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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正文 五十七章 大婚前奏 ...

  •   伺人将玉冠小心地替齐素末戴上,见着一切都已打点整齐,便去唤人准备迎着王君进宫完成大婚之礼。
      几个人一同将那殷红色的礼服与齐素末披上,齐素末乍一回眸,见着镜中自己脸上那道伤疤,不由得暗自叹息。
      “少爷,可有何不适?”一旁的人见状便问道。
      齐素末摆摆手,便缓缓向门前走去。
      ……
      第二次穿上这身礼服,刘泠然心中百味杂陈。只因齐素末的车队还未到宫门口,此时得了空闲,李乾月便唤她在书房中稍稍小坐。
      筹备了数月的大婚之典,越发临近,竟让刘泠然越发不安。
      御前总管由门外进入,走到李乾月身边,附耳小声说了几句。李乾月原本的笑容全然退却,这一细微之处,却被刘泠然看入了眼中。
      她手心里攥起冷汗,竟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因屋里没有旁人,李乾月小声吩咐了几句后,便让御前总管退去了。
      “不知是何等要事,惹得母皇您失色?”刘泠然试探性地问道。
      狠狠拍上桌子,李乾月沉着面色道:“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在边疆起兵造反了。你当日保下了你九皇姨的性命,如今,她勾结着乱臣贼子,竟妄想要动摇朕的江山!”
      “乱臣贼子?”刘泠然稍稍松了口气。
      随手将桌上的茶杯掷在了地上,李乾月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喝道:“可不是你又一位好皇姨,今日且莫要对外声张。待你大婚之后,朕便要派人将那一群乱党五马分尸!”
      刘泠然起身相劝道:“母皇息怒。只是楚韵仍记得,大皇姨早年已然薨逝,二皇姨如今在朝理事,行事倒也恭谨。四皇姨当年被皇祖母贬去青州,五皇姨、六皇姨早年都已……”
      “李乾清,哼。朕早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死!在人前装善人,博得母皇宠爱,虚伪做作的模样朕想起来就作呕。老九性子直,定是她又在老九面前搬弄是非!”李乾月头上的步摇叮当乱响,惹得刘泠然再也不敢言语一句。
      屋里安静了片刻,门外却又传来了通报声。
      李乾月应了一声,眸中一丝倦意闪过。
      推开门来,皇贵君见刘泠然在此处,便迎着笑先行道贺,转而上前道:“皇上,彘伺君今日恐是不能出席了。”
      “陛下,今早钦天监来报,说昨夜有陨月之危象。此象直指东南,乃宫中之凉秋台。大凶,大凶啊!”皇贵君身后的苏君连忙跪地道。
      不禁轻蔑地一笑,刘泠然只觉得这群男人,甚为有趣。
      这几日李乾月打算晋莫明空为君,除去那辱人的封号。昔日里失色的后宫诸君竟有这般的劲头,来演些戏去阻止莫明空复宠。
      仅仅是一个君位,他们竟紧张成这般模样!
      李乾月见刘泠然笑个不止,便皱眉问道:“楚韵,在诸父君面前,不得无礼。”
      走到皇贵君身侧,刘泠然微微福身,面上仍挂着笑道:“皇儿早年曾在钦天监为掌事官,倒也对星相有些知晓。所谓陨月,乃是有众星相逼,使得明月无端消失于天际。因今日要大婚,昨日楚韵独坐院中饮酒取乐,倒也见着了所谓‘陨月之象’。”
      “二皇女聪慧过人,博学广识,竟对星相也甚是了解。”皇贵君客套地言语了一句,面上已然有了怯色。
      “昨夜之陨月,乃是一颗飞星划过夜空,特以将月色衬得无比明亮,直到天明那月依旧在天际悬挂,并未大凶之兆。此天象,在母皇降世时曾现过,钦天监言那是大吉,特此皇祖母因此天象才拟以母皇‘月’之名。数十年大楚无此吉象,骤然指向凉秋台,便是上天预兆着,凉秋台所居住的彘伺君,必然是我大楚的祥瑞之人。楚韵今日得以大吉之人赴宴,自然是楚韵三世积下的福德。”刘泠然面色从容,话音落下,便抱拳向天行礼。
      多日来不曾寻到个合适的由头放莫明空出来,李乾月见时机已到,便顺水推舟,故作肃色道:“大楚逢此祥瑞,自然可喜可贺。传旨,将伺君莫氏迁回容华殿,择日复其帝君之位!”
      “皇上!”皇贵君不禁唤道。
      猛地见李乾月瞪向自己,皇贵君已然晓得了李乾月的心思。今日若是拆了李乾月的台,日后纵使莫明空仍被幽禁在凉秋台,自己也不会再讨得李乾月的欢心。
      一时气不过,皇贵君只好改面笑道:“倒是贺喜帝君重登大位!今日二皇女大婚,帝君大喜,自然是个吉祥的日子。王君他的车队就要入宫了,二皇女快些去前殿吧。陛下,臣伺告退。”
      苏君见皇贵君已无言以对,便只有默默地跟着皇贵君离开了此处。
      稍稍舒了口气,李乾月不由得笑道:“你个丫头,何时被朕派去过钦天监?也不知从哪里诌来这么些子物什,朕竟不知朕出世时,天上有个甚么动静!”
      “母皇孤身多年,既得一可交心的男子,自然楚韵要帮衬。时候也不早了,楚韵先行告退,母皇也快些移驾去前殿罢!”刘泠然挂着笑,只做打诨。
      ……
      夜风扫过林间,发出阵阵响声。踩在枯叶满布的地面上,云平远远跟在司空袭倾的身后,默默向那山洞游移着。
      本以为云平就在自己身侧,司空袭倾一伸手,却抓了空。
      他不禁回首远眺,见云平在自己几步开外,便不由得言道:“妻主若是迈不开步子,为夫可就亲自去……”
      “前面就是了,不曾想你这样心急。我只觉得今夜月色极佳,想要行进得慢些,可多加观赏。”云平信步来到了他身边,不曾停留,便向山洞走去。
      再一次来到这灵池,云平已然有些生畏。
      她站在池边,久久不肯向池子里迈步,宛如一个木桩。
      司空袭倾俯身用手拨了下温热的池水,侧首笑道:“虽说又是背着师父来这里,但妻主倒也不必怕。毕竟是自家的池子,妻主尽管用。”
      “我倒是不想再见你被你那个二师姐打得血肉模糊了……”云平蹲下身,指尖不由得抚摸上了他的后背,柔声问道:“还疼吗?”
      “凡是常人,挨打后都会疼,妻主问这些话倒也无趣。只是想起,昨日妻主那一句话,为夫倒也不觉得疼了。”司空袭倾抿而一笑,若有意味地瞥向了她。
      猛地抽回手,云平面上竟染了红晕。她连忙除去外衫,脱下鞋子,一股脑便进了灵池中,生生避开了司空袭倾的目光。
      “天底下敢打你云平夫君的人,可不止白芩师姐一个……”司空袭倾言笑间,也除去了外衫,将几个琉璃制成的小药瓶码放在了池边。
      因当时情急的一句话,云平再也不敢直视司空袭倾了。
      憋了半晌,她故作平静地道:“还是快些运功疗伤吧,再一阵子,我便可好得彻底。明日一早,我便离岛,此后再也不拖累你。”
      缓缓入了池中,司空袭倾游移到了云平身边,将她由水中托起。
      背贴着司空袭倾,云平侧过脸,却再也不敢去正视他一眼。
      山洞中骤然静谧无比,二人起伏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急促。
      水汽漫过云平的双眸,将她的心绪拨弄得凌乱不堪。亦然不知何时,她竟贪恋上了这淮香露的气息。紧紧贴着他的身子,是那样温暖。
      轻轻环上她的腰,司空袭倾将下巴抵在了她的颈窝。合上眼,他一言不发,却也一动不动,只是这样在池中随着水流柔抚着。
      不舍地侧过眸去,深深吸了一口气,云平不禁哽咽。
      指尖探入池水中,她扣上他的手背,不禁开口道:“不要再错下去了……”
      温热的唇缓缓触上了云平的耳垂,那淮香露的气息一时间完全将云平的思绪包裹。他在她耳边轻声喃道:“只今夜,对或错,我已不去在乎。”
      转过身来,云平抬头看向他的双眸,心中竟是一阵疼痛。
      将脸贴上他已然被浸湿的胸膛,云平怔然望着一片池水,手却疼惜地抚上了他的面颊。静静地享受着此时的一缕温情,她竟也将烦处通通忘却。
      猛地抓上她的手,司空袭倾遐然一笑,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角。
      并未抵触,她环上了他的身子,温柔地予以回应着。仿佛此时,全天下的事情已然都与自己无由!天地间,所存在的只有二人。
      水浪缕缕拍打着池壁,细微的喃语声在这夜色中是那样令人着迷……
      ……
      天蒙蒙亮,山林中的鸟雀皆已苏醒。鸟鸣声伴着林风将太虚境众人一同唤醒,倒也惹得人心旷神怡,不免通身舒畅。
      清晨匆匆回到院子里,趋步来到屋门前,一把推开房门。司空袭倾正欲进屋,便见着白瑰已然在桌上码放好了白粥,正待着他回来进食。
      白瑰见他面上尽是倦意,便关切问道:“昨夜云平她去疗伤时,可是你救人心切,用功过度了?”
      想起昨夜露水之情,司空袭倾不禁干咳了两声,只道:“调养一番便好。那日她贸然用功逼出药性,伤了身子,故昨日我多加替她补了些调理的药,再借灵池之水助她完全打通经脉。劳师姐费心,一切都安好。”
      “那便是好的。我不扰你了,你用过粥后便快些去与师父问安罢。”白瑰留心多加打量了他一番,但并未见他有什么异样。
      缓缓起身出了屋,白瑰倒也安了心。
      湿透的中衣被裹在外衫中过久,司空袭倾见白瑰起身出门,便连忙换下外衫,一并除去了浸在池水中整夜的中衣。他姑且赤膊走到了柜子旁,拉开柜门取出一件干净的中衣,转过身时,他却见着白瑰正正地站在自己身旁。
      白瑰死盯着着司空袭倾的小腹,竟冷哼了一声,“小腹边的一点朱砂,竟就这样一夜间无影无踪了。你倒是将你的全部交由了她,可她,她云平可以给你什么!她可以为了你舍弃她的性命吗?”
      “师姐,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你晓得,贞节对于男子,是何等重要!袭倾,那个人是血洗你全家的恶人,你怎么能够醉心与这样一个狗贼呢!”白瑰不禁大骂,虽是生气,但眼眶的泪水已然开始打转。
      她在为他不爱惜他自己而心痛!这些年,他平白受了那么多苦,都是拜何人所赐,他究竟明白与否!
      面色凝重地换上中衣,司空袭倾转过身又取出一套天青色的外衫,随即换了上。恰好亭蕖由门外端着铜盆进来,他见司空袭倾已然“睡醒”,便笑吟吟地道:“公子,快些洗漱,今日的山泉清凉得很啊!”
      白瑰不愿将事大肆宣扬,便一声不吭地出了屋子。
      亭蕖瞅瞅白瑰,又瞅瞅司空袭倾,只觉得二人面色都不大好,心想着定然是二人一时吵了嘴。他拧了把巾帕,便道:“公子,您先消消气,快些子罢!”
      “亭蕖,我累了,过一个时辰,你再来唤醒我。”司空袭倾冷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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