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词》西周小呆

20、针线

　　夫人穿着一个深蓝色的裙子在那里坐着，身后的小丫鬟们也才不过十来岁的样子，拿着拂尘，茶碗，还有扇子。我看那个扇子上有一束秋海棠，还写了一些字，不过看不懂。我扭头问：“赵海呢？”一个小丫鬟挺伶俐的，快嘴说：“跟老爷去书房说话去了。”“又抛下我一个，真后悔当初认识他。”我说，咬牙切齿的。
　　夫人半天轻笑，拿着帕子掩着口说：“柳芊姑娘落魄不堪的，先去沐浴吧。秋香，夏荷，你们先带姑娘下去。”我听了实在没什么话说。谁叫你自己就那么乱七八糟呢？
　　沐浴毕了，夫人叫几个小丫鬟从箱子里拿几套衣服给我，我也不晓得谢恩，穿着挺合身的，利利索索的，一点也不牵绊，衣服是鹅绿色，配着鹅黄色的边，夫人看着我，命人送去书房那里。
　　我擦脂抹粉的，还带了一个珠钗，略略蹙眉，觉得很不舒服。赵海看见了我，只是微笑不语，那老板倒是夸奖了半天，最后说什么关系，赵海开口说：“兄妹而已。”我听了瞪他一眼。谁跟你是兄妹谁倒了八辈子的霉。
　　赵海领着我去买针线，叫我自己挑，我看着他手里拿着那一大包散碎的银子，说：“给大个儿买一点纸、笔什么的回去吧，福子也说自己有些想吃肉什么的了。”赵海点头。
　　我一共买了五只鸡，四个母的，一个公的。还有两只鸭子、一只鹅。针线买的就少多了，赵海问我还够不够，我说够用了，又不要绣花，只是把边缝上就行了。
　　拿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福子在家里坐着，在那里择菜、剥葱。我说：“福子，你去把鸡给我踅摸一个地方放起来，还有鹅、鸭子。”福子说：“你去买什么了？”“买针线，还有纸啊，笔啊。”我说，“这套衣服挺合适，跟你的脸色。”福子闷闷地说，“对了，你过来。”我拉着福子的手去量衣服了。
　　晚上我点着灯，赵海在那里给我捏布角。
　　早上还是做出了福子的衣裳，单衣，再冷些的时候穿。我忙忙活活的忘记了做饭，赵海主动去喂那些家禽了。我就怀疑赵海的眼睛怎么还能那么好用呢？赵海听了笑说：“我是有武艺在身的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若是这些都做不了，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我听了笑着说：“那你就撞死吧。”赵海听了说：“我死了你就不想我？”“想你做什么？好像我也死了似的。”我说，低头在那里坐着缝衣服。
　　赵海说：“我知道你做的衣服一定很不好看。”“那你做啊？”我一扬眉抬头说，“我看不见，倒是能比你做的好。”赵海就是故意气我，我听了说：“饭就放在桌子上，我出去了。”赵海听了说：“干什么去？”“离你远远的，省心。”我踢他一脚，赵海笑说：“省心？”低着头，无限娇羞。
　　我拿着剪子说：“赵海你过来。”赵海并没有坐过来，而是站起来退了两步说：“你干什么？”“过来。”我招手，赵海并没有过来，还是问我要干什么，“少废话，我拿剪子戳死你的了。”说着一个箭步就要冲过去，“得了，刀子嘴。”赵海一脸没趣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