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王）花の韵》浅菂

3、Phase 03 罪罚 Salig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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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浸在所爱的罪孽里不可自拔。永生永世，誓死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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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山顶的梢头向下看去，密密麻麻的树叶挡住视线，但依稀可以从缝隙中窥见一些影子。

　　他们盘旋而上，向着我们所在的地方前进。

　　隔着遥远的距离，熟悉的符咒依旧刺痛我的双眼。

　　然后我听见背后他的声音。

　　大人说：“德，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吧。”

　　我低眉颔首，毫不含糊拖沓：“是的大人。”

　　接下来便闻歌声，萦绕在这个连绵山环之中。

　　那些歌声是从我的嘴里唱出的吗？还是从安的口中呢？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见那些企图来杀大人的那些蝼蚁之徒开始两两自相残杀，美丽的歌声如同罂粟罪恶的箴言，在那些人的胸口处弥漫开来。

　　血色铺满山路。

　　优美华丽的圆舞曲终场。

　　恍惚间我回过神，小心翼翼地转身。

　　然后我看见那个仰头哈哈大笑的男人露出一丝坦诚的微笑，然而一闪即逝，快到我以为自己眼花，取而代之的是嘲讽试的嘴角一扯。“太渺小了。”

　　大人转身准备离去。

　　我不甘：“大人！”

　　他站住，却并未转身。“你做得很好，德。”

　　“……是的大人。”我犹豫了片刻，却依然只是这样回答道。

　　大人再次嗤笑了一声。“背叛者罢。”

　　然后一阵热辣的旋风，转瞬间大人便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我看着一同消失的火苗，刚刚刺疼的眼角开始愈合。

　　那是……心疼的感觉？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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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刚刚好大人所在的树下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那些人衣物上的符咒，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和大人身上那件袍子上的如出一辙。

　　很久以前大人便告诉我，那是帕奇一族十祭祀所穿戴的衣饰。

　　行走四方的我自然知道帕奇，一个藏于落基山脉之中非常隐秘的一个部落。帕奇村虽然离曾今居住的那个大峡谷很近，但是由于村庄的天然防线和帕奇一族的强大御外，我却不曾踏入其中。

　　大人说，他从帕奇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然而还远远不够，他还需要更多，来建造一个通灵世界的王国。而那些开始归顺于他的祭祀，现在竟然想要来阻止他。“真是可笑。”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祭祀的时候，他们几人先是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而最终还是把视线放回到大人身上。

　　“你一直欺骗我们说建立什么通灵王国，但竟然是要消灭人类！”

　　“呵呵你们是不是理解错了。”大人笑着说，“所谓的通灵王国，自然是只有优秀通灵者存在的王城。人类总有一天会毁灭这个星球，所以必须消灭他们，建立只属于通灵者的世界。通灵者激战的真正意义——是为了建立通灵王国，把脱颖而出的通灵者聚集在一起。不支持我吗？那么让你们失望了呢。”

　　突然大人收敛起刚刚无害的笑容，冰冷的眼眸像是在看一具具尸体。“太渺小了，你们这些人渣太渺小了！我不需要！地球更不需要！”

　　我站在大人的身后，看着火光四起，听见那些不愿屈服的声音渐渐消失。“——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生物！那样的思想不会被其他人接受……”

　　不会被其他人接受吗？呵，的确是自以为是的可笑的人类呢。即使是与全世界为敌，至少我也会站在大人的身侧。

　　我哼了一声，淡漠地看着眼前被大火烧尽化作尘烟的骨灰飘散在空中。

　　同样的今天我自然不会怜悯。

　　然而我想到了大人，大人他其实会不会孤单呢？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的吧。当然，我没有愚蠢到问大人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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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的强大我一直看在眼里，一如第一次遇见他。

　　那是在离当时居住的峡谷不远处的山漠之中。

　　当时大人的对面站有四个男人，没有记错的话，那些衣饰应该是塞米诺亚一族的。

　　一如那次祭祀事件一般，自称塞米诺亚的战士们咆哮着冲向大人，嘴里叫嚣着消灭你野心之类的厥词，而大人依旧站在原地，面不改色。

　　“若乖乖顺从于我们，可以免你们一死，真是笨蛋。如此一来，塞米诺亚优秀的巫术也将消失殆尽了！”

　　至今我仍然清晰地记得那种压倒式的强大，手一翻一覆，眼前便只剩下一人。

　　“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别害怕成那样，我并没有生气。还来得及呀！你打算助我们一臂之力么？”

　　当时我躲在一个风蚀蘑菇的背后，隔着很远的距离却依然可以看到那人哆嗦的丑陋样儿。

　　“没……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塞米诺亚战士绝对不会……！”

　　“这是宇宙中小小部落的小小倔强吗……

　　“实在太渺小了……”他叨念着，然后滚红的热浪铺面而来，远远的我都能感受到那种赤灼的疼痛。我瞬间呆滞在原地，体验着那种天地无大的卑微感，然后理所当然地把这一刻所体会到的所有深深刻入自己的身体与记忆。

　　再接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我便看见那个鬼魅一般的大人站在我眼前，向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