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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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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陆奥的电话时坂本辰马正在批改3年Z组的数学试卷。就像银时所说的那样,3年Z组确实藏龙卧虎着一群极品奇葩,批了这么久,就没见过分数高于30的...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
“辰马,辰马,你有听到我说话吗?”电话那头的陆奥已经十分不耐烦地不知是第几次地进行确认了。
“嗨,嗨,”坂本放下笔腾出手接住用头和肩膀夹着的电话,“先把和澳洲那边公司的合同签了吧,上市先不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辰马,”陆奥略微低沉的女音通过电波传了过来,“还是不打算回来吗?”
“啊哈哈,陆奥,你不是一直叫我死外边吗?”
“我知道了。”陆奥又恢复了平常冷冷的语调,“在这之前找个时间把遗嘱立好传真过来,我要确认你有没有把继承人的名字写错...”
高杉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拿起桌上的日历牌,“前不久道边有个戴墨镜背三味线的瞎子硬拉着我算命,说我这个月财运亨通,现在看来可不是嘛,我生意很久没有这么好过了~”
“啊哈哈,晋作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迷信了?”坂本辰马笑开。
高杉放下日历牌,拿起桌边的电话,“又子,帮我转脑科的原田君,就说这有一自称是坂本龙马的重症晚期患者,已经到了不得不切除大脑的地步了,叫他抄家伙快来。”
宿醉的坂田银时在星期六的早晨6点40接到了来自市医院的高杉主任的电话时很是恼火,“复查你妹啊?!老子的红眼是天生的!一定意义上是与你的眼罩一般作为萌点的存在!”
电话里的高杉主任本着‘为医为仁’‘业界良心’的高尚道德与职业操守自动过滤了卷毛的怒吼,慢条斯理地回了句,“那就这么说定了,坂田先生,8点整在医院的大门口不见不散。”便‘嘟’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银时本来不想理他,但是电话刚挂断,手机便收到一条来自南太平洋的短信——【银时,伊丽莎白说他过得很不好啊嘤~TAT】
“伊丽莎白过得好不好关老子毛事啊?!”坂田银时抱怨了声把手机丢了出去,大约20分钟后,躺在床上的那坨松垮垮的银白卷毛,慢吞吞地做着疑似起床的运动。
“我一定要把高杉吊起来打一定要~!”满口牙膏泡沫的银白卷毛恶狠狠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样坚持到。
磨磨蹭蹭的40分钟梳洗穿衣,带着宿醉的头痛,坂田银时像无数个工作日早晨一样顶着自己的肿眼泡出了门。
等了5分钟的公车,15分钟车程,路上几乎没有遭遇堵车,到市医院的时候正好8点整。
准时的完全不像他坂田银时的风格。也是,谁会在这么美好的星期六赶大早,除了自己这种交了两个损友的苦逼少年。
银白卷毛正计划,等高杉那货来了是背摔还是鼻摔,要不两个都尝试一下,就听见了一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金时,等很久了吗啊哈哈?”
就知道。坂田银时在心中含恨到。就知道假发和高杉那小子这么默契的时候十有八九是在挖坑等着自己跳的时候。
但是,还是来了。
说懒得应付高杉中二的报复也好,还是想制止假发于自己耳边的唠叨也好。
他坂田银时还是来了。
故意无视心中的猜测与期待,用以上那种听起来理所应当的理由,他,坂田银时现在踩着晨曦的光,站在这里,站在这个人面前。
然后,他反感似的开口,“这种约会时的语气是什么啊?还有,这位先生,我跟你很熟吗?”
手被一只微凉的大掌握住,坂田银时紧盯着自己那只被握住的手,听着头顶那个白痴继续啊哈哈地笑着。
明明不想,但就是这样无法拒绝。
明明知道渺茫,但就是这样不愿放下。
压抑如洪水般的感情,被这一牵,便牵扯出溃堤般的汹涌与疼痛。
‘他在折磨你。’
‘他在用你的爱折磨你。’
几乎用尽了所有还在的理智,坂田银时甩开了坂本辰马的手,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此时的表情,“不要再来招惹我。”,留下这句冷得似冰一样的话,坂田银时决定转身离开这个空气中都充斥着这个男人味道的地方。
“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站在窗边的高杉主任打着越洋电话对远在海外却心系祖国的赤诚少年进行着现场直播并擅自脑补对白。
电话那头少有的安静了一阵,就在高杉以为知心姐姐假发子不堪时差的心理热线最终妥协于自然规律的睡眠准备挂电话时,却意外听到了回答。
“什么都没有变,只是人的心变了而已。”
“变成什么了?”
“变得更...无法舍弃你。”
所以说,知心姐姐就是知心姐姐,高杉挂了电话,看着还站在院门口的坂本辰马,想也许银时是对的,那样的人,存在,对自己也许就是一种伤害。
银时回到家看到门口饿的已经接近干尸的定春才想起来今早出门忘记先备好狗粮了。
定春是一只聪明的狗狗,没有备好狗粮就被饿史的这种低级错误才不会发生在定春殿身上,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家里人粮也没有了。
看着空荡荡的冰箱,再看着躺在门口的干尸定春,坂田银时终于战胜了懒惰之神,拖着惨遭精神折磨的灵魂与物质折磨的□□滚下了楼下的超市。
已经晚上6点多了,想着今天在公园里被小屁孩们以看怪叔叔的眼神盯了一整天,且自己和定春殿一样滴水未进,坂田银时就想要抓狂。
至于吗?坂田银时?不就一个男人吗?还是一个恶心的黑卷毛,至于搞的自己像发现丈夫有外遇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又无法离婚痛苦纠结失魂落魄的中年妇女一样吗?
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忘记带钱包,兜里只有坐公车剩下的零钱,充其量能换两根美味棒。果然,这就是发现丈夫有外遇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又无法离婚痛苦纠结失魂落魄的中年妇女的精神状态啊。
正准备看看美色能不能当卡刷,一只夹着卡的手便直直地伸在自己与收银员小姐之间。
“用我的。”
在自己来得及做出拒绝的反应之前,收银员小姐已经麻溜地接过卡嘀的一声人情帐就这么欠下了。
所以说青光眼什么的最讨厌了啊。
“谢了啊,改天请喝酒啊。”坂田银时想接过土方提着的购物袋却被对方闪开,叼着烟,土方十四郎抬头看了看银时所在的公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改天吧,今儿定春殿的情绪不太稳定。”
“坂田银时,你想躲我到什么时候?”
“土方十四郎,你想逼我到什么时候?”
“……”
坂田银时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接过土方提的袋子,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弃吧,都说了流氓警察和人民教师是没有好结果的...”
正要转身上楼的银时却被突然的一个大力拽了趔趄,撞到了楼道的墙上,这一声大力震得楼道里的感应灯一亮。
土方十四郎冲上来带有浓烈烟味侵占意味明显的吻让坂田银时在黑暗来临之时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几乎是第一时间本能地用力推开土方,坂田银时抹着嘴唇,感应灯再次地亮开,照亮洒落一地的食品和狗粮。
“...不要再来招惹我了。”银时盯着土方的眼睛平静地说出这句今儿出场率极高的台词,然后转身上了楼。
插锁开门,室内一片黑暗,只能听见定春在自己脚边的喘气声与徘徊。
坂田银时蹲了下来,摸着定春小小的狗头,“对不起啊,定春,爸爸没带回狗粮,对不起啊。”定春似乎感觉到了银时的悲伤,呜咽着用自己头温柔地蹭着银时的手心。
黑暗里,坂田银时再也绷不住情绪,抱着小小的定春倚在玄关的门上,任自己的脸被泪水打湿。
像许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流尽了心里所有能流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