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麦葱葱青于野》贺兰易柯

32、午夜惊魂

　　晚上阿菜终于回来，我告诉她下午见到秦汉唐的事情，阿菜一个暴脾气听完直接回屋里拿了阿来送她防身的棒球棍要去教训那个家伙，不过还好她的智商在她冲出门之前重新夺回了大脑控制权，然后放下了棒球棍，立地跟我讨论秦汉唐这时候出现是要干什么。
　　“肯定是那家伙觉得害大葱尸骨无存还不够，还要再作些孽才行，”阿菜摩挲着下巴开始自言自语， “到底是什么呢？”
　　我坐在一旁抱着蒜头悠悠开口，“我还问他们到底是谁，也没有告诉我。”
　　“你这问得也太天真了，明摆着他们不是人，怎么可能会自爆原形。”阿菜说完又想了想，最后大手一挥道，“算了不想了，如果他们真想做些什么，我们又不能阻止，想这么多干嘛。一句话，管他呢。”
　　阿菜向来豁达，她说的那句也挺有道理，防不胜防还不如不防。想到这里我心里坦然许多，可是还会有一丝丝不安，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实在折磨人。
　　之后几天，依然是上班、下班，公司和家两点一线。也许是因为工作量越来越大，时间过得飞快，在公司越发充实回家则越发空虚。
　　这天忙完回家，阿菜又去找阿来了，我百无聊赖地开门，开灯，然后定住：刚才莫非是我眼花？
　　故作淡定的洗漱完毕，我抱起蒜头溜去了阿菜房间，然后一如往常地关了灯。然后，
　　我睁大了眼睛，摸了阿菜的棒球棍耳朵抵在门上细细听着外面的情况。
　　前半夜十分安静，蒜头已经呼呼大睡了，我也有些迷糊。就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外面有了响动，是很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在门口停了下来，继而，门把手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
　　我蓦然攥紧了手里的棒球棍，并且开始考虑要不要报警。
　　幸好那人并不是想要找我，见卧室上锁也不再深究，脚步声也慢慢远离了。
　　我在门后长出了一口气，刚才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的动作。看来他是要避开我做些什么，为什么是我家？到底要做什么？
　　给阿菜的邮箱留了言，我拿上棒球棍悄悄走了出去。
　　我屏住呼吸，踮着脚，借着月光搜寻那人的踪迹，我以为他会去翻看大葱留下的文件物品，或者再不济也会是去大葱之前的卧室流连，谁知，那家伙竟然是稳稳地坐在客厅歇脚，而且还挺惬意？
　　突然，他站起身来，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有的时候吧，人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会做出一些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所以当我发觉那人的动作，我便本能地呼吸一滞，然后在电光火石之间全力挥出一记全垒打。
　　我是没打过棒球，也不知道这个力道能不能打出全垒打，但是那个人被我顺利放倒了。应该会很疼，不过呼吸之间我便毫无愧疚地开灯，然后波澜不惊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秦汉唐。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为什么会来我家？”
　　秦汉唐依旧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我有些慌了，伸脚轻轻踢了一下。
　　“喂，再装下去就不像了。”
　　秦汉唐依然没有反应，我彻底慌了，扔了棒球棍蹲下来一边检查他的伤势边轻拍他的脸。
　　“秦汉唐，你醒醒，醒醒。”
　　一番检查让我大吃一惊，我飞快地解锁手机可拨号的时候又不知道该打给谁。而秦汉唐还是十分平静地躺在地上，整个人冷冰冰的，呼吸脉搏全部没有，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就算是妖精也该有呼吸和心跳的吧？再说也不该被一个棒球棍打死的吧？那棒球棍莫不是桃木的？
　　就在我来回踱步东想西想的时候，地上的秦汉唐咛了一声，然后含含糊糊地嘟囔着，“麦子，你下手也忒重了些……”
　　我立刻捡了地上的棒球棍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秦汉唐晃晃悠悠从地上站了起来，清醒许多后连连朝我摆手，“别再打了，我这次回来什么都没带，只有这个豆腐渣工程，打坏了就完了；另外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充裕了，不介意的话，你带上钱跟我出去一趟的，我路上告诉你。”
　　我有些犹豫，毕竟经过大葱的离开，我认为秦汉唐并不是一个好“人”，对他的防备从来没有消除过；不过今天他这个样子，倒让我有些于心不忍，而且隐隐我让我觉得这事儿和大葱有关。我迫切地希望听到关于大葱的任何事，但是秦汉唐，那个我对其毫无信任可言的秦汉唐。
　　“麦子，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上次我是被紧急调回，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弥补，相信我，时间点很重要，我们需要马上出去，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已经坐在出租车上的我依然不敢相信我竟然什么都没有问就跟着秦汉唐出了门，我们的目的地是，一家医院？

作者有话说

　　秦汉唐：我又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