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嫦娥》读乐乐

126、八仙过海

　　“八仙过海”——这是八老想借摄影机献给全省电视观众的一个集体舞蹈。
　　吕洞宾向我详细解释：首先，他创作这个集体舞的灵感来自活动中心一次涨水——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年夏天连降暴雨，活动中心排水不畅，再加上中心有一个人工水池，整个活动中心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当时，诸多桌椅、锅碗瓢盆漂浮在水面上，场面蔚为壮观，而老人们只敢站在楼台上观水景，没有一个人胆敢下水去抢救国家和个人财产——这个时候——我们八个——”
　　八个不怕死的。
　　“勇敢地——趟下水，帮大家把漂浮的东西打捞了上来！——我由此突发灵感，日以继夜夜以继日，终于写成——这篇堪称艺术史上的里程碑之作——八仙过海！”
　　吕洞宾表情认真的令人不敢怀疑，更不敢发笑。
　　接着，八老又继续认真地在舞台上排演了这支舞——很显然，他们表演的非常形象，你简直可以在你的脑海中一点不差地把当时水漫养老中心、几个老人在水中打捞物品的场面勾勒出来，没有水你也能想象到水，没有锅碗瓢盆你也能想象到锅碗瓢盆——但是——但是——
　　“太滑稽！太儿戏了吧！如果让这样的专题上电视，我一定会被玉帝骂死的！台里恐怕是不会通过的！！”我再次在电话里冲白金星嚷嚷。
　　尤其是老人们把瘦小的蓝采和当作板凳“打捞”起来的时候，我简直傻了眼——这是舞蹈吗？这不是玩过家家吗？
　　怎么都和当初我在活动中心门口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老人们严肃认真地排练了数次，吵吵打打，一会儿责怪你一会儿责怪他，最后终于统一口径，对我说：“我们准备好了，开拍吧！！”
　　韩湘子拿来准备好的录音机——按下播放键，里面是他准备好的笛子乐曲——和水灾完全不对嘛！但是八个老人还蛮象那么回事似的，叮叮当当跳了起来。
　　怎么办？既然夸下了海口，如何收得回？
　　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拍下来，然后将带子送到“夕阳红”制作组。
　　“请务必帮我解说圆满咯！！”我对组长点头哈腰，顺便拿玉帝来压他，“这是台长交待的！”
　　所谓的专题播放的时候，八老带着养老活动中心所有的老人聚在活动室的电视前，翘首企盼。而我，则别有用心地一会儿端来水果、一会儿端来点心、一会儿端来茶水，不住地、客气地劝老人们吃喝，以此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一直到“八仙过海”真正播放的时候，谁也不吃喝了，都一门心思地盯着屏幕，用手指指点点——啊哟，这是汉钟离！啊哟，这是何仙姑！啊哟，这是张果老！啊哟！啊哟！啊哟！
　　老人们十分开心，完全不介意八老舞蹈的水平，也根本没听配音的曲子，更没注意之前解说员的话——解说员说，这八个老人是某精神病院的病人，但是在医生的精心护理下病情有所好转，居然可以排练跳集体舞了，瞧，他们跳得还真有点象那么回事……
　　我大大松了口气，八老在看完“专题”之后也非常满意。
　　“嫦娥，你不错！比白金星好！我们愿意跟着你上北京！”汉钟离说。
　　“到时候，我们还能上中央电视台吗？”吕洞宾对未来充满了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