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词》西周小呆

27、假装不相识

　　赵海很无聊的喂着金鱼，我说：“大个儿他们呢？”“在那间厢房里，若是不认识路的话就叫人带你去。”赵海说着扔下一把鱼食，鹦鹉大喊起来：“你谋杀亲夫，你谋杀亲夫。”“够了。”赵海一声喊，鹦鹉马上改成：“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气得扔过石头打它，鹦鹉大喊：“霍思雨，你好大的胆子，出去，马上。”听了半天好像是赵海的口气，于是我似笑非笑的转头说：“赵海，霍思雨是谁啊？”赵海马上说：“听那只杂毛畜生乱说，我哪里知道。”“可是你不知道谁知道啊？”我耸耸肩。
　　看着那碗银耳莲子粥，没由来的说一句：“我知道了。”赵海很关切的过来摸摸我的额头，我扭过身子。半天接着说：“我那个不好吃是因为我不适合做。”说完赵海一脸鄙夷地说：“早就看出你不会做饭，明儿你去厨房学学，如何做的可歌可泣，惊天动地，色香俱全。难得啊，我竟然还吃了那么久，真奇怪是如何忍受你这个臭脾气的，跟牛皮一样硬，倔得像头驴。”说完很认真地看着我，这头右手摸了摸下巴。
　　我很勤快的去厨房打杂，一个叫做胭脂娘子的叫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后来忍不住嘴欠，问了胭脂娘子，胭脂娘子很和善的看着我说：“小君，你很欠抽。”
　　倒是旁边那个公孙大娘等到没人了，拉我到僻静的灶旁小声告诉我说：“小君，那个是她自己行为不端，叫你也是为了攀得玉枝当金凤，你以后只不要理睬她，若是她对你无礼，你就去告诉太，公子。”“嗯，嗯，嗯，我知道了。”也不过就是马马虎虎的承认出来，根本不放在心上，只寻思着何时人能少一些，我到时候趁机下手，偷两块花糕和贵妃酥给大个儿他们吃。公孙大娘看见我明显的心不在焉只好叹了口气说：“你现在不放在心上，日后是要跌跟头的，到时候就怕是爬不起来啊。我在这里呆了三十年了，十五岁进到这里头，跟着厨房学，今年都三十五了，什么事情没看过，生生死死，沉沉浮浮，大半辈子就过去了，你看你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不知道人心隔肚皮，世道险恶，变化无常。”刚要继续说下去，听见赵海派人叫我，我急忙站起身来，拍了拍灰，说：“知道了，一会就去。”公孙大娘到小院子里择菜去了。
　　我好容易透了几块滚热的糕，急急忙忙溜到大个儿他们房里，大个儿正在那里喝茶，福子在那里打瞌睡，我小声说：“福子，你看，什么好东西？”福子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看见那几块糕说：“哦，那里有，你放那里去吧，我现在不饿。”我听了，又揣回怀里说：“我就是叫你看看，我做的，又不是给你吃，想得美，馋死你。”大个儿说：“行了，你出去吧。”我听了说：“好好学习，到时候我送吃的来，啊。”大个儿半天抬头说：“其实吃得相当饱了。所以你不用送了。”“你不高兴啊？”我问，“没有，就是没意思。”福子插话。“其实我也没有意思。”我抱着膝盖坐在地上。
　　赵海派了人找了我三四次，等我回到牡丹阁的时候，看见那个白鹤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我笑说：“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属下不知。”说完，一旁的小丫鬟跟着我去了两个。
　　赵海见着我背着手说：“怎么这么晚才来？不是说一会就到么？”我听了说：“是啊，只不过有些事情罢了。”赵海听了说：“什么事情？”我翻个白眼说：“与你有关么？”“无关，罢了，不问了，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来。”赵海拉我坐下，笑容可掬地说：“以后不要乱走，这院子里有些人你不要惹。听见没有？”“知道了。”我十分乖巧地点头答应着。
　　赵海见我做了保证继续说：“更不要说风就是雨的，听见没听见？嗯？”“嗯。”我点头，“你是知道我的。”赵海把我手放在他心窝，我见了点头说：“知道，心脏跳动的很勤快。”赵海沉下脸说：“胡闹。”我笑的一口茶就喷了出去，低头捂着肚子笑得时候，袖中放的那个糕点就掉了出来，滚了几下停住了。“什么东西？”赵海见我急忙护住，“不要你看。”我急忙放回袖子里，“知道了，不看不看。”赵海趁我不注意拿过来，看见一包瓜子、花生。赵海包好了递回给我说：“就当我们不认识，好吧？”我重重点头说：“我们真的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