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taste of lif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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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rike，36岁。曾经是一名摄影师，现在自由职业，经营着一家叫做“taste of life ”的交换主题咖啡厅。4年前和交往了7年的女朋友分手，至今单身。
今天，8月8日，阵雨。
有客人进来的时候，我刚刚挂了“萧哥”的电话。
“萧哥”是我之前供职的那个杂志出版社的主编。我从毕业，就一直为他的杂志社工作，12年的时间，从普通的摄影记者，一直做到旅游版块的主编。直到两年前，我以工作劳累为借口，辞去了杂志社的工作。
离开的时候，萧哥，仍是不舍，说只有我的摄影，才最能使他满意。正因如此，即使离职之后，每年，我总有那么一两个月，要关上店面，去各处旅游，为杂志社拍摄照片。萧哥笑称，这叫“外聘”，而我，也为每年能有这么几次“公费旅游”而自得其乐。
电话里，他说，一个月之后，要我去趟西藏，拍摄“西藏主题”图片，我欣然允诺。
“您好，点些什么？”我走过去，他们长得很像，应该是一对母子。
外面的雨并不大，或者说，只是一场云彩雨。显然，他们对这场雨是没有预期的。头发上还挂着水珠，鞋上，裤腿上，满是泥泞。
这个男孩，我有印象 ，是附近一所高中的学生，个子很高，有些痞气，眉宇间有些桀骜，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从前他都是中午的时候，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来。
至于那个女人，看上去，40多岁的样子吧，穿着讲究，算是风韵犹存了。
“老样子，两杯‘taste of life’。”由于他经常光顾，我们也算是半个熟人了。
“好的。”我一边去拿手机，一边说，“你应该毕业了吧 ，考哪了？”
“某某市工业大学。”他回答。
“哦。一所不错的学校啊，就是在外地，离家远了点。”我回应着。
“嗯，是的。”他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礼貌的点了点头。
“嗯，好，选一下吧。”我把手机拿到了他的面前。
我的咖啡厅，之所以叫“taste of life”真是因为，有这样一款与之同名的饮品。很多来到我店里的客人，都是冲着它来的。
Taste of life 没有一个固定的口味，它的配料，是随机选择的。在我手机里有一个软件，按下选择按钮，然后它就会随机的选择三种配料，我就会按显示的配料为客人们调制饮品。
若是幸运，三种配料混在一起，会很好喝。如是不幸，选到的三种很难喝，那也要硬着头皮喝下下去。Taste of life之所以会吸引人，便是在于它的未知性。就像生活那样，有些事情的发生，你从来都不能预知和掌控。
“嗯，西瓜，芒果，还有牛奶。”他念了出来，略显生硬的语气，“妈，你选一下吧。”
“这……有什么好喝的，真是的，都说了，带你去大饭店了，你偏偏要来这么个小地方。”女人撇了撇嘴，很不情愿的点了一下。
“是蓝山咖啡，蔓越莓汁，还有红茶。”我念了出来，“稍等，一会就好。”
我走到了吧台后面，拿出需要用的材料。其实，最早的“taste of life”不是这个样子的，它是我之前的女朋友——菲，发明的。配料牛奶，还有哈密瓜，草莓，苹果，橘子口味的鸡尾酒，菲利用不同的密度配比，将它们调制分层。
菲是一个极喜欢吃水果的女子。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会给他买各种水果。她说过，吃水果的时候，可以让她感觉到非常安逸，幸福。而taste of life 正是承载了她所有所有的幸福。我笑她孩子气，人生怎么可能只有甜蜜。但是，却依旧，每一天，顺从的买各种甜甜的水果“讨好”她，乐此不疲。
“您的饮品，慢用。”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我把做好的两杯饮料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我本无意偷听别人的隐私，只是，他们之间那似乎不太和谐的气氛，让我不由自主的关注。
“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呀，要好好学习。”女人的样子很关切。
“嗯，知道了，放心吧。”他玩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回应着。“这些年不都是一个人么，能有什么事呀？”
“恩恩，在外地别搀和这么多事，把自己管好了。等你再回来，让叔叔请你吃饭啊。”
“好啊，让你老公请我吃鲍鱼，哈哈。”一丝戏谑的语气，或许还有些许的无奈。
“我跟你说，你叔叔可会过日子了，你让他请鲍鱼，估计他会心疼的。”女人谈论着自己的老公，笑着，很是幸福的样子。
“呦，那更得请了呀，是吧。”嘴角闪过一丝轻蔑，他仍旧笑着。
“哈哈哈哈哈……”女人笑着，笑得有些夸张，只是不再接话。
谈话仍在继续着，男孩玩着手机，略带嘲讽的回着话，言语犀利而散漫。女人似乎是对自己这个儿子没脾气，偶尔苦笑，偶尔夸张地大笑，回应着那些刻薄。
他们聊了一会，就走了。
从始至终，男孩都不太开心。而女人，也似乎是以一种愧疚的心在忍让。
我始终不知道，在男孩，和他家人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父母离异，或者是做工作忙无暇顾及他，又或者是她的父母在坚持着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只是，我依稀记得，曾经有一天晚上，男孩喝得烂醉，来到我店里。点了一杯taste of life。看着满满的杯子，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你不爱我，我什么我爸妈也不爱我，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
他就那样，哭着哭着，在吧台睡着，像个无助的孩子……
之后的2个星期，依旧是人来人往，只是，为了预防到西藏后强烈的高原反应，我每天都会提前关门，去健身房做体能训练。
今天，8月22日，晴。
下午，要关门的时候，他们来了。
他们是对面写字楼里的一对小白领情侣。
是在taste of life中相识，相恋的，由于这样的缘分，他们算是我的特别客人了。他们每天下班，都会来taste of life坐坐。只是，由于最近去健身房的缘故，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来啦，好久不见喽。”我笑笑。
“嗯，rike哥，两杯taste of life。”他们的脸色，似乎都很阴沉。女孩没有说话，男孩也只是礼貌的回应着我。
“一个苦咖啡，红茶，提拉米苏，还有一个巧克力，牛奶，草莓。”我跟他们核实着随机选出来的配料。
“嗯。好。”依旧是男孩简单的回应着。
我察觉了他们之间不太开心的情绪，但是也不便多问。每天的人来人往，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故事。而我的职责，也只是在酒吧后面，简单的经营好我的小店。
当我端着饮料从吧台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只有女孩一个人了，呆呆的望着窗外。
“他走了？”我把饮料放在桌子上。还是忍不住，试探性的问女孩。
“嗯，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女孩抬起头看我，大滴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不要他了，我让他走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拼命地用手指擦拭着眼眶的眼泪。生硬的向我挤出一个微笑。
“rike哥，我不想喝taste of life了。你这里有酒么？”她苦笑着，再也抑制不住眼泪的流出，于是，把头偏向了一边。
“有。”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我，竟然给她调了一杯菲原来经常调制的那种 taste of life。
她在吧台前的她喝着酒，眼泪一滴滴的流了下来，滴在酒杯里，滴在吧台上。
“rike哥，你说，这是不是都是命呀。不是我的，注定留不住，就像，当初，我让你帮我……哈哈，都是命啊。”她浅笑着问我。
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他们，都喜欢5点之后，下了班，来taste of life坐一会儿。买一杯饮料，在电脑上总结着一天的工作。
那天，她找到我，大方得体而又略带娇羞的问我，可不可以帮她创造一个机会，认识他。
所以，那一天，他们“意外”的选到了配料相同的“taste of life”，后来，就很自然地相识，相知，相恋了。
“怎么会，我回答。我也只是为你们创造了一个机会。你们在一起的原因，还是因为“相爱”不是么？”我不知道，对于一对已经分手的恋人来说，“曾经相爱”究竟还剩下多少意义，只是，面对她，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可以让她少一点伤心的回答。
“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们太像了，所以，连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是那么理智决绝。”她别过头去，似乎不想让我看见逐渐汹涌的眼泪，“你知道吗？我……我要被公司派去出国学习3年，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舍不得，可是，我不能……放弃，而他，也不愿拖累我。所以他说……说让我们回到原点，如果我们还能选中相同口味的taste of life ，那么我们就结婚，然后，他辞掉工作，陪我出国。可是，他以为的‘缘分’本就不是缘分，所以这次，又怎么会像第一次那样‘巧合’，哈哈，哈哈……”
看着一边流着泪，一边苦笑的她。她的无奈，她的决绝，和她的不舍，都是那么清晰，让人动容，却也无奈。
我怎么会不明白呢。两个小地方来的人，为了在“京城”这座大城市，站住脚，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每一天，都那么努力地奋斗着，抓住每一次机会，谨慎而不盲从的为自己的人生做着选择。
因为卑微，因为失无所失。所以，才会那么努力的，想要拼命的抓住什么。一个在这座城市里属于自己的房子，一份属于自己的稳定的工作，一份属于自己的尊重。等到有了这些之后，才轮到如锦上添花的“奢侈品”般的爱情、、
于她而言，放弃出国无异于断送了在她的公司的“前途”，而与他而言，陪他出国，就相当于放弃了自己在这座城市十年来的“打拼”，一切从头……
只是，再面对爱情与面包的选择题时，又有多少人，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爱情”……
看着趴在吧台上哭泣的她，我竟忽然想起，4年前，菲决定彻底离开我的那个晚上，会不会也像这样，坐在吧台前，喝着这样的taste of life。
现在想想，或许，在一个30岁的女人的世界里，她心爱的人，不肯许她婚姻，算得上是最残忍的事情了吧。
认识菲的时候，我25岁，还是个没有任何名气的摄影记者，也像如今无数“蚁族”一样，拼命地，想要在这个城市站住脚。
那天，外出采访，天降大雨。我就这样狼狈的“逃进”了菲的 taste of life。那一刻，我看着正在调制taste of life的恬静的她，她看着慌张而邋遢的我。像是传说中“神奇”的一见钟情。后来的相识，相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那年的她，23岁，刚刚大学毕业。作为一个“京城”本地人，又有着殷实的家境，自然不用像大部分人那样，在职场中争得头破血流，累得精疲力竭。大学毕业之后，父母便给她租了这家叫做taste of life 的小店。而她，也凭借着之前在大学学习的“管理知识”，将这家小店经营得井井有条。
后来，她说，爱上我，是因为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裤腿湿透，满是泥泞，头发也成了落汤鸡模样。却还是死死地，护着自己怀里的摄像机不放的。那样子，执着极了，也可爱极了。
交往的7年里，她给了我这个“外地人”所有她能给的爱情与支持。她看着我，陪着我从一个小小的摄影记者一步步走到了一个专业摄影师。
我说，等我升到杂志社的旅游主编的时候，我就娶她。只是，还没等到那一天，她就离开我了。
分手之前，她问我，如果她不在乎我在这个城市是否有自己的房子，他的父母也不在乎我的地位是否与她的家境相配，那么，我肯不肯娶她。
或许当年32岁的我，还在坚持着自己可笑的“男人的尊严”，又或者实际上我醉心于游历名山大川，并不完全愿意被婚姻羁绊。
总之，我说了不。
转天，留给我的，只是一条写着“我走了。”三个字的短信，和大门紧紧地关着的taste of life。
开始时，我没有急着找她。7年来，我们不止一次的谈论过结婚的事情，也不止一次的，为这件事情闹过分手。
也许当时的我真的累了，疲于一次次的争吵，复合。又或许，那时的我，年轻而挥霍，在失去她之前，从不懂得珍惜。
所以，真正的，开始觉得痛彻，竟然是在2个月之后。当我的生活中，完全没有了她的痕迹。当我找遍了这个城市所有她能去的地方，找遍了他的父母，朋友。我才倏地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而后，我便选择了没有休息的各地奔波，拍摄照片，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我以为，忙碌会让自己忘记，让自己没时间自责。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奔波最先带来的不是遗忘，而是“旅游主编”的晋升。
可笑的是，那时的我，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在那一次，我才真正的开始意识到，也许从相恋开始，我的人生，就被不知不觉的和她绑在一起了。我忽然开始怀疑，如果没有她的陪伴，我一个“外地人”能不能在这座冷冰的城市里支撑7年的时间。也开始怀疑，这些年来，我所追逐的梦想，我要的未来，是否真的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突然间，我开始明白了电影《春光乍泄》中，梁朝伟在和张国荣分手后，站在瀑布前说的那句“我一直以为，站在瀑布前的应该是两个人。”的悲凉。
直到34岁的时候，在墨尔本拍摄照片时，我因为过度劳累，而晕倒。才让这分手之后，长达两年的奔波停止。
醒来之后，躺在病床上，突然觉得，自己从前坚持的，都不再想要了。所以，我称病，辞去了杂志社的工作。
用自己所有的积蓄，租下了菲原来的“taste of life”，做着像她从前一样的工作。安逸而恬淡。
而现在，看着趴在吧台上的女孩，我突然，好想好想，他们可以放下一切，勇敢地在一起。
“其实，如果，我说，他也是想认识你的呢。如果我告诉你，那天在你和我说了之后，他也同样找到了我，让我帮他认识你呢？”我看着女孩，很笃定的说。
“真的么？”她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之后，便是苦笑。“原来，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也是如此的相像。”
忽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站了起来。“谢谢你告诉我，rick哥。”之后，便坚定地转身离开了。
我不知道，自己撒了这样一个谎，究竟对不对。虽然之前，在他的眼神里，我分明也看到了对她的爱意。
或许因为爱着，所以人才会变得卑微，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而旁观者。却可以轻易的看出，那些“相爱”的眼睛。
他们的结局会怎样，我真的不知道。是她放弃出国，还是他放下一切陪伴她。又或者从此各安天涯，彼此不扰，各自安好。
我们做着选择，得到了，也错过了。有时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我们放弃着，也无奈着，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得不到的”，在心里骚动吧？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杯taste of life。后来，竟然也醉了，还梦到了那个我两年以来都不曾见到的人。
之后，我每天关门更早了。我知道，我是在逃避。逃避那对情侣。因为，无论我看到的是他们不离不弃，还是分道扬镳，都会让我落寂。
9月8日晴并且热得很
可能是因为这个城市，人们的生活节奏过快，以至于没有时间来享受这种“小资”的生活吧。虽然“taste of life ”是一家交换主题的咖啡厅，不过，却很少有人拿着咖啡来交换。
在这为数不多的人之中，vivi算是最常拿咖啡来找我交换的了。从苦味极强而香味极清淡的爪哇咖啡，到气味香醇，酸度适中，甜味丰富的曼特宁咖啡。还有像什么瓜地马拉咖啡，夏威夷咖啡，日本炭烧咖啡这些产地不同的咖啡，她也通通搞得到。我常问她，用这些极品的咖啡，来换我的“劣质”的taste of life 会不会太亏。
她却笑着说，所谓交换，也不过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双赢“买卖”罢了。
从小殷实的家境和一帆风顺的生活，让这个叫vivi的20岁的女孩子，有一种和其他女孩不同的气质。有一点小骄傲，但是，很简单，很干净，很阳光，也很健康。
有时，看着她拿来的“名贵”咖啡，我也会不禁跟她感叹，这小小的一罐咖啡，能养活多少非洲小孩。
这时，她就会很骄傲的打趣说，没关系，作为一个有钱的富二代，她会在闲暇的时候多捐点钱给非洲的。
我和vivi就是在这一次次的咖啡交换中熟识的。有时候，看着简单而阳光的她，我也会在想，我的菲，在20岁的时候，在还不曾认识我的时候，会不会也曾如她这般模样，明媚而干净。
“rick哥哥，我要走了，去英国大读学了。以后可能就不能经常来你这里换咖啡了。”不过，我放假的时候，会回来看你的哈。“她对我笑着，一副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样子。
“这么突然啊。”我有点惊讶，但是想想，对于像她这样家境的孩子，也算是平常的事了，“那好吧，如果有机会见到贝克汉姆的话，记得帮我要签名哈。对了，还有记得给我带英国的咖啡回来啊。”
“好呀，嘿嘿。”她喝着taste of life ，对我笑着，“如果看到漂亮的景色，我也会拍成照片，给你寄回来的。”
“好，一言为定。”我给自己煮了一杯她拿来的萨尔瓦多咖啡，喝着“如果有机会，杂志社派我去英国拍照，我会看你去的。”
“rick哥，你知道吗？其实，我特别羡慕你。”她看着我，低着头，有点失落，“你去过那么多地方，又那么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现在过着安逸的生活。不像我，生活虽然也很安逸，但是却不那么踏实。”
“其实，我要是有钱，才不会那么努力呢。”我笑她的孩子气，“等你再大些，经历的事情再多些，就会明白。如果家里有钱，或者有权的话，你就多了一条可以在这个社会立足的捷径。这并不是坏事，因为你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借用家人的帮助，和你自己的努力，你可以更好，更快的让自己在这个社会站住脚。”
“嗯，有点道理。”她冲我点头，“只要，我凭自己的努力，不挥霍，不出圈，不说‘我爸是李刚’就好了。呵呵”
“不过，你可以说你rick哥是李刚，哈哈”我逗她……
她坐了一会，就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女孩，我总是有一些特别的情愫。虽然我知道，这样的情节，有的时候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猥琐大叔。
但是，每次见到她，我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菲。不知道，曾经菲眼中的我是否也像vivi眼中的那样努力，可敬。
曾经看过一句话“当青梅已逝，竹马已老，我爱的人，都像你。”
因为从前的错过，所以现在的我们不断的追逐，追逐那个能给我们带来相似感觉的TA。或许世间之事大抵如此吧。
不知道，这个明媚的女孩，若干年后，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浏览遍那些好风景，追逐着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和爱的人。
转天我在taste of life 门口挂上了“暂不营业”的牌子，开始了我的西藏之旅。
去布达拉宫的路上，我看到了很多磕长头的人，看着他们三步一叩首，或是一步一叩首地走到布达拉宫，为了礼拜，为了那些信仰。
我看着西藏天蓝的天空，没有汽车那样“先进”交通工具的污染。同时，也忍受着多少有些让人窒息的高原反应。
那些与“京城”大相径庭的风景与风情，让我更加让我开始怀疑当初的选择和那份拼了命想要在京城站住脚的“坚定”。
若是当初，在自己生活的城市，“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再娶一房美妻，“灯下闲读，红袖添香。”不好么？
恍然间，我仿佛看见了菲的身影，这几年来，我在旅途中，无时无刻不想再遇见的身影。既然她离开了京城，会不会有一天，在某个城市，们就像言情小说中那样，不期而遇。
拍摄完了西藏的风光“萧哥”给了我新的“任务”，让我去埃及我虽不太情愿，但由于对埃及的好奇心，最后，还是答应了。
刚到埃及的时候，摄影，工作等，都没什么问题。只是到了后来，由于签证出了问题，我们一直回不了国。就这样，几个人在埃及等待国内杂志社的协调。在埃及苦苦地等待的过程，是令人焦躁的，我竟然变得如此“恋家”。
终于，在三月中旬，回到了“京城”。回到了“taste of life”。
或许，是真的累了吧。早已没有了当年在伊拉克做战地记者一年，都不觉辛苦，毫不想家的岿然不动。
刚回“京城”的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用了几天的时间，浏览了那些菲很喜欢，但是我却曾经不屑于去的地方，比如欢乐谷，比如天安门，比如西单，比如动物园，比如电影院。
那天，在电影院，看《春娇与志明》，杨千嬅演的余春娇哭着说：“我发现，我变成另一个张志明了。”
是不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分开了之后，就会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被影响了，变成了另一个TA。而那些以为仅仅是回忆，并且，会随着时间被慢慢淡忘的东西，竟然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变成了性格的一部分，挥之不去。
我不知道，菲会不会也变成另一个我，像我从前那样，游历着一座座的城市。
后来，我便不再接萧哥的“活儿”了，只是安心的，经营我的taste of life。去看那些来来往往的悲喜，也去让时间冲淡着我的悲喜。
时至今日，我仍然没有在人群中，再找到菲的身影。
关于人生，关于人生旅途中的那些得失，我也始终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云淡风轻，安之若素。即使，每一天，做着不同口味的“taste of life”，或甜蜜，或苦涩，却还是不曾真正的懂得。
偶尔的，会觉得，我们每一天，活得都是那么的不容易。
那些为了追逐，而舍弃的东西。那些不得不说着谎放弃的东西。那些费尽了力气，会还是不能得到的东西。那些一旦放手，就不会再重来的东西。每一天，我们都在选择，每一天，也都有人在错过。
因为还年轻，因为不曾经历，所以，我们永远无法准确的描绘出人生的样子，又或者直到我们老了，死了的那一刻，我们才会懂得。
那么我想，之前，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或许也只能叫做“taste of life”了。有着各种可能的“taste of lif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taste of life
