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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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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睁开眼,初雪憔悴的睡颜映入眼帘。她睡得极浅,我不过动了动手指,她便睁开了眼,眸中的血丝让我的心狠狠一痛。
“那小子还好吧。”心口处隐隐传来的痛提醒着我心脏的不适,忆起当日的一切 ,余悸犹存,若非在柏夜身上下了禁制,我岂不是得抱憾终生?
“还在沉睡。”一提起柏夜,她的眼中泛起奇异的光彩,连着淡淡的失落,“可怜迷情丫头,守了三年也为曾合眼。”
“只是阿祭,你还好吗?”她苍白的脸上满是忧色,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心头一暖,带着小小的窃喜,我拍拍胸膛,强忍住撕裂般的痛,笑道:“不过半片心脏而已,你丈夫可是顶天立地的天帝。”
说完我就开始咬牙切齿,柏夜这个笨蛋,他难道不知他的一滴心间之血便能让迷情起死回生么?历练了这么多年,连基本的临危不乱也忘了,我苍祭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像是看出了我的不满,初雪埋怨道:“若非你执意不告诉他,他怎会成今天的样子。”
说着她眼圈又红了,对我隐瞒柏夜一事,她的怨气也不小。
我无奈的耸耸肩,当初我也不过是有些怀疑,怎敢将猜测告诉他。若是百花仙子并非初雪,这小子非跟我拼命不可,只是若早知他再回天界时,事情会这般不可收拾,我宁可将他锁进天牢。
指尖轻点,虚空之中,逐渐浮现出迷情惨淡的脸,柏夜静静躺在她身旁,恬静安然,我猛然想起当年,那个在我怀中沉沉睡去的稚嫩小童,彼时神魔大战尚未爆发,父王仍然健在,天地泰平,景星庆云。我还能拥着初雪,抱着他站在青溪畔看日起月落,浮云飘过。
但我终究还是天庭的太子,沧生唯一的儿子。
十年后,当我重新回到他们面前时,他眼中的淡漠剜进我的心里,“对不起。”他的声音极静极轻,“您挡住我的路了。”
他缓缓向我走来。
单薄的少年挑着,夕照铺过他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