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朝阳和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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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浩次是帝都中学的学生，但是由于日本战后经济一蹶不振，他从帝都中学跟随着父亲一起来到穷乡僻壤般的地方。这里只有一所不太好的中学，虽然不适应这里人们奇怪的口音，但总算是安顿下来了。朝阳浩次是一名擅长画画的学生，也不是说喜爱，只是除了画画写诗之外，他没有其他擅长的东西。
尤其是音乐方面实在糟糕，于是他就养成一种沉默的性格，敏感的笔触和忧郁文弱的眼神使很多女生都对他着迷起来。因为他是从帝都来的，所以乡下男孩子的活动他都不喜欢，这里的人也不喜欢足球或者是棒球，他们放学后必须回家帮助家中干农活。
父亲来到这里是因为调任镇长，他曾经任教帝都大学，在京城中是清流派的代表。但是因为政治因素的失败，他这种相当于降级的调任使全家都很惶恐，除了浩次和他的父亲。浩次的哥哥仍然是□□的□□，被降级到了鹿儿岛守卫。如今到处都是美军的港口，好多人都感到厌烦，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为浩次的父亲多次在报刊上刊登关于此事的抗议，所以遭到贬斥也是正常的。浩次对于这里的生活却感到平静，他经常流连在山野之中写诗歌或者画画。没有事的时候就去山里，在那里他感觉完全放松。这一天他又背着速写本出门了，对于少爷的怪举止，仆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寡言又喜欢往山里跑，那面容不像乡下人的黝黑，而是十分白皙文弱，真是怎么看都像画报中的人物。
浩次画了几副画后沿着小路下山，却看见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小女孩扔石头，一边扔一边：“妖怪，妖怪，古怪的夏目，古怪的夏目。”被他们围住的小女孩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石头砸也不吭声，只是眼神怨怼的看着那些孩子。其中一个被看得发毛大声喊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想让你的妖怪朋友杀了我吗？啊，好可怕啊。”说着他一脚踹像小女孩，把她踹倒在地，致使她的膝盖和手都磕破了。
“住手，一群小鬼，给我滚蛋。”浩次一开口就模仿成年大叔那种粗俗的口气喊道，而小孩子们则尖叫着一哄而散，他们最怕的就是可怕的大叔了。浩次吓走那群小孩后，来到小女孩的身边蹲了下来。“怎么样，疼吗？”他掏出绢丝的手绢给小女孩擦着伤口，许多沙粒混在伤口中，不弄干净是不行的。于是他从帆布背包里取出装水的竹筒，轻轻的冲着女孩的伤口。这里的人是不用手绢这么高档的东西的，况且这手绢看材料就知道非常贵，而且眼前这位少爷打扮的年轻男子还这么的温柔。小女孩一下子就脸红了。“不疼。”
“你叫什么名字？”浩次随口一问，突然小女孩害怕的抱住浩次的肩膀，那样子不像是疼而是真的很害怕。浩次回头看看，难道是什么野兽吗？结果出了吹来一阵强风什么都没有，真是个胆小的孩子啊。过了好一会儿，小女孩才松开浩次，她扭扭捏捏的说：“夏目玲子。”
几天后朝阳算是认识了这个夏目玲子，不过是作为从女佣千代口中听说的。那日朝阳提到夏目玲子，老婆婆千代是这么说的：“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没逃过美国飞机的轰炸，是村中的孤儿，被亲戚轮流收养。也是呢，现在的光景养活自己都很困难。还听说人缘不好，经常被同龄的孩子欺负。”
朝阳是个心性柔软的少年，对于弱小总是有种同情，这种软弱经常被父亲大人诟病，但是他本人却意外的对待任何事物都温柔无比。可是这种温柔对于女性而言就是一种毒药了，温柔但是却绝对不可以爱上的高贵少爷。那时的日本门户之见仍然十分的严重，朝阳莫说在这个穷乡僻壤，即便是贵族云集的京都也是名门，朝阳浩次作为名门之后，必然要娶一位名门淑女为妻的。朝阳一门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奈良时代，一直是服侍天皇的近卫武士一族。后来经过时代变迁以及明治维新后武士集团的没落，朝阳从近卫变成里清贵大臣一族，甚至是掌握日本经济的商人。虽然朝阳之父并非宗家，但是他仍然以朝阳一门的荣耀自居，对儿子的教育非常严格。
所以学校的女生们远远的遥望着清俊的少爷，却不敢越过雷池。男生们也是，他们不敢也有不屑于与少爷一起玩耍的心思，所以也很疏远朝阳，朝阳浩次意外的很寂寞。
浩次多次赴深山取景，他大概不只是为了画画，也是为了再次遇到可怜的玲子。这天天气有些糟糕，看上去会下雨。朝阳浩次和父亲吵了一架，因为浩次的父亲希望朝阳与近藤氏的联姻，但是浩次却以自己只有十六岁为由拒绝。他一气之下跑了出去，连伞也没带。
深山的路潮湿无比，他突然重心不稳，感觉脚上有什么东西，可是明明什么也没有。渐渐小雨降了下来，天也阴沉着。他常常听说山中下雨是因为鬼怪出行，用来掩饰自己。虽然学习了昌明的科技，但是朝阳却对话本小说中的妖魔鬼怪十分着迷，那些充满想象力和视觉冲击的绘画简直厉害极了。
他感觉身体异样的沉重，只好躲在一棵树下避雨，但眼睛却越来越沉重。他分明感觉自己是清醒的，但是又似乎在雨中看见恐怖的虚影。
“谁在那里？”但是举目望去又什么都没有，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脚不能动弹，脖子被什么东西掐住不能呼吸。在稀疏的小雨中一张恶心的脸浮现出来，是妖魔吗？想不到真的存在啊！但是竟然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朝阳已经感觉灵魂要出窍了。
“滚开。”突然间的喊叫把朝阳的魂魄叫回体内似得。他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小小的玲子浑身湿透，拿着球棒对着虚空挥舞。虽然很滑稽的样子，但是朝阳却看见球棒确实是打在什么东西上，只是玲子显得有些吃力。
咚咚咚……随着密集的敲击，眼前的妖怪虽然不能前进，可是总也赶不走，是个可怕的妖怪。玲子躲避着他的攻击，但是幼小的身体显得很吃力。不行，不能输掉，善良的少爷会因此死掉。突然间一块石头打中了那个妖怪，那个妖怪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落荒而逃。那块石头是朝阳少爷扔出来的，他看上去奄奄一息。不过，为什么一块石头会让这么强的妖怪害怕呢？不，玲子看见石块上飘散着淡淡的神力。和手帕一样，朝阳少爷碰触过的东西，都带有这种神力。
“玲子？是玲子吗？”朝阳朝小女孩伸出手，真是痛苦，脖子很疼。那小女孩赶紧跑过了想扶他，但是他怎么说也快成年，不是个小女孩能扶动的。女孩的衣服全都湿了，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经过雨水的夕颜花。朝阳自己没有力气站起来，他把校服脱下来，披在玲子身上。
“谢谢。”玲子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她果然不擅长表达，最是说了句谢谢，就这么站在树下，守候着朝阳。
经过这一件事，朝阳开始打听玲子的事情。人们都说她很古怪，小孩子说她是骗子是妖怪。总之玲子是个不善言辞也不喜欢和人接触的孩子，很孤独，就和朝阳一样。朝阳常常去找玲子，更加多的在山里游荡，他相信那次不是失足跌伤，玲子她果然是不同寻常的人。
玲子把石块捡回家里了，她发现上面的神力很快就消失了。校服上的神力更长久一些，但是随着时间也会失去神力。朝阳少爷本身没有神力，可是经过他触碰的东西却带有神力，好神奇。玲子把手帕盖在脸上，她小小童心中的爱慕使她特别高兴，朝阳少爷没有叫她怪物。
此后朝阳有了个小秘密，他进入山中的时候，都会有个小尾巴。岁月无痕，直到朝阳从学校毕业，不顾调任京都的父亲反对留在初中当老师为止。玲子很奇怪，自从上了初中就很少和朝阳说话。她在躲避他，这大概是少女的小心思吧。
玲子再次从家里跑出来了，她又被亲戚斥责，她发现朝阳少爷和学校的春田老师很亲密，讨厌，背叛者。说到底她还是一个人，连个朋友也没有。拎着棒球棍玲子四处游荡，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就遇上了来寻找他的朝阳。
眼前的朝阳不再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少爷了，他仍然穿着西装，但是脸庞却褪去了男女难辨的稚嫩中性之美，而是蜕变为成熟男性的脸庞。十分具有魅力，只是温柔的性子还是没改变，最喜欢逗弄玲子和小动物。
“玲子，你又和家里人闹别扭了吧。”这样温柔理解似的表情真让人讨厌，会让人不知不觉陷下去。
“才不是家人，只是讨厌的人。”玲子踢了踢眼前的石头。
“玲子。”朝阳叹息着，他也无法和父亲好好的交谈，通常说不到两句就会吵架。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相对无言，只是朝阳又把速写本拿出来，他的速写本很奇怪，是一种绿色封皮稍微长方的空白本子，通常用作写账本或者友人通讯录，因为价钱便宜而且纸质适合素描又很方便携带，所以朝阳一直用他来画画。他的模特就是各种各样的玲子，玲子也愿意让朝阳画画。她发觉朝阳的画有种神秘的力量，假如附近有妖怪，就会被封印在画里。
“对了，玲子的生日也快到了呢。送什么好呢？”朝阳一边画一边问。
“随便。”玲子知道，朝阳的礼物只要离开他身边，那股神力就会慢慢消失，只有在他身边，玲子才能感觉到这股力量。
“玲子还是没交到朋友吗？听你们的班主任抱怨过，你体育课都没有搭档。玲子也稍微温和一点，一定很多朋友。”
“他们都只是拖后腿，藤原老师真讨厌，出卖学生。”
“不是的，藤原老师首先是我的表亲，然后才是老师，所以告诉亲戚不算出卖。”
“讨厌，强词夺理。”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打闹，似乎只有这样的两人才不是人前的拘谨。那之后回到学校的朝阳，却被藤原给叫住了。
“朝阳君，你身为老师，要知道分寸，有些规则不可以违反。”藤原友节算起来是朝阳浩次的远亲，他门家世代居住在这个地方，虽然不是名门，但也是老居民了。他和很多人一样，对夏目的评价很糟糕。她的母亲就是有名的单亲母亲，丈夫没娶过门就未婚生子，刚要结婚就被炸死，所以夏目一直跟母性，名不正言不顺。
“藤原君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朝阳浩次很尊敬这位表哥，但是他的口气十分的刻薄使他有些生气。
“你难道还要隐瞒，有人看见你和夏目玲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老师和学生本身已经违背伦常，况且夏目这种孽子孤儿，你们不会有结果，朝阳一族怎能容许一个这样的女人入门？”
“你在胡说什么，我和玲子只是朋友，难道和朋友在一起也要遭到苛责？大家都把任何事往最龌龊的方向想，简直无药可救。”平时温和的朝阳发起脾气来一点都不逊于玲子的野蛮。
玲子生日那天，朝阳送给她一本和自己用做素描本一样的本子，绿色的老旧封面上有一处空白，那里被朝阳用书法写上了友人帐三个字。
“玲子，这个送给你，你一定会有很多朋友。”朝阳的本子显然跟着朝阳很久了，里面的纸页都泛黄了。那股浓厚的神力则来自于本子上的字迹。可惜到了自己手里，这股神力很快就会消失吧，玲子略微感到遗憾。
“朋友的话，有朝阳浩次就够了。”于是朝阳亲手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友人帐的第一页，玲子突然发现被写上名字的那一页纸上神力不再发散，而是保持一种稳定的循环，真是神奇。
“满意了吧，我永远是玲子你第一个朋友。”浩次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内心突然感到不舒服，永远都是朋友，是不是意味着要看着这样的玲子嫁人生子与他越走越远呢？
“谢谢。”玲子流着眼泪狠狠抱了一下朝阳浩次，从来也没有人是玲子的朋友。殊不知他们的举动已经被路过的几个高年级看见了。
那天回家的时候，玲子又看见一个笨蛋妖怪可怜兮兮的，她说她没有一个朋友很寂寞。浩次也希望玲子有很多朋友吧，想着口袋里的友人帐，玲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笨笨的妖怪说：“菱土旦”
这个名字就被菱土旦签在友人帐上了，被签上名字的一页，神力就会保持不散，玲子就在寻找朋友的路上乐此不疲，打败的话就要做玲子的朋友。
有一日玲子发现友人帐不见了，她在班级里不断的寻找，这时班长时村站了出来。
“来看看吧，夏目的友人帐。这样的女人会有什么朋友大家不好奇吗？”
“还给我。”玲子很生气，但是她无法对人类出手。
“朝阳浩次？”时村念出第一个名字时，大家都愣住了，什么？朝阳老师，那个英俊的美术老师，他可是全年级女生心目中的情人呢，这个怪物女竟然会有朝阳浩次的名字。“切，该不会是瞎写的吧，朝阳老师怎么会是妖怪玲的朋友。哎呀，后面都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又是妖怪的名字吗？果然可笑吧。”说道这里，全班的同学都哈哈大笑起来。
“真不好意思，我确实是玲子的朋友。友人帐也是我亲手写上去，时村把账簿还给玲子吧。”朝阳正巧路过玲子的班级，他听见班级里时村的话就走了进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他的出现时大笑戛然而止，而朝阳平时温和的脸上也没有一点笑容。
“朝阳君，这算什么？”时村一直暗恋着这位身份高贵的贵族少爷，他的诗歌集她也一本都没落下过都买了，他的画作的画片也是，可以朝阳少爷不是她们这种人能高攀的，如今他竟然和最卑贱的孤儿玲子成为朋友。这样的事情怎么让时村接受，玲子一定是用身体勾引了朝阳少爷的，一定是这个卑贱的女人搞的鬼。她怨恨的想着，不甘的问着。
“时村同学，请对我尊称老师，以后，要和睦相处。夏目玲子是我朝阳浩次的朋友。但是在学校，我是朝阳老师，我不会偏私，请放心。”朝阳冷着脸把友人帐夺了回来还给玲子，也没有管底下的人怎么想，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老师的离开可就是炸了锅，大家议论纷纷。时村更是怨恨不已，拼命对其他人讲夏目玲子是如何的下贱，以身体勾引老师的行为，而朝阳老师被她给迷惑，对她偏私。而男生们则下流的传播着夏目和老师发生关系这样的事情，很快整个学校就沸沸扬扬的传开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放学时校长就找到了朝阳，学校现在留言漫天飞，他和夏目的师生恋被大家传扬。朝阳无法理解这种曲解，他和夏目明明是清白的，却遭到如此抹黑。
等到他从窗口看见夏目玲子被人围攻的时候，朝阳就从校长室里跑了出来。玲子被好多女生围在中间，谩骂攻击，大家都说她是贱种、怪物。玲子挥舞着球棒，却被高年级的几个男生围拢住动手动脚，他们还说着下流的话。
“甘愿和老师一起，我们不行吗？”
“就是，我们比老师可年轻呢，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不能碰的。”
“滚开。”玲子拍掉一个男生抓她头发的手。
“哇，是老师能力比较强吗？”
玲子的球棒一下就打中了乱说话的男生的脸。
“贱货，我们一起上，给她个教训。”顿时几个男生一起进攻，玲子虽然很厉害，但是跟数个强壮男生比根本不是对手。球棒很快就被夺走，被大中脸的男生还给了被抓住的玲子一耳光。周围的女生们虽然尖叫可是却没有阻止，她们抱着可怕的恶意等着看好戏。
“住手。”朝阳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推开那几个男生，把玲子护在身后。朝阳的出现就好像滴进油锅的水，整个操场上围拢了一堆人。
“啊，老师，你的品德真是可怕，引诱女学生，你配得上称作老师吗？”围攻玲子的男生的带头的那个嚣张的说道。
“我和玲子只是朋友，倒是你们，身为学生思想如此龌龊，你们恐怕也不配称为学生。”朝阳的维护之意使平时暗恋爱慕他的女学生都快嫉妒的发疯，尤其是时村。
她站出来笑着说：“别说的那么好听，夏目人品那么坏，我们都很害怕。夏目同学自甘堕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老师不要被她清纯的外表骗了，她是个下贱的女人，母亲就是未婚生子，父亲是谁都不一定呢。”时村的话周围的女生纷纷附和，说什么她们不想和夏目这样的坏女生一起学习。
这个时候教导主任和校长也出现在人群中，他们如同分开红海的摩西一样，使学生乖乖的让出一条路。校长皱着眉头听着时村的歪曲还有其他女生的附和。
“这样的话，只有开除夏目同学了，我们学校校风严禁，绝不允许出现这样品德的学生。”校长虽然也为朝阳的传闻苦恼，但是朝阳的父亲已经调任京都做安防长官，假如开除朝阳肯定会引起他的不满。
“校长，明明朝阳老师也有责任，怎么能只开除夏目呢。”带头的男生叫嚷着，他身后的几个男生起哄要开除朝阳。
“你们聋了吗？朝阳老师说和夏目只是朋友，他只不过是被这个女人给骗了。”时村希望夏目被处理，可是如果朝阳老师被开除，那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的话正和校长的心意，他可不想被朝阳之父给记恨上。
“没错，朝阳老师，你也稍微太善良了。不是每个学生都能改正的，你不要再希望改正夏目的错误了。”校长的话把看似暧昧的师生之恋，转变成了善良老师不想放弃品德败坏学生的拯救行为，不仅不是错误反而是道德模范般负责任的老师。
“切，夏目，被开除了也不要紧，我家的居酒屋缺乏舞女呢，夏目的姿色勉强可以去。”带头男生下流的说着这样的话，其他男同学还说看在同学一场会去捧场。
“校长，辞呈我稍后会递上，我现在不算学校的老师了。我的行为也和学校没有关系。”朝阳冷着脸，一字一句说完后，一拳打向那个嘴不干净的男生。场面一片混乱，女生尖叫着，男生大作一团。平时斯文的美术老师竟然打起架来如此不顾身份，而夏目玲子也和朝阳老师一起应对男生们的围殴，最终两人手牵着手跑出了学校。
一跑到山林中，朝阳就累的瘫坐在地，刚才的打架让他狼狈不堪，浑身都挂了彩。玲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是两个人却相视而笑。
“你有没有看到校长的脸色？”
“黑的像锅底一样。”
一阵发笑后，朝阳突然正视玲子说：“玲子，既然事已至此，如果不结婚真是对不起同学们的期望。怎样，嫁给我吧。”说着朝阳抓起玲子的手，把一根草围在玲子的手指上。
“嗯，不过，用一根草求婚，算什么啊？起码有个戒子吧。”玲子听到朝阳的话愣住了，但是她故作镇定的说着戒子的事，可是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好在夕阳西下，看不出她的脸有多红。
“我哪有钱买戒子，之前的钱都用来买公寓了，玲子，你饶了我吧。”
夕阳下，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一片绯红中。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朝阳和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