果然有进无退啊。” “别告诉我是特意测试我的武功而让你的手下对我的人出手?”特意加重了‘手下’两个字,是想要告诉若璃,烟已经不是那个她了,她现在时晚鸢,是安王的手下。 “那么,请问慕王爷和郁小姐可否赏脸本王在此暂住啊?”放开身边的一个男宠,站起来,走过若璃身边,付耳道,“想不想看看晚鸢现在的生活?” 转身回到内殿。 “好。我留下。” 听到声音后脸上露出邪邪的笑意。寒雨阁。素雅清新的色调。这是安王府里的贵宾阁,是慕拂凉参观安王府后指定的住用阁楼。晚鸢已经换掉杀手黑衣,着上一般的面布纱衣。弯下腰,作恭敬状,冰冷生硬的语气像空气一样从她口中传去,仿佛一出口就会凝固。 “慕王爷,郁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吩咐我。”屈一下小腿,“我先告退了。”
回到晚鸢自己的房间。
她撩起手臂上衣料,看着愈发黑的伤。略皱眉。
一根普普通通的银针竟能达到促进毒素麻痹神经的效果,她绝非普通人。
虽然说主人说,她本已带毒,只要略施武术驱散毒素就可以没事。但是,驱散毒素后将连主人的仇家身上的毒素驱散,她也坚持说不用驱散。
却需要每月服用同伴晨殃从紫横山上险取回来的九魂草熬成的草药,望着桌面上淡黑色散着苦的药,她不怕汤药的难以吞咽,只是担心晨殃,每次看到他取药回来都带着伤。尽管对方一直在说‘没关系,小伤而已,你身上的毒才重要’这样的安慰,却依然心生愧疚。
她所见到过的,所听到过的,都一一记得。因为她所有存在的记忆只有两年。
两年前,她感觉记忆像初生,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主人安宥沐,安宥沐对她说,你的记忆已经消退了,从现在开始,你叫晚鸢,我是你的主人,安宥沐。
听她的话,把自己伪装成带满刺的玫瑰,听从主人的命令,嗜血般残忍地杀掉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只因那些人无意间得罪到了主人。不是她傻,只是,她除了主人,再也不认识其他人了,整个脑中只有服从。不对,还有晨殃,他和自己的经历一样,但是他是个比较开朗的人,和自己相反,即使自己在这个组队中保持着冰冷,他头一天还是不怕死地去搭讪,明明比她的武功强很多,还是心甘情愿地受她一拳一脚地打骂、发泄。
她曾问过主人,情是什么爱是什么?
得到的答复很简单,害人无数的东西,不要也罢。
记忆和情谊,原来全都可以扔掉。
是不是没有了记忆,她可以过得很自在?
是不是失去了情谊,她不用被情束缚着?
可能吧。
推开门,走过长长地宫式综红长廊。
夜色凉亭,月光透过云层纱雾,映照在浅碧的湖水中。苇絮惊风飘荡,细细金蕊束荡然于湖面,荡起一圈圈无色裙摆。湖水映出人影,身影在圈圈涟漪中抖动,精致的脸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脸部线条变得凌然,成熟了许多,或许是主人磨练太过尖端,让自己瞬间成长。纤瘦的手撩开左额额角的发丝抚上那一点不明显的伤疤,像泪痣,成水滴形,血还没驱散,伤疤已经残留了两年,依然未退,曾经的记忆却渐渐消退。
晨殃说,不会吧,失去了情谊,过得可能会自在些,但是会很难过。
主人讲过,从失忆那一刻开始,她要失掉感情,感情只会成为前进路上的障碍,赶也赶不开。
失忆后的一个月,她已经结束训练,开始执行任务,在主人面前拿着长剑刺入那人的心脏,表现得不了情面。
其实她有犹豫,却只有一丝犹豫划过,血涌出来的那一刻,便觉得恶心,恨不得多刺几刀。血刃如冰,寒冷刺骨,只要一犹豫,胜算便没有了。
两年。二十四个月。
日子如沙,从掌心陷入两指之间,滑落。总有落下的足迹。
月光洒落脸颊,原本已经透白的肤色更甚的是苍白。
“烟,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若璃的声音,至身后传来。
转过身,福了身,“郁小姐,有什么事吗?”
看见她皱眉之后,补上一句,“我只能为郁小姐生活需要方面提供帮助。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但是,我叫晚鸢。这你知道的,不要再叫我烟,我只是晚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