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火影四代]》雪孩子

11、雷神之怒

　　世界的一切仿佛迷雾一般，无法见证真相，那世界的真实便不存在。
　　这个世界的存亡与毁灭，有时候只不过是神明手指尖的舞蹈一般，美丽而灿烂。自从那个伟大的意识化为整个世界，神明便是这个世界的法则。那个时候，年幼的神灵们最喜欢的便是那个抚育他们教导他们的那个名为“雷神”的男人。
　　是的，那个雷神，他是一个人类。
　　那个意识所认可的人类，和后世所诞生的人类是两个物种。但是，人类毕竟是人类，强大而又懦弱，即便是雷神并没有否定这一特性。
　　雷神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一向是众神之中的禁忌。
　　第一个半神诞生那一日起，众神才意识到，人类并不是需要保护的弱小存在。
　　人类同样是这个世界所承认的主宰，这是出自雷神之口！
　　众神恐慌了，人类拥有血肉之躯，太多无用的感情以及残酷争斗，在众神看来只是痛苦而绝望的挣扎，却造就了人类的连绵不息。这个事实，在神灵们看来弱小的存在居然比他们“神”还要被那个意识所眷顾。这个真实也是那个意识最后的“馈赠”。
　　雷神，那个抚育者却只是看着那些惊慌的神灵们陷入恐惧之中默默无言。
　　那时候，漫长的时光带给这个异世界“神灵”的不仅是过去的友情以及亲情，还有衰老。雷神知道，他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那个他出生的故乡。
　　他养育了那些失去了长辈陪伴的幼小神灵，教导他们，养育他们，这是他对那个意识的承诺，也是对满手血腥的自己的告别。
　　即便是强大如他，衰老与死亡仍旧陪伴着他。曾经灿烂如同白色玉兰花的头发仅仅渐渐的失去了光泽，皮肤逐渐松弛，视力模糊，听力也一日不如一日。这便是人类的走向死亡终点的第一步。
　　雷神所追求的强大以及长生，仿佛梦一般远去。
　　“父亲……”说话的是雷神的第二子，银发的青年继承了父亲的好相貌，清浅的眸子中是对年老的父亲的担忧。
　　“撒热昂，我快要死了。”
　　“父亲！！！”
　　银发的撒热昂惊骇的看着眼前如同山岳一般的父亲，第一次听到这样恐怖的事实。
　　“……不要害怕，撒热昂。我的寿命已经走到头了。”雷神很是平静的望着自己的儿子：“自从那个同乡的到来，我已经知道，我的同族以及那个世界并没有遗忘这里。”
　　雷神神色有些抑郁，但是他知道，未来的世界里他已经不存在了。
　　“大概，这便是身为父亲的责任吧。”雷神接着说：“即使你不是很喜欢那些兄弟姐妹，但是孩子，我仍旧希望你最后能够帮助他们。”
　　“……可是，父亲，我是一个人类！”银发的撒热昂下意识的反驳。他的父亲的口中的兄弟姐妹就是那些眼高于顶的神灵们，这一事实也是撒热昂不得不正视的难题。
　　“不，这与你是否是一个人类并无任何关系。”雷神无奈的笑了笑：“最重要的便是你的心，我的孩子。”
　　“那些诞生于创世之初的神灵们是那个人最重要的孩子。即使这个世界在自我完善，已经不需要他们的力量来平衡这个世界。他们也是最重要的家人。”
　　“……可是父亲，他们从来没有正视过我的存在，就像大哥那么强大的存在，最后仍旧陨落了啊。”撒热昂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那个最为重要的兄长死于众神之手，这件事仍旧是他的噩梦。
　　“撒热昂，你……”
　　“父亲，我只是一个人类啊！”
　　雷神与撒热昂的谈话不欢而散，年老的男人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世界，他只是在遵守约定，何时变得如此的灰暗和残酷？
　　“前辈，你在吗？”门外传来熟悉的女声，拉回了雷神对过去的反思。
　　“啊，是小辉夜啊！进来吧。”男人勉强打起精神了招呼道，随手取消了结界。
　　白色长发的美貌女人步态轻盈，怀里抱着两个弱小的婴儿，踏进了雷神所隐居之所。
　　“呵呵，小辉夜，怎么有时间拜访我这个老头子啊？”
　　雷神笑呵呵的看着自称大筒木辉夜的同乡，即使他们并不是很熟。不过，作为前辈，他也会照拂辉夜姬一二的。不过，他记得上次辉夜姬仍旧是一个单身姑娘，现在怎么成为母亲了？
　　浓郁的火神之血？雷神有些诧异的看向她怀中的两个婴儿。
　　“……晚辈有一事相求……”在雷神炯炯有神的注视下，有些面瘫的年轻母亲脸上少有的布满红晕。
　　“……什么？”看着小婴儿有些走神的雷神大人，莫名的有些怀念曾经的小萝卜头们。
　　“……能不能……能不能请您给两个孩子赐名！”辉夜姬扭捏了一下，毕竟这两个孩子对她很重要：“在我们家乡，孩子的名字是由族长赐名的。虽然我们并不同族，但是辉夜斗胆，希望前辈您能赐名于他们。”
　　“……对婴幼儿的祈福吗？”雷神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毕竟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另外一个同乡了。”
　　“谢谢您，前辈！”
　　“红头发的是大筒木羽衣，白头发的是大筒木羽村，可好？”
　　白发的年轻母亲怔愣了一下，白色的眼眸中莫名有些失落。
　　“……不好听吗？”雷神感觉到后辈的情绪不高，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火神的后裔与他的同乡走在了一起，雷神暗自的叹了一口气。
　　“……不，很好听。谢谢您，前辈！”
　　送走了同乡后辈，雷神整个人都颓废了。
　　雷神知道，辉夜姬想要的是什么。可是，雷神并不能给予这个同乡承诺。
　　年老体弱，这本来便是他的末路。但是看到那两个新生儿，名为不甘的情绪第一次在这个神灵的心中滋生。
　　这个世界的存在显然并不是秘密，即使辉夜姬只不过是误闯进入这个世界。
　　他的一生一直遵守承诺，他答应过那人他会保护这个世界，他便不会食言。但是撒热昂的拒绝确实是他的过失。
　　守护这个世界，这是他一生的夙愿。
　　雷神自以为最终撒热昂这个孝顺儿子会满足他这个老父亲的愿望，但是他却等来了撒热昂的死讯，年老的男人出离的愤怒了！
　　先后失去了长子与次子，年老的男人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在高天原的一个夜晚里，雷神找到了高天原的主人天照大御神。
　　“……丫头，为什么？撒热昂为什么会死？！”出离愤怒的雷神第一次对这个天照大御神的美丽女性怒吼！
　　“……”但是天照却撇开了眼，沉默了。
　　一瞬间，庞大的威压在高天原升腾而起，横卷了高天原这个神之国。那是属于雷神的力量，那曾经被那个意识所忌惮的力量，无数的神灵在这个力量下瑟瑟发抖，甚至高傲的天照大御神也变了脸色。
　　“丫头！”雷神再次提高了音量，紧紧地盯着眼前沉默的美丽女神，等待着这个他曾经最疼爱的小女孩给予他回答。
　　“老友啊！质问小天照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黯哑的充满疲惫的嗓音再一次在雷神耳边响起。出离愤怒的雷神稍微拉回神志，看向声源处，讶异的瞪大了眼睛。
　　“……你还活着？”
　　“呵呵，老友啊，我是否活着，这件事你应该比任何人或神都要清楚，不是吗？”
　　苍白色半透明的高大神灵露出了凶恶的笑容。
　　“……为什么？撒热昂，他只是一个孩子。我最后的孩子，你为什么……”雷神瞬时脸色变得灰败，仿佛马上就要断气一般。
　　悲哀，以及被欺骗的愤怒，充斥了这个年老的男人的心脏。
　　他承诺过，他会保护这个世界的！但是这个世界甚至不能留下他最后的孩子！
　　“……老友啊，你不明白！这个世界其实便是你与我的牢笼而已。而撒热昂却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甚至想要毁灭这个牢笼。”苍白的神灵慢吞吞的说着真实。
　　“这个世界的存在不仅是因为对我的保护也是你的牢笼，这个你已经明白，不是吗？”
　　“只要这个世界仍旧存在，我既不会死，你也一样。当年的事情，我们现在谈论也已经没有任何的辩驳了。”
　　“……”雷神暗自的攥紧拳头，他知道眼前的残魂所说的是事实。但是，他仍旧存在侥幸。
　　“我们一起创造这个世界便是对命运的最大的挑战，你忘了吗？当年的你我只是想要逃脱那个悲哀而又一无所有的命运才想要创造世界？可是你变了，年老让你的心软了。”
　　“啊啊，我知道啊！可是，撒热昂他只是一个孩子啊！他拥有着未来啊！”雷神崩溃的面对这个现实，他的孩子死了！
　　“……”苍白的神灵无言的看着眼前的雷神发疯。
　　庞大的属于雷神的力量在暴走，高天原在震动。
　　属于人类的世界里，白发的母亲依靠着庞大的古老神木遥望着星空，她的身旁沉睡着两个小小的婴儿。
　　“啊啊啊，这是父亲的力量！”神树的树枝化作一个俊美的白发男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仰望着天空。虽说是笑，但是却没有到达眼底：“……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比我们兄弟还要重要的说。”
　　“……你后悔了吗，大人？”辉夜姬从天空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问。
　　白发的男人看着天空不断划过的明亮星辰，并没有因为女人的不敬而发怒，只是漫不经心的扶着树干：“后悔吗？萨热昂死了，父亲还活着呢。”
　　“……他可是你与萨热昂大人的父亲啊！”
　　“是啊！他是我的父亲呢。可是，他从来没有认为我是他的儿子呢。”
　　面对曾经的战友，雷神莫名的有些愤怒以及怨恨。他的儿子们，都已经不在了！
　　他第一次开始怨恨起那个命运，那个让他们深陷于此方境地的命运。
　　“……老友啊，你后悔了吗？”苍白色的灵魂低声问道。
　　“撒热昂，我的撒热昂，他将会守护这个世界像我一般！”雷神咬牙切齿的咆哮，“……为什么啊，他的存在真的只有毁灭一途吗？回答我啊，老友哟！”
　　“……”
　　灭却之神沉默了下去。萨热昂作为雷神的次子，一直是一个好孩子，即使他的出生只能想一个人类一般的活着，仍旧是一个开朗而温润的美好的孩子。
　　但是，这个世界的存在，却是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