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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正文 三十二章 新婚“厌”尔 ...

  •   当年那可汗的位子,本是乌笛的。后来拓跋赫邪政变,竟抢了乌笛的汗位。只是乌笛并不像惜着名利的那种人,她如此躲着拓跋赫邪,想来也还是有其他缘由的。
      拿起那条狼牙项链,云平一时间想起他们以狼为守护神……说是守护别人,却被自己守护的人宰杀了。人世间,只有自求多福。
      “平姐姐,吉时到了,快去内堂拜堂吧!”朱修桓从内堂冲出来便道。
      觉得不妥,朱修桓上前一步,小声道:“若是真拜了堂,一切就真的晚了。”
      “他既然愿意牺牲名节与我斗,我依了他便是。如此为达目的不惜作践自己的男子,倒也不值得你为他怜惜。”云平轻描淡写道。
      朱修桓扯扯云平,竟面露忧色,“你们今夜无论如何也不要动武,伤着你们谁都不大好。我虽说对他也没了什么想法,可他终究是男子,是要留下一丝颜面的。”
      “朱大好人,你的袭倾公子如今武功并不在我之下。也不知他这几年跟着高人学了些什么,内力竟与我相当。你且放心罢!”云平顿了顿了,便推攘着她,一同走出了柜台。
      二人进了内堂,见四周都缀着红绸,贴着喜字,很是有那么点意思。
      陆续有人将莲子和花生摆在堂前案几上,李乾清也换了身枣红色的长裙,神清气爽地便落了座。
      在亭蕖的搀扶下,君染楚以折扇掩面,缓缓来到堂前。
      今日云平与君染楚皆着了鲜红的喜服,只是喜气不增,讽刺的意味倒比比皆是。二人对眸间,竟皆是杀意。
      云平顿时知晓君染楚已然晓得自己将计就计,她倒也算释怀了。可见着他仍要和自己拜堂成亲,云平心里再次犯了嘀咕。
      二人纷纷下跪,一旁柳玉琼充当媒人道:“李家女云平,君家子染楚,合情合意,以良缘引之,今日结为双双。日后恭孝双亲,以承上天之恩泽。”
      “一叩首,拜天地!”
      云平与君染楚纷纷转过身子,却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君染楚小声道:“既然被大人知晓,那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没有理会他,云平率先俯身叩首。
      不免有些惊讶,君染楚连忙俯身叩了首,随后同云平齐齐又转向了李乾清。
      云平面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她小声道:“当然我要奉陪到底。夫君!”
      “小两口有什么悄悄话说不完,晚上洞房的时候再说呗。”李乾清打趣道,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二人间的半丝异常。
      众人一阵哄笑,倒是让云平和君染楚傻了眼。
      “二叩首,拜家母。”
      不禁冷眼瞥向君染楚,云平俯身叩首,君染楚便也一同叩首。
      “三叩首,新人交拜。”
      二人转过身来,正正瞅上对方的脸,四只眼中燃尽了怒火。只是二人皆不动声色,且都是满脸笑意。
      缓缓冲着叩首,那么一瞬间,竟沉重得让二人都有些喘不上气。
      “瞧着小两口急得,这么快就开始眉目传情了。来来来,姐们几个今天帮李老板助助兴,闹洞房去咯!”席间忽然有一人起哄道。
      经由众人退攘着,云平无奈同着君染楚一起被挤进走廊边的房间里。这房间只是临时布置了一番,倒也看着像个新房。只是众人都哈哈大笑着,那被推攘着的两人早已是愁得想要手刃对方而后快了。
      闹了约摸着半个时辰,天早已黑了下来。
      众人尽兴地散去,倒让二人出奇一致地狠狠各自砸上左右两扇门。
      坐到了桌前,盯着那对燃着的喜烛,云平给自己斟了杯酒,“司空少爷,还是把你面上那层东西摘下来吧。”
      “怎么,妻主不喜欢明空了?”君染楚笑着便走上前来,抓上酒壶的把柄,“这酒,本是我今日想要送你一程的良药。”
      “有些名字,从你口中吐出,便是一种侮辱。司空袭倾,你有什么资格用着明空的脸,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在我面前卖弄你那点小伎俩!”猛地站起身来,云平方才假意的笑容完全被阴霾代替。
      她如此冷峻的神情,倒是与当年在地牢中审讯自己时一模一样。想到此处,“君染楚”竟觉得身上隐隐作痛。
      随手除去了数月来的□□,司空袭倾的脸取而代之浮现。
      “女人就是薄情寡义,这数月来你与我的恩爱,你竟都忘却了。”轻叹一口气,司空袭倾将面具丢在桌上,便坐在一旁,给自己斟了酒。“妻主,喝杯交杯酒好吗?”
      云平侧身沉眸,瞅见司空袭倾冲着自己淡笑着,便上前一步捏起了司空袭倾的下巴,“听你唤我‘妻主’,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说话间,她便狠狠甩开了手。
      只是笑着,司空袭倾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他抬头看向云平,笑容渐渐敛去,“我原本有千万个机会可以杀你,可是每当可以下手时,我却又有些犹豫。与其让你痛快地死,倒不如让你痛苦地活着,岂不快哉!”
      “起初我只觉得身欠你,只是如今我只觉得都是你自讨苦吃。你有这精力,倒不如去亲手了结李乾月。与我一个废人耗时间,对你没什么好处。”云平不再理会他,便自顾自地走到了床边,缓缓坐在了床沿。
      环视着新房内的布置,多么像数年前的那个夜晚。那夜与莫明空洞房花烛……
      只是这个夜晚,明空他想来定是在那容华殿里,与他的陛下把酒笑谈,享尽人间的奢华迷乱。哪怕一朝酒醒,繁华梦亦然不会醒。
      失神间,云平忽然发觉,司空袭倾竟一直都在盯着他。
      暗暗的烛光下,他那双眸子无比深邃,仿佛要将自己深深吸进去一般。
      忽然间,云平只觉得身子里一阵燥热,浑身竟无力。她猛然间醒悟,破口大骂道:“贱人,你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手脚!”
      轻蔑地一笑,司空袭倾走过来便坐在云平的身侧,牵起她的手,故作柔声道:“只是想让大人尝一尝,就这么生不如死的滋味。”
      在袖中取出银针,云平悄无声息地给自己解了药性,渐渐觉得身子平复了许多。只是又见司空袭倾这张脸,她便继续装作浑身无力地歪在一旁,故作焦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忽然间,司空袭倾扯开自己的衣带,将脸凑到了云平面前,“平儿?平平?”
      “贱男人,闭上你的嘴!”自他口中吐出的字,云平竟无比厌恶。
      微笑间,司空袭倾自顾自地除却外衣与中衣,赤膊便迎上前去,勾过云平脖颈,柔声在她耳边唤道:“平平……”
      见云平面色通红,司空袭倾随手封上云平的穴道,大笑着便掀起床上的被子,裹住自己的上身,侧卧在云平身侧。他百无聊赖地抓起云平的手玩弄道:“那就让平平好生在这里坐一晚上吧,我累了一天,倒也乏了。”
      “贱人。”云平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
      轻吻上云平光洁的手背,司空袭倾使坏地啃了一小口,“水清则无鱼,人贱则无敌,妻主没有听过吗?”
      “哦?是吗?”云平挑起眉,瞬间侧身封上司空袭倾的穴道。
      僵在了原处动弹不得,司空袭倾死盯着云平,竟摆出一副险些要哭出来的表情。
      稍稍舒展身子,云平一把钳住司空袭倾的脖颈,死死咬牙道:“都说了,你的小伎俩,莫要在我面前耍弄。”说完,她拍拍司空袭倾如玉般的面颊,笑道:“司空袭倾!”
      “既想杀了我,便动手罢。”轻蔑地撇下一句,司空袭倾索性合上了双眼。
      “杀你?我这做妻主的,怎生舍得。来来来,妻主好生‘疼爱’你一番!”云平也扯开衣带,除去了外衣,竟惹得司空袭倾浑身一阵寒意。
      不由分说地跨坐在司空袭倾的身上,云平俯下身子,瞅上司空袭倾紧咬的双唇,便轻轻在上面啄了一口。果真,司空袭倾猛地张开眼睛,颤抖地唤道:“死狗贼,若你辱我,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坐起身子,云平连连摆手,“我才懒得跟你耗时间,只是想着以其人之道,还还你的身子罢了。”她掏出一只小瓶子,倒出一颗丸药,便强行塞入了司空袭倾的口中。又借助蛮力,逼迫他吞了下去。
      轻盈地跳下床,云平扯下帐子,探进脑袋道:“难得新婚之夜,袭倾你一定要好好享受呢。明日早上,我这做妻主的一定要来看看你……还剩下几条命与我周旋!”
      “狗贼!臭女人!云平你个贱人!你个毒妇!你个……”
      “还是闭上你的嘴,好生让人清静一番吧。”说着,云平随手抓起床边的红绸,塞进了他的嘴中。
      搁下帐子,她竟连那几声吱吱呜呜也听不到,倒是足足省了心。
      走了几步躺在床对面的软榻上,云平心中有说不出的畅快。想来,除了与明空的那一夜,今夜便也是一生中最快乐的夜晚了。
      清晨,李乾清特地穿了新衣裳在酒馆内堂里坐着,且等着一对新人前来奉茶。柳玉琼也想沾沾喜气,便拥着朱修桓一道过来。酒馆的伙计们为了看热闹,也都暂且搁下手头的事物,纷纷挤进内堂,想要见见昨日老板娶的夫君。
      听着外面嘈杂的人声,云平辗转间,缓缓张开眼,便侧身下了地。
      她上前几步便一把撩开帐子,乍一看床上的人竟没了影子。
      忽然间寒光划过她的视线,利刃便抵在了云平的脖颈间。司空袭倾躲在床边的一侧,死死盯着云平,仿佛要将她五马分尸一般。
      没有半丝惊讶,云平沉默地瞥了眼他,缓缓道:“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拖拖拉拉,你想跟我耗上一辈子吗?”
      “我才没那闲情逸致,不过在我有办法报复李乾月之前,把你搅得不得安宁,倒也甚是有趣。那药性我已然解了,原本我想在夜里将你手刃。只是想来还是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被杀,这样倒来得痛快些。”司空袭倾说话间,刀刃更逼近了云平的血肉一寸。
      “我的命只是白白捡来的,你要我便给你。动手吧!”云平一闭眼,竟丝毫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怔然看着她,司空袭倾不禁冷笑道:“装什么视死如归,这伎俩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你若真的不怕死,当年就不会听从李乾月去做那么多恶心的勾当!省省吧,你其实比任何人都惜命,你想活着,还想好好得活着。”说话间,司空袭倾收回匕首,淡笑道:“听闻李乾月恩准她的帝君回乡祭祖,下个月便动身。”
      “你怎么知道?”云平略略蹙眉。
      司空袭倾坐在床边一把将云平拥过来,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柔声道:“为了对付你,我可算是做足了功夫。你没用便被丢了,你主子立刻就换了新人顶替你。你这样子跟条落水狗没什么区别,虽然我讨厌你,但也不由得想要同情你。”
      拍开他的手,云平挣开他,坐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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