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当铺里来[综]》归壹

43、天下谁第一（壹）

　　天山天池上大雪纷飞，白雪皑皑的天地间立着一红一白的两个人。

　　他们嘴角都挂着血，相互警惕着对方。

　　身着红衣的朱无视先道：“三通，我们这样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白衣人古三通冷冷的说：“我不会输给你的。”

　　朱无视皱眉：“我不希望我们两兄弟，有任何一个死在这里。”

　　“好啊，”古三通勾了勾嘴角，“那我们赌一赌。”

　　“赌什么？”

　　古三通挺起胸膛道：“我们任何一个人，只要输了半招，就算输了。”

　　“如果我输了，这一生一世都被你关进天牢，不得超生。”古三通接着又低沉的说道，“如果你输了，这一生一世只要听到古三通三个字，就给我走人。”

　　朱无视叹道：“何必呢！”

　　古三通竖起一根手指靠在唇边：“嘘──”

　　而后两人开始蓄力，准备再战。

　　正当朱无视一掌打向古三通的时候，一道紫色的身影冲了出来，挡在了古三通身前。

　　两人都瞪大眼看着突然出现的素心缓缓的倒在地上。

　　“素心──”朱无视悲愤的大叫。

　　古三通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素心身前。

　　古三通目光呆滞的看着朱无视抱起素心离开了，他僵硬的摸出一张黑色卡片。

　　第八号当铺里依旧亮着柔和的灯光，不明所以的人只会以为灯罩里点着上好的蜡烛。

　　霓凰看着当初义正词严的拒绝她的古三通如今失魂落魄的出现在当铺。

　　“古先生请坐吧。”

　　古三通那双明亮不羁的眼睛覆上了一层阴霾，他缓缓开口：“我原以为我要的是武功天下第一。”

　　顿了顿，古三通又道：“可是到她倒下的那一刻，我才发现，什么天下第一，也比不过她心里的第一。”

　　“你明白吗？原来我苦苦追求的第一，是想让她知道，我才是天下最厉害的人，是吸引她所有目光的人。”

　　古三通说着，视线却早已模糊了，“可是我却知道的太晚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古三通喜欢她，真的喜欢她，我只要做她心里的天下第一。”

　　他轻轻闭上双眼，泪水便溢了出来。

　　随后他睁开眼，看着霓凰道：“我愿意用我毕生的武功换取她的性命，我想她好好的活着，再也不要为我悲伤，为我难过了。”

　　霓凰勾着嘴角，抿唇道：“当初让你典当武功，是避免素心姑娘的死劫。可是现在死劫已经发生，仅仅是武功已经不能救她了。”

　　古三通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如果当初他听霓凰的劝，是不是就不会造成现在这个模样？

　　“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救她？”

　　“灵魂，你的灵魂。”霓凰直视他道，“典当你的灵魂，她就能活过来。”

　　霓凰又好心道：“你想想，要是素心死了，而你又终身被朱无视囚禁天牢，你们的孩子岂不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孩子？你说我有孩子？！”古三通震惊了。

　　霓凰点头：“不错，就在你与各大门派交战期间，素心姑娘为你生了一个男孩。”

　　得到肯定，古三通更加心痛，更觉得他对不起素心。原来她还为他生下了孩子，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有比他更失败的丈夫，更陌生的父亲吗？

　　古三通想了想道：“我可以把我的武功都留给我的孩子吗？”

　　霓凰笑道：”可以，不过，你典当全部出来，我只能给他一半 。”

　　“好，但我的金刚不坏神功必须全部传给他。”

　　“可以。”古三通再没迟疑的签下了典当契约。

　　我还未谋面的孩子，你一定会原谅父亲不能陪你一起成长吧，因为我必须救你的母亲。她是个好妻子，也会是个好母亲，她会替代我好好爱你的。

　　霓凰看古三通心满意足的闭上眼，叹道：“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第一却是一个人的第一。你要的天下第一，是她的唯一。”

　　***

　　二十年后。

　　大明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不是皇帝，是东厂的曹正淳和铁胆神侯朱无视。

　　曹正淳把持东厂，权倾朝野，结党营私，勾结贪官，无恶不作。而朱无视坐拥护龙山庄，手下有天、地、玄、黄四大密探，武功高强且各有所长。

　　曹正淳时刻欲铲除护龙山庄，朱无视也矢志要“清君侧”，将曹正淳伏法以保社稷。

　　两人这些年来斗得如火如荼，一心都置对方于死地。

　　近日来，江湖上因为地字第一号归海一刀滥杀江湖人已躁动起来，而水月庵平静的外表下也隐藏着浓浓的死气。

　　十八年前，修炼了雄霸天下的归海百炼死在了辟邪山庄。归海一刀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想替父报仇，可是他也炼成雄霸天下并杀了当日与他父亲一同在辟邪山庄的三人后，才从父亲的尸体上发现了母亲的匕首。

　　路华浓承认了，人是她杀的。

　　无视归海一刀的杀气，路华浓缓缓的开口：“一刀，过去的很多事情，娘都已经忘记了。而今天，我还记得你是我的孩儿。孩儿向母亲取东西，娘不会不给的。所以，你来取吧。”

　　说完，路华浓淡然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早已准备好了。

　　归海一刀双眼泛红的拔出刀，浑身颤抖的盯着眼前的真正的杀复仇人。

　　路华浓等了一阵，听见了刀归鞘的声音，而后等她睁开眼，一刀已经跑了出去。

　　路华浓知道，他想杀她，却下不去手。

　　她怎么会让她的儿子为难呢？

　　拿起那把百炼赠给她，又插进过百炼身体里的匕首，路华浓毫不犹豫的捅向自己。

　　“阿弥陀佛，施主切莫轻生。”突然出现的了结和尚点了她的穴道。

　　老和尚双手合十，向她告罪一声便出去寻归海一刀。

　　救了她又能怎么样呢？路华浓心如死灰，眼中再无任何色彩。

　　这时，一顶从远方而来的红轿子带走了路华浓。

　　水月庵的小院里，两人几句交谈，归海一刀以为了结看到了他杀了了空，厉声道：“既然你见到了，今天也不能见到落日了。”说完便便拔刀砍向了结。

　　几个回合间，一刀都奈何不得了结，他愤而使出了魔刀。

　　“雄霸天下──”归海一刀大叫。

　　了结轻松躲过一刀，并一掌打中他的胸口。

　　归海爬起身，恨恨的望着老和尚：“这一掌……”

　　了结笑道“这一掌叫悲天悯人。施主，胜负已见分晓了，我看今天就到这儿吧。老衲也该回去看落日了。阿弥陀佛。”

　　了结走后，一刀返回屋里，不见了母亲，他也不甚在意，而是直接进屋找出写有雄霸天下武功秘籍的衣服。

　　一刀摸着衣服，自问道：“为什么雄霸天下敌不过少林大悲掌？是我学艺不精吗？”

　　他仔细摸着衣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归海一刀扯开衣服的夹层，发现里面还有一张武功秘籍──阿鼻道三刀。

　　归海一刀兴奋的道：“雄霸天下并非刀之终极。阿鼻道三刀如炼成，鬼哭神嚎，天愁地惨，天上地下，无人能挡。”

　　一刀迫不及待的便出去练刀。然而，就在他起势欲练之时，像是一股清风袭来，他的大脑瞬间清明，这些日子他所做过的事，杀过的人，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历历在目。

　　归海一刀不知怎么的，他已经明白自己是入魔了。看着手中的刀，他再也没有拿起的力量，任它跌落地上。归海一刀跪了下去，双手捂着脸，压抑的呜咽声从里面断断续续的流了出来。

　　因为归海一刀的事，皇上招朱无视进宫护驾，神侯留下黄字第一号成是非暂时打理山庄，并照顾素心。

　　要说成是非，他本是街头的一个小混混，因机缘巧合有了一身武功，得了云萝郡主亲睐，如今还成了护龙山庄的唯一一个不是铁胆神侯自小养大的四大密探之一，正所谓一朝翻身，武功、权势、妻子、地位统统都有了，也算是了不起的人生赢家了。

　　神侯走后的第一天，成是非就忍不住怂恿素心姐玩护龙山庄的秘密机关。

　　成是非笑道：“来呀，来呀，大家一起玩啊。”

　　云萝举起扇子就要打他：“不准啊！要是神侯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成是非无所谓的道：“你没听戏里这样唱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素心看着两人耍宝，笑道：“其实，有个人，我真是想找的，不知可不可以找到。”

　　成是非干笑两声：“嘿嘿，当然可以，当然不可以啦。”

　　素心疑惑：“为什么？”

　　“因为查资料呢，首先要写条子，”成是非手舞足蹈，打开神侯座椅手把，“然后呢从这里放进这个暗格子去，然后就会有人去帮我们找到那个答案。但是小黄牌不识字，我怎么帮你查啊。”

　　素心写了张字条给成是非：“就是这个人。”

　　“咦，”成是非拿过字条，“素心姐，这个字我认识，上次猜谜的时候，你擦了这个字，这个字怎么读啊？”

　　“程欢。喜欢的欢。”

　　成是非嘻嘻哈哈的同云萝一起把纸条丢了进去，没一会儿就有了回复。不识字的成是非的交给云萝看看回复的什么，云萝朝他摊手道：“口令呐，不是神侯亲自问的，就要给口令啊！”

　　成是非非常不开心的道：“有没有搞错吗，真是不给面子！”

　　而后一下人又来报，“成大人，档案室报告，除非神侯有口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动用档案。”

　　成是非一手指着自己：“包括我？”

　　“小人只是遵命而行。”

　　成是非满脸怨念：“去！我不做这个主管了，太没有面子啊！素心姐你说是不是啊？”

　　而后又安慰素心道：“素心姐你放心啊，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帮你找那个欢天喜地的欢，欢乐无穷的欢，欢欢笑笑的欢，欢喜佛的欢，欢……啊──”

　　听不下去的云萝一把扯住了成是非的耳朵，两人打打闹闹的出了大厅。

　　素心好笑的看着欢喜冤家的两人，心里却想着程欢。

　　程欢现在会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