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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恶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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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1日。
昨晚哭着哭着,胃部一阵翻腾,白清才想起来她从中午开始还没吃过饭,一想起吃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在商场内看到的情景。。。更吃不下了。。
早晨,起床洗脸完毕后,喝了杯热牛奶,拿起手机,翻着通讯录,找到家中的电话,播了过去。
电话响了3下,接通了,这是她父母的习惯,电话响3下便接,这样能确定这不是骚扰电话,也能不让打电话的人久等。
“喂,白家,请问找谁。”是白清的母亲接的电话,母亲的声音上扬,听起来很高兴。
“妈。。。是我。”白清很久没有听到母亲的声音了,也很久没有看到她了,白清觉得眼睛热热的,她以前怎么不觉得自己那么脆弱。。。
“白清?”对面的母亲小声的询问。
“嗯。。。”
“怎么现在才打电话来。。。昨晚我们一直在等你电话。。。”
“对不起,妈,昨晚出了些事,耽误了。。。”
“没事吧。”敏感的母亲似乎听出了什么。
“没事,要是有事我还会和您打电话吗?”白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愉悦些,不让母亲担心。
“这样就好。。。要不要和你爸说话?。。。”母亲问。
“不用了。。。他一定不会和我说话的。。。”
电话中陷入沉默。
忽然从听筒中传来稚嫩的童声,这是她弟弟白林,“妈妈妈妈,你在和谁打电话?”
听筒似乎被拿开了些,使得声音有些遥远,“和你姐姐在说话,你到旁边玩去。”
“姐姐???我要和姐姐说话~~你把电话给我,我要和姐姐说话!”声音有些嘈杂,白林肯定伸手去抢电话了。。。
“喂?姐姐吗????”声音立刻拉近,白林的声音因为刚刚的吵闹还没平复下来,有些颤抖。
“嗯。是我。”白清有些无奈,这个弟弟还是那么喜欢她,可这不代表她喜欢他。
“姐姐,你在哪里?今年又不回家过年吗?农历年呢?啊?不回家…可是我们都3年没见…姐姐,我都快忘记你的样子了…”白林撒娇着,白清在电话这头能够想像这孩子的嘴肯定翘的能挂油壶了。
“就这样吧…我现在很好…叫爸爸妈妈不用担心…我挂了。”挂掉电话心里出奇的平静,爸妈还有白林,如果自己在这场灾难中死了,他们应该也不会伤心多久,毕竟自己是个不孝的女儿呢…3年前在爸妈面前出柜,然后和父亲大吵一架,就在没回过家,弟弟说连自己样子都快忘掉了…
自嘲似的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手指在电话薄上不停滚动,最后在‘扬子家’这3个字时停了下来,脑袋还在犹豫着,电话却打了出去。
‘嘟~…嘟~…’就在白清以为不会有人接电话时,电话接通了,和自己家的气氛形成对比,那边电话中是压抑的妇人的哭声,哽噎着,抽泣着,心像被刺刺中,重重的一下。
白清觉得自己很残忍,拨通了电话,确无法说出安慰的话,将头埋在腿间,泪水一颗颗从眼眶冒了出来,她忽然想起那天扬子也是哭的那么伤心,眼眶也是受着这种灼热感,压抑不住的哭声露了出来,传到那边人的耳朵里,那边压抑的声音不再压抑,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